傅鎮龍看著筆,直接把筆扔在了桌上,筆滾落到了地上,好像對寫字很抵觸。
“我不會寫字。”他明顯不悅了。
看樣子是傅九龍沒錯了。
何雪看著他皺眉,隨後假裝冷聲說:“把筆撿起來放好。”
此話一出,傅鎮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灰溜溜的過去筆撿起來,放在了紙上,放的很整齊,他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媳婦兒,我開玩笑呢。”
這一副怕何雪的樣子,何雪更能確定麵前的人是傅九龍。
何雪走過去,抱住他的腦袋,輕吻住他的額頭,試試他的體溫:“你沒發燒。”
她低眸看到傅鎮龍沒攥著佛牌,就想一把奪過。
卻還是被老男人看穿了,傅鎮龍死死攥住,他含淚苦笑道:“你也想讓我死…媳婦兒。”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他好像為了不讓何雪看出他心痛,就一直勉強的笑著,可顫抖的嘴唇出賣了他。
傅九龍在之前幫過何雪不少事情,甚至是知道何雪在私人小島上,都不告訴傅鎮龍,讓何雪能自由。
何雪不忍,她輕搖頭,說道:“九龍,你彆哭,來我懷裡吧,我抱著你就不冷了,我抱著你就不冷了,乖……”
她坐在傅鎮龍的腿上,抱住他。
“乖,乖,餓了就告訴我,我喂你吃飯。”
傅鎮龍的腦袋靠在女孩的肩上。
過了會兒,何雪記起來傅九龍生前很愛吃甜食,就哄著說道:“我去給你做餅乾,你在這睡一會兒,好不好?”
“好。”傅鎮龍躺在沙發上。
何雪給他蓋好毯子,就去拿了傅鎮龍的手機。
她躲在廚房,點開了傅鎮龍的各個通訊軟件,去找關於傅九龍的信息,隨之找到了一份死亡證明。
就是傅九龍的死亡證明!
“死於十二月十日淩晨一點二十七分……”
傅九龍是冬天死的……
何雪繼續看:“死者屍體不完整。”
隨之點開就是傅九龍的屍體照片,少了胳膊,眼珠也掉了出來,根本看不出來是個人了。
“唔!”何雪看後,趕緊克製住想吐的不適感。
而下麵這段聊天記錄,才是顛覆何雪對傅鎮龍印象的開始。
賀琛蟒:【你就下這麼狠的手?他可是你親弟弟,害死就算了,你還想把他做成佛牌,然後給自己愛人下蠱啊。】
傅鎮龍:【說好聽點是親弟弟,說難聽點就是個有血緣關係的仇人。】
傅鎮龍:【光憑我一個人是解決不了他的,他雖然沒讀過書,但腦袋機靈的很,身手也和我差不多,反正你也恨他,不如就合作吧。】
賀琛蟒:【行,計劃你定,人手我來出。】
賀琛蟒:【反正天也冷了,屍體不會這麼快的腐壞,他知道了,會含恨而死,再加上他好像喜歡你的太太,對世間留有牽掛,這佛牌啊,不隻是求財了。】
傅鎮龍:【我就是看他著急,反正我太太隻會愛我的,用上這個佛牌也會更穩固,求以後再有幾個女兒吧。】
而最後一句話。
傅鎮龍:【我求的是我以後要心想事成。】
何雪拿不穩手機,手機掉在了地上,她扶著料理台沉默了很久:“原來傅九龍是被他害死的……”
她走到廚房門口,探出腦袋去看傅鎮龍在乾什麼。
“真的睡著了……”
何雪不信這有的沒有,傅鎮龍十有八九是說謊說太多了,再加上害死親弟弟,有些心虛,又加上佛牌的反噬,才導致現在有點精神錯亂。
魔怔了,把自己想象成了傅九龍。
她在廚房做了些餅乾,都是草莓味的,因為比較甜,傅九龍愛吃。
何雪不知道怎麼稱呼他,畢竟喊傅九龍,他不一定真的搭理。
隻能喊老公了。
“老公,醒醒,吃點餅乾墊墊肚子再睡。”何雪摸了摸傅鎮龍的頭發。
“嗯……”他坐起身,拿了幾塊餅乾,基本是一口一個,很愛吃。
傅鎮龍就不吃甜品,除非何雪喂他,他才能吃一口,不然吃一點糖霜都是要了他的命。
傅鎮龍眼神呆滯的吃著餅乾,好像一會兒就會暈過去,他看了眼何雪,就立刻把人抱在懷裡,又把毯子包裹在何雪身上,害怕她著涼。
“媳婦兒,你會離開我嗎?”傅鎮龍問道。
他吃的衣服上都是餅乾渣。
何雪將他身上的餅乾渣拍掉,回道:“不會離開你的。”
何雪拿了圍兜戴在傅鎮龍的脖子上,傅鎮龍卻抗拒道:“我不想戴他戴過的……”
傅九龍不敢和何雪發脾氣,就算是哭,也不吼何雪。
每次抗拒,也會看著何雪的臉色。
“好,不哭,我去拿新的。”何雪披著毯子,去臥室找沒拆封的圍兜,她給傅鎮龍戴上,說道:“以後這個圍兜就是你的了,記住了啊。”
傅鎮龍點點頭:“嗯……”
中午,傅鎮龍揪著何雪的袖口,說道:“我也想媳婦兒睡覺……”
“睡覺?”何雪起初不明白,但後來才反應過來:“你也想要了?”
“可以嗎?”他問的很小心翼翼,眼裡充滿了渴望,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可以……”
兩人去了臥室,傅鎮龍抱著何雪,十分溫柔的吻對方,他的大手托著女孩的腦袋,不帶一絲壓迫。
何雪摟著他的脖子,安撫說道:“彆害怕,不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會把你的佛牌摘掉的,所以不用害怕。”
“嗯……”
何雪自己也清楚傅九龍算是個心理正常的人,愛何雪也是愛到骨子裡的,雖然生前說話總是帶著不正經的樣子,卻也注意分寸。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對何雪的溫柔也是絕對的。
何雪親著他的額頭,說道:“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謝謝……”
“媳婦兒,那如果有下輩子,你願意嫁給我嗎?”傅鎮龍紅著眼問道。
何雪含淚點點頭:“願意……”也算是了結了傅九龍的心結。
傅鎮龍看著何雪的眼神充滿了純粹的愛。
他點點頭:“嗯……”
何雪抱著他,含笑問道:“你隻要一次嗎?”
“嗯。”
“你倒是不貪。”
“媳婦兒,把我的佛牌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