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微紅唇輕咬了一下,不答反問道:“沒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喊你什麼?阿戰哥哥,義兄,還是謝兆廷?”
謝兆廷被她這一反問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吧!你也不知道讓我喊你什麼好了。”說著,便走。
“我雖然不叫阿戰,可你還是可以喊我義兄的。”謝兆廷在她走到門口時出聲道。
裴羽微聞言,頓住了腳步,隨後回頭與他看過來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你當真想讓我喊你義兄?”
謝兆廷聽著她帶有火藥味兒的問話,也不敢再說義兄兩個字:“可要是喊謝兆廷,讓人聽了去是不是有些沒大沒小了?”
“知道沒大沒小那你當初乾嘛還讓我喊你名字?”裴羽微眼底有著一絲惱意。
“那不是……處境不一樣嗎?”謝兆廷底氣不足的躲開她的目光。
裴羽微看他這個反應,心下不由一陣委屈,眼淚嘩的便流了下來:“你是不是欺負我不能把你怎麼著啊!”說完,便哭著跑了出去。
謝兆廷沒想到她她會忽然的哭起來,這讓他心頭微慌,腳下連忙追了出去,在她要跑出院門口時將她給拉住了。
“微微,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哪句說錯了我道歉,你可彆哭。”謝兆廷眼眸中滿是心疼,手上用隨身的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鬨?”裴羽微見他不知錯在哪裡便認錯,心中更氣。
“怎會,微微最懂事了,還知道給為兄做餃子吃,你怎是無理取鬨的人。”謝兆廷輕哄道。
裴羽微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哄自己,氣消了一些,接著推開他,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看來還是義兄兩個字很適合我們現在的關係。義兄,明天見。”語氣輕嘲的說完,便離開了他的院子。
謝兆廷長身而立的站在院中久久沒有動地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連三個月,西啟國大軍勢如破竹的攻下封宜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敵方的軍力根本不能與之抗衡,早早的便舉旗投降了。
這天,由於剛攻下一城,謝兆廷命令大軍休整五日,待養精蓄銳後再發起進攻。
此時的裴羽微正幫著師父給傷員治傷,看著斷了一臂的士兵,她忍著不適給師父打下手,給他止血包紮。
他們這一忙便忙到了下午,飯都沒時間吃。
裴羽微拖著又累又餓的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春玉一見連忙迎了過來扶住她。
“裴姑娘,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自從這位姑娘來後,她便隨著大軍一直負責伺候著這個姑娘,至於她是什麼身份,她也不清楚。
“今天傷員多了一些,累死我了,你快去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沐浴。”她一身臟汙讓她想躺會兒都不能。
春玉聞言,連忙出去讓人準備洗澡水。
待一切準備好後,裴羽微將人打發了出去,隨後便脫衣沐浴。
白皙如玉的身體泡在溫水裡讓裴羽微倍感舒適,這讓她想多泡泡解解乏,不想這一舒服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門外候著的春玉等了半刻,卻不見主子開門喊她進去伺候,要在平時這個點她早就開門了,今天怎麼還沒有動靜?
“裴姑娘?”接連喊了幾聲,屋裡沒有一絲回應。
正想著要不要去叫人時,忽見大將軍一身青衣華袍的走了過來。
“大將軍,你來的正好,裴姑娘在裡麵沐浴好半天了,也不見她出來,奴婢剛剛喊了她幾聲她也沒有應答。”
謝兆廷聞言,神色微慌,幾步走到門口又試著叫了幾聲,果然沒人回應。
這讓他心中不由一急,掌下一個內力輸出,便將房門給震開了,待看到屋裡沒人,也沒多想,直奔屏風後麵走去。
當他剛走進屏風後,便看到裴羽微輕閉著眼眸,頭斜靠在桶沿上,光裸水潤的肌膚露到肩膀處,胸前的風光隱隱若現,給人一種無限遐想。
無疑女子是美的,美的空靈,美的純真爛漫,讓他有時不經意的總想起她。
輕步走到浴桶前,手指撩開她額前秀發:“微微,醒醒!”柔聲叫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待看到她均勻的呼吸起伏,他便看出她是睡著了,而非暈睡。
接連又喊了她幾聲,裴羽微才睜開惺忪的雙眼,待看到謝兆廷在對麵時,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義兄?你何時來的?”有些迷糊的問著,便想站起身。
可她這一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浴桶裡,讓她剛站起來的半個身子有慌忙的坐了回去。
這一起一坐讓她的春光已被對麵男人給看了去。
謝兆廷眸光深沉的想著剛剛看到的一幕,這讓他的呼吸不由粗重了些許。
“抱歉!”發覺自己的失禮,謝兆廷腳下微亂的走出屏風。
裴羽微看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失落的眸光暗了下來:“看來我這身子他真的是不感興趣了。”
其實剛剛他在門外喊自己時她便聽到了,她本想應答,可忽又改了主意,她要試探一下他到底對自己有沒有色心,隻要他對自己越過兄妹之情,那便說明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可最後試探的結果讓她心裡更難受,他沒有越雷池一步。
待穿好了衣服出來,那男人早離開了,也是,剛剛的尷尬境地,擱誰還杵在這裡惹人煩。
第二天一早,裴羽微一身男兒裝的跟著師父又去給傷員換藥包紮。
當她剛給一個小腿受傷的士兵換藥包紮好後,這士兵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語氣猥瑣不懷好意:“小兄弟,我看你皮膚白嫩怎麼像個母的,你不該是個娘們兒吧?”
“放開!”裴羽微冷聲道。
“喲!小兄弟還生氣了,讓爺摸摸你的胸就知道你是男是女了?”猥瑣士兵說著,便要耍流氓。
裴羽微豈會忍他這樣的人,抬腿便飛起一腳將他踹下了床:“你這樣下三濫的人就該讓你爛死。”
“臭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負責先鋒的曹校尉,你竟敢打有功戰將,我告到大將軍那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
一道沉冷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讓營帳裡的眾傷員不由的都同時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