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我做飯沒什麼經驗,你幫著我看看那餡調的可以嗎?”裴羽微有些靦腆道。
“行,我給你看看去。”老板娘痛快地應著,便又來到了廚房。
待看到她弄的餡,問道:“這裡麵你都放什麼了?”
“白菘,肉,鹽,其他的我不知道放什麼,我記得我娘親做的時候很香的。”裴羽微實說道。
“小兄弟,這餡裡麵還要放油,放醬,五香粉等等,你要做什麼?做包子可是來不及了,沒發麵。”老板娘道。
“不做包子,是做餃子。”
“餃子是什麼?”
“我娘親每逢過年都給我們包餃子吃,對了,老板娘,勞煩您一會兒幫我把麵和好,我不會。”裴羽微有些不好意思道。
“行吧!”誰讓他給的銀子多,幫一把就幫一把好了。
等餡調好了,麵和好了,老板娘便出去了。
裴羽微將麵揉成細長條後,然後照著母親的切法慢慢的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有大有小完全沒有母親做的美觀。
當捏餃子時,麵皮小的隻能包一點點餡,麵皮大的包的軟塌塌的,就這樣她也堅持包完了,醜點就醜點吧!她儘力了。
生火時,又求了老板娘,讓她燒火,因為她總是把火給燒滅。
開鍋後,老板娘不用她說話,便將餃子放進了鍋裡。
“老板娘,我記得我娘親說過,鍋開了澆三遍涼水,這樣餃子不會破,到時也熟了。”裴羽微囑咐道。
“我記下了。”老板娘應著,便煮餃子。
待打了三遍涼水便將餃子撈進一個陶瓷盆裡:“這麼多餃子你和你師父吃的完嗎?”
“老板娘,你先盛一碗嘗嘗吧!”裴羽微客氣道。
“不了不了,你快給你師父端過去了吧!”這餃子一看就不像是好吃的,她還是彆嘗了。
“好吧!”裴羽微將那盆餃子放在托盤上,又道:“老板娘,有食盒嗎?”
“有。”應著,便從廚房一個角落拿過來一個食盒。
裴羽微見了,將食盒接過來放好,然後拿過一個碗,接著挑著好看一點兒的餃子放進碗裡。
“老板娘,麻煩你將這盆餃子端給我師父吃,我要出去一下。”
“外麵兵荒馬亂的你去哪兒?”老板娘不由問道。
“今天進城看到一個小乞丐在一處破房子裡,我看他可憐,便想著給他端過去一碗,讓他也過個好年。”裴羽微找著理由。
“小兄弟,你這人真心善,那你快去吧!”老板娘笑誇道。
裴羽微謝過了老板娘便離開了客棧。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由於街道的鋪子都處於關門閉客的狀態,這讓鋪子門前的燈也沒人點,有的地方亮一些,也是那些士兵插了幾個火把暫時照亮,一眼望過去的街道忽黑忽明的。
待一排舉著火把的巡邏士兵從客棧門口走過去,裴羽微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向提前打聽過的府衙走去。
這一路上,她借著夜色躲過了幾隊巡邏兵,沒多久她便來到府衙大門。
隻見衙門口有站崗的兵將,那嚴陣以待的架勢好像隨時殺敵一般。
裴羽微頓了一下腳步便走了過去。
“什麼人?”
“軍爺,是小的。”裴羽微提著食盒躬身走過去道。
“你是何人?”一個兵將冷喝著,大刀已抽出了一半。
“軍爺,我是這附近的老百姓,明天就要過年了,你們大將軍也不容易,所以我便想著給他送一碗餃子,他以前最愛吃。”裴羽微故意雜亂無章的亂說一通,放下食盒便跑。
不跑不行啊!不然就會被當敵軍奸細給抓起來。
她隻要將那食盒成功的送到府衙大門口,這些站崗的兵將都會將她送的東西視為有敵情去稟報給謝兆廷,那她的餃子便算送進去了,至於他吃不吃就看他怎麼想了。
正跑著,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好像忘了先嘗嘗了?萬一不好吃怎麼辦?
另一邊的謝兆廷正吃著晚飯,便見負責守崗的兵將蔡瑛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我這兒都快吃好了,你才來加菜,不覺得晚了嗎?”謝兆廷語氣淡淡的道。
“大將軍,這不是給您加的菜,剛剛門外來了一個少年,他說這裡麵有一碗什麼餃子,還說你愛吃。
末將本想直接扔了,可聽他最後一句話時,末將又怕你們認識,後來也怕他是敵國奸細在耍什麼計謀,所以這才提進來讓你看一下。”蔡瑛道。
謝兆廷聞言怔了一下:“餃子?”
這東西他也就在皇宮裡吃過,其他地方可沒有吃餃子的習慣,這裡怎麼會有人給自己送餃子,而且還是在過年之際。
“打開食盒。”謝兆廷有所防備的並未走上前。
蔡瑛也是身形微退,小心的用刀尖兒將食盒蓋子給挑開了。
盒蓋落地,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餃子靜靜的待在食盒裡。
謝兆廷看著不遠處滿滿的一碗餃子,不自覺的站起身走了過去。
待來到近前,便看到那有些醜醜的餃子。
他記得在京城時,每逢過年他的義母便讓人叫自己進宮和他們一家吃過年的餃子,說是年夜飯。
那時那個小公主總搗亂的學包餃子,每次包的都慘不忍睹,讓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現在看著眼前的餃子頗有當年的影子,隻是多少有所長進。
“他人呢?”謝兆廷看似隨意的問道。
“他放下食盒就跑了,我們追了片刻也沒追上。”蔡瑛如實道。
謝兆廷薄唇微揚起一抹弧度:“那就是她了。”少年?能有誰。
彎身將餃子端在手上:“你下去吧!要是再看到她,不要傷了她,她是我們的人。”
“是!”
“你可以下去了。”
待人一走,謝兆廷便又坐回桌前,夾起一個餃子看了看,眼中有著寵溺的笑意,然後便張嘴咬了一口。
剛嚼了兩下便頓住了嘴巴,待了半晌,才慢慢的咀嚼著,待吃完一嘴,喝了幾口茶水。
“天!她是不是把賣鹽的給打死了,可真鹹,難道她就沒有嘗一下就這麼給我送來了?”謝兆廷俊臉上滿是好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