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傾淺喝了一口茶水,有些閃爍其詞道:“我也不知道。”
因為那大師看自己時隻說了一番好聽的,她便以為這大師也就是騙人的而已。
可他卻將夏竹萱是借屍還魂的人公布於眾,這讓她又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不是雲?大師。”裴景之薄唇微揚起邪魅的笑意。
“不是雲?大師?那他怎麼能看出夏竹萱是鬼魅?”蘇傾傾詫異道。
“雖然他不是雲?大師,可他的法力不比那個雲?大師差,他隻是做人低調而已。”
“那你為何要說他是雲?大師?”
“當然是他的名氣高了,隻有他說出來的話,世人才深信不疑。”
“既然他那麼厲害,那你為何還要請個假的來?”蘇傾傾不解道。
“因為我怕。”裴景之深邃的目光凝住著眼前女子。
“怕?怕什麼?”
“我怕他為了重名重利不聽我的,若是讓他來了,我很怕他會傷害到你。
傾傾,在我不確定你是誰時,我不會輕易地去冒險把你推出去。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人去了清陀寺請來了明慧大師,他和我有幾分交情,讓他來我會放心很多。”
蘇傾傾聞言,想了一下:“明慧大師就是以前給我們占卜卻沒給看的大師嗎?”
“是他,昨天他便進宮了,我向他說明原委,他這才告訴我說,當年你與夏竹萱同時出現在他眼前時,他便看出了你們的身份。
當年他秉著天機不可泄露,他並未跟我直接說,隻說了一句隱晦的禪語讓我體會,不想我卻會錯了意,誤把拿魚目當珍珠,棄璞玉如敝履,這才讓我們的情路坎坷不平了這麼久。”
裴景之眼底有著懊悔,手掌自然的握住女人的手輕柔著。
“他說什麼了?”蘇傾傾沒想到那個明慧大師隻看了她們一眼,便知道了她與夏竹萱都是借屍還魂之人。
“他說,天選,可助唯念,行錯,心路唯艱。當初你的身份低微,我怎麼可能想到你能幫我什麼忙,想當然的便以為那個人說的是夏竹萱。
傾傾,若是你早點跟我說明白,或許我們便不會經曆這麼久才在一起。”裴景之言語中有著責怪。
“你現在說的輕鬆,我這樣的身份若是當時說了,恐怕你早把我送去寺廟火化超度了。”蘇傾傾輕斥道。
“不會!”裴景之斬釘截鐵的回答著她:“傾傾,雖然那時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愛你,可喜歡已經深入我的腦海裡。
難道你不覺得那時我對你很好嗎?為了照顧你的感受,我準你不用再自稱奴婢。
為了彌補你受了委屈,我領你逛街買吃的,怕你再有危險,我也要不顧其他的先去救你。
傾傾,若是不喜歡,我怎能唯獨寵愛於你,而對送上門來的女人卻不屑一顧。
若是你早將身份對我說,或許那個幫你開工廠做生意的人不是葉青,而是我了。傾傾,你瞞的我好苦。”裴景之深情而專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蘇傾傾聽著他滿含情意的話,眼底微濕:“誰又能知道未來的事,在當時你我身份懸殊的情況下,我怎能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是不是真心的,不相信,自然便不敢跟你坦白。”
裴景之看著女人想掉淚的眼睛,眸光有著疼惜,伸手將她扯到自己懷裡坐好,隨後便緊緊的擁住了她。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吧!注定經曆了坎坷才能暢通無阻。”
蘇傾傾靠在男人的胸前,掉下了幾滴眼淚:“以後我們要好好的。”
“嗯!以後我們好好的。”裴景之附和著她。
這天晌午,下起了小雨,丞相府裡傳來一陣哭饒聲:“大哥,我不嫁,你去給我求求情,那施大川都發配邊塞了,我去了豈不是受苦。”
梓書眸光冷冷的盯著她:“小妹,事到如今你不嫁也得嫁,皇上要不是念在我是你兄長的份上,宰了你都不為過。
你要是聰明一些的話,在那個夏竹萱一開始找到你時,你便應該告訴我讓我抓了她,這樣你還能混個功勞。
可傻就傻在你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丞相的妹妹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你也不看看你要害的那個女人是誰。
現在你知道哭了,後悔了,晚了。”梓書氣怒道。
“大哥,我知道這次真的錯了,你趕緊進宮替我再說說情,我真的不想去受苦。”梓晴哭道。
“梓書,她可是你親妹妹,你不管她誰還能救她,你進宮再去求求皇上,說不定他會顧及你們的情分饒了你妹妹。”梓老夫人一旁也說著情。
“母親,你們不了解皇上,這要是換了彆人他或許還能再網開一麵,可誰叫梓晴是要害他的女人,他能做到不禍及丞相府已是他的大度了,我若是再不識趣的去求他,恐怕我這丞相之位便難保了。”梓書苦笑道。
“大哥,那你就彆做這個丞相了,你的官位和我一生的幸福相比,你舍了它也無妨的,大不了以後我們還過窮苦日子。”梓晴一聽有希望,話不經大腦的便說了出來。
梓書聞言,氣的剛要斥責他這個隻顧自己不顧彆人生死的妹妹,便見他的母親先他一步的扇了他小妹兩個耳光。
“混賬東西!這話你也敢說的出口,本來還念你可憐,我也替你求情,不想你卻是個狼崽子。
你大哥好不容易做了丞相,咱們家也過上了人上人的富貴生活,你竟然為了你的罪行情願讓你哥罷官也要保你,你算是什麼東西,這人你必須嫁,必須嫁。
梓書,你彆管她怎麼哭鬨,那個施大川不是快要發配走了嗎?你現在便將這不孝女綁過去交給他。”
梓老夫人氣的大罵這個不孝女,再也不說什麼母女之情了,與眼前的富貴相比,一個女兒是否幸福根本不重要。
梓晴一臉驚愕的捂著臉看著自家母親,那個心疼她寶貝她的母親,從小就沒挨過打的娘親竟然在這個時候打自己。
她明明知道前麵是火坑也要將自己推進去,那她往日的疼愛難道都是假的嗎?僅僅因為自己威脅到了她的兒子,她便翻臉不認人了嗎?
梓書臉色微沉的猶豫了一下,便喊來了下人。
梓晴一見,知道自己無意間得罪了兄長與母親,她現在再說什麼已經於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