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低聲說笑著,便見剛剛那個說書人下去了,接著便又坐上去一個老頭兒,好像也是一個說書人。
“不知他要說些什麼?”裴景之將瓜子仁放在女人掌心道。
“洗耳恭聽就是。”蘇傾傾一口將瓜子仁吃進了嘴裡,毫無優雅可言。
裴景之看著她豪爽的模樣,笑出了聲,可並沒有笑話她,手上繼續給她剝著。
這時,便聽到那老說書人開口了:“大家剛剛聽到的是咱們皇帝的癡情佳話,他們的故事聽起來的確很美,不過,我卻聽說了他們另一個故事。”老頭兒賣著關子。
“章老頭兒,你的故事是怎樣的?快快說來。”大廳的裡的幾個看客催促道。
老頭兒笑了笑:“大家靜一靜,聽我娓娓道來。
我的故事中那個以前的通房丫鬟之所以會做生意,並非她聰明能乾,而是她並非是人。”
他此話一出,立馬讓在座的聽客愣了片刻,接著便嚷嚷開了:“章老頭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她不是人是什麼?你是不是想編了個鬼故事給大家聽啊?”
“快說來聽聽。”眾人起哄道。
蘇傾傾聽了卻臉色微變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裴景之,而他卻一臉興趣的看向台子上:“這老頭兒,我倒要聽聽他是怎麼編排你的。”
“你就不怕他心存惡意?”蘇傾傾不動聲色道。
“有誰比我知道你的身世,他想造謠生事我立馬宰了他。”裴景之收回目光看向她,眸光有著一絲冷然。
這時,那章老頭兒又開始說話了,這讓他們同時望向台子上。
“各位,這個是不是鬼故事,你們聽了自有判斷。話說皇上這女人在她十來歲便進了裴府,也就是咱們皇上以前的府上。
她那時是因為家裡窮才被父母給賣進裴府的,這說明她沒有讀過書認過字。
後來她跟了皇上後,她也是安居在府做著她的通房,皇上那時便對她寵愛有加。
直到她生了女兒後不久,她便掉入湖水而死,幾年後再次出現便是以生意人示人了。
可讓人奇怪的是,她所做的化妝鏡和女人私用的物品,卻都是我們這裡的人為所未聞的東西。
尤其用在戰場上的那些叫什麼手雷的武器,更是讓人膽顫心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要是出來一件還有情可原,可接連出現的新事物就讓人不得不懷疑它的出處了。
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什麼魑魅魍魎的事沒見過,這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可是聽說過在陰間的一個地方,那裡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有能萬裡打電話的手機,一個人在這一頭便能聽到萬裡之遙的那個人的聲音,而且還有人物畫麵,也能拍照,能將人如照鏡子般的固定的畫像裡。
我還知道那裡的鏡子就和那女人賣的化妝鏡一樣,而且還有平鏡,水鏡,穿衣鏡,衣櫃鏡,手鏡等等,那裡的鏡子款式多的多。
還有生活在那裡的女人從來不用我們這裡女人的月事帶,他們用的是叫衛生巾,那邊的衛生巾可比她賣的花樣精致多了,長的短的夜用的,還有一種是安全褲的。
最關鍵的是,這女人所助朝廷的手雷,在那個陰間就是一個普通的一種武器,那裡的殺傷性武器可就多了,有手槍,機槍,炮彈,導彈,炸彈,地雷,這些武器人一旦碰上便必死無疑。
諸位,我就納悶了,在陰間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陽間了?
最讓人不解的是,怎麼恰恰她死後回來便做起了陰間裡才有的東西,而不是活著時幫助皇上做生意,是不會?還是不懂?
而且她識文斷字算賬都一一精通,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練出來的。
這一切詭異的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落水後便已經死了,醒來的隻是一個借屍還魂的鬼魅。”章老頭兒言之鑿鑿道。
眾人聽完,都被他的說辭給驚住了,一時都陷入思考之中。
蘇傾傾臉色有些蒼白的呆呆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裴景之流光暗閃的看向她,見她神色有些呆滯,剛剛紅潤的小臉不知何時沒了血色。
“章老頭兒,這麼說,皇上即將娶的皇後很可能就是鬼了?”一人反應了過來。
“按說像。”章老頭模棱兩可道。
“我看是了,她要是借屍還魂的人,應該告訴官府,讓他們稟報皇上,讓他將那女鬼抓去寺廟超度才是。”一人道。
他這一說,眾人紛紛附和,好像已經相信了老頭兒的話。
“來人,將這妖言惑眾的說書人抓進刑部大牢,問出他背後指使之人。”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另一桌的祝五一個揮手,幾個便衣侍衛便立馬衝上台子將那老頭兒給抓了起來。
這一下把看客都嚇得跑出了茶樓,不敢再叫囂。
轉眼間,大廳裡隻剩下蘇傾傾與裴景之,還有門口的祝五。
“怎麼不說話了?”裴景之眸光暗沉的看著麵前女人。
蘇傾傾抬眸回視著他,強裝鎮定道:“我今天才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它能讓人一瞬間便能名聲掃地,家破人亡。”
“謠言的確是很可怕,那你可否說說,你會的這些東西從何處學來的?隻要你說明出處,謠言便會不攻自破。”裴景之薄唇微勾的說道。
“你說過不問我這個問題的。”蘇傾傾目光沒有躲閃,與他對視著。
“可現在有人惡語中傷你,那我便需要知道你的秘密,這樣我才能在眾人麵前說你是無辜的。”
蘇傾傾聞言,輕笑了一下:“好,我說。”
裴景之凝視的眼眸看著女人小臉上的那抹清冷:“傾傾,我不希望聽到你之前所說的做夢的說辭,在我看來那都是詭辯。”
蘇傾傾本想還故技重施,一聽他這樣說,隻能改口道:“我是從西域學來的。”
“傾傾,你可知道去一趟西域來回要多久嗎?這還不算你學徒時間。”裴景之不急不緩道。
蘇傾傾聽著他篤定的問話,就知道自己用這個借口也行不通。
“我是不是很傻?”
裴景之聞言,怔了一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