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傾聽著男人似是而非的話,瞪了他一眼,妥協的抬手按在他的額頭上,給他不輕不重的按著。
“這個力度可行?”
“正好,你這一按,我的頭舒服了很多。”
裴景之眸光灼熱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雖然屋裡很暗,讓人看不清麵貌,可這依然不影響他深情專注的眼神。
蘇傾傾沒有再說話,認真的給他按著,剛按了一盞茶時間,便聽到對麵男人出聲了。
“可以了。”
蘇傾傾這才放下胳膊,將手又鑽進被窩裡。
“明天你讓人去義馬城給葉青報個信,就說我沒事了,彆讓他急著救我了。”
“他知道我來救你。”
“你碰到他了?”
“他來官府報官,我正好在衙門裡,隻是晚了一些知道你被劫的事,後來那楊霆也給我送來了你的威脅信。”裴景之簡單的說道。
“看來楊霆和夏竹萱是一夥的了。”蘇傾傾想了想便想通了。
“嗯!他們兩個都是我的仇人,很容易合作的。”
“夏竹萱不是在冷宮裡麵嗎!你怎麼放她出來了?”
“我沒有放她出來,是她殺了個送飯宮女逃出皇宮的。”
“她還真大膽,敢殺人!”
“我覺得你們兩個都很大膽,隻是你沒有那個夏竹萱心狠手辣。”裴景之語氣有著逗弄。
“那是沒人招惹我,要是我是她,也會不擇手段逃出皇宮的。”蘇姑娘發狠道。
“是嗎?一發狠就用迷藥?”男人取笑著女人。
“迷藥怎麼了?隻要逃出去就是我的本事。”蘇姑娘白了他一眼。
“嗯!你的本事的確很大,把一個丞相都給藥倒了,這件事夠你牛氣一輩子的。”
蘇姑娘聞言,不由嗤的笑出了聲,這狗男人到了現在還不忘調笑自己。
裴景之見她笑的開心,唇角也揚著笑容。
待她收了笑,這才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傾傾,扶我起來。”
“起來做甚?”蘇傾傾不解道。
“小解。”裴景之沒有避諱。
蘇傾傾聞言,鑽出被窩慢慢的扶著他下了床,然後送他進了屏風後。
“你出去吧!”
蘇傾傾應著便來到屏風外等著他。待他方便完又扶著他回了床上躺好。
“麻煩你了。”裴景之看著剛躺好的女人,客氣道。
“沒事,誰讓你是病人,現在該睡了吧?”
“困了?”
“有點兒”
“那就睡吧!”
“你也早些睡,這樣對你養傷有好處。”
“知道,睡吧!”裴景之語氣溫柔道。
蘇傾傾這才翻過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一連三天,蘇傾傾照顧的裴景之很是周到,每天飯菜不帶重樣的,這讓裴景之看了很有食欲,每頓吃的都很順心,看女人的目光越加的深邃無比。
“傾傾,你這幾年在外麵都學會了燒菜,而且還做的這麼好吃,果然人這一獨立起來便使人自強。”裴景之誠心誇獎道。
“你說的很對,到任何時候人一定要靠自己,彆人始終是彆人,不會讓你永遠的依靠他的。”蘇傾傾接過他手裡茶杯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在你這裡,我也是彆人,讓人靠不住?”裴景之將話拾到了自己的身上。
“皇上覺得呢?”
“那你覺得什麼人才靠得住?”
“咱不說什麼人靠得住,咱就說說什麼人最靠不住,那些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隻娶不愛的,妻妾成群的,遇事躲的,沒有責任感,沒有擔當精神的,喜歡把責任推給女人的等等,這樣的男人最最靠不住。”
裴景之聽著她的一番說辭,自己好像以後要占兩樣,娶個不愛的,以他的身份,妻妾早晚他也都會有的。
“看來我還是那個靠不住的男人。”裴景之自嘲的笑了一下。
蘇傾傾沒有說話,將碗筷收拾了出去。
裴景之看著她離開,一雙睿智的眸子陷入了深思。
難道這女人一直逃離他,隻是不想給他做妾?而非不喜歡自己?
這個念頭一入腦,這讓他忽然想起最早時這女人說過的話。
他好像記得她想嫁一個感情專一,此生隻有她一個女人的男人,若是有妾的她情願和離都不會要的。
當時自己聽了隻覺得可笑,她一個身份低微又是一個通房,竟還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現在看來,她的想法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哪怕她跟了自己那麼久,孩子都有了,她都沒有打算跟著自己做一房小妾。
而且還不承認自己是她的夫,在她的想法裡,隻有娶她之人才是她的丈夫。
又過了兩日,裴景之能隨意走動了,傷口也疼輕了,這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這天晚上,蘇傾傾給他換了藥,又包紮好,才道:“明天我要回去了。”
裴景之聞言,轉過身子看向她:“我們一起走。”
“不了,還是各自走的好。”
“傾傾,我怕暗處還有那楊霆的人,你要是一個走,很容易又會被盯上。”
蘇傾傾一聽,想著屢次被抓,讓她也不敢一個人趕路了:“你們明天也要回義馬城嗎?”
“嗯!那邊軍營的事還沒處理好,還要等我回去安排。”
“抱歉,耽誤你公事了。”
裴景之眼眸帶著幾許溫柔的淺笑道:“你不用過意不去,誰讓你是我孩子她娘,我不救你怎麼行。”
蘇傾傾聽著他當自己是家人的話,心裡有著一絲難受,眼神不自然的躲開他的目光:“回京城後我想見見微微。”
裴景之看著女人有些神傷的側顏,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好!微微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又後悔。”蘇傾傾靠在男人懷裡,眼角微紅道。
“我說的,哪怕你氣得我跳腳,我也不會阻止你見孩子。”裴景之掌下輕拍著她,輕哄著。
他這一說,把剛剛有點兒傷心的蘇傾傾給逗笑了:“我記住了,您現在可是金口玉言,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請你記得今天所說過的話。”
“傾傾,我可以對任何人食言,可絕不會對你有一絲哄騙。”裴景之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