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裳,蘇傾傾便走出了房間,隨即看向一個丫鬟:“飯熟了嗎?”
“熟了,現在要端進去嗎?”
“端過來吧!相爺餓了。”
“是。”
兩個丫鬟很快端來了飯菜,蘇傾傾讓她們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碗筷明天早上再收拾吧!相爺今晚不走了,他不想讓人打擾我們,你們都回屋歇息去,順便告訴其他人,沒事不要出來。”蘇傾傾故作一副難為情道。
丫鬟聞言,立馬心領神會,剛剛屋裡的動靜她們在院子裡都聽到了,這讓她們也沒起疑心,主子發話她們豈敢不聽。
“是。”應著,便退了出去,然後把院子裡的婆子也都叫走了。
蘇傾傾看著她們去了跨院,立馬抬腳出了房門,然後將房門關緊。
這個彆院隻是一個普通的二進院子,下人也就伺候她的這幾個,打發了她們便萬事大吉了。
心情緊張的出了彆院,也沒見到其他人,這讓她放了心,一路便向街市走去。
裴景之要是早知道今天會遭到這個女人的算計,他是不可能放心的讓祝五先回丞相府的。
這個彆院是相當隱秘的,是用來他日潛伏自己人的落腳點,故此隻買了這個普通的宅院。
蘇傾傾來到街市,在成衣鋪子買了兩套村婦衣衫和一套男子的。
在試衣間將自己扮成一個村婦,便背著行李包裹打聽著附近可有租賃馬車的。
很快她便在一個集市道口看到有三輛馬車,嚴格來說其中一輛是騾子車,她猶豫了一下,便租了一輛騾子車,這樣低調不引人注目。
吸取上次失敗的經驗,她可能是在城門口時便暴露了行蹤。
那裴景之如此精明算計的人,定在各個城門布下了他的眼線,以便他第一時間掌握各處的消息。
這次她在城裡坐車離開,她就不信還能被人盯上。
騾子車很快出了西城門,這次她沒走大道,隻走小道,對車夫解釋說回娘家看望重病的母親,路上不能耽擱。
車夫信以為真,便一路馬不停蹄連夜趕路。
到了天明,她已經離京城有百裡之地,蘇傾傾在一個縣郡停了腳,給了車夫車錢便讓他回去了。
這個縣郡名蒼溪縣,自從她佯裝學會了讀書認字,便經常看趙曰國遊記這本書,這讓她知道了這個國家各地的縣郡州府。
這樣她坐車隻要給車夫報個地名,便不會引人懷疑。
蘇傾傾並未就此放心的停留,而是扮成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然後花錢雇了一個不識字的乞丐,讓他穿的人模人樣的按自己寫的要求去給自己買來假路引。
這樣就算那裴景之找到了這裡,他也不會找到自己留下的足跡。
對付他這個奸相讓她不得不多做幾手準備,儘量爭取讓他找不到自己。
彆看這個趙曰國地大物博,可內部卻已是千瘡百孔,各地州郡貪腐嚴重,這也就導致有官府私賣倒售假路引,以此謀取暴利,這也讓這個國家的人員很是混雜,賊人四處亂竄。
假路引到手,身份還是女人,沒辦法,她的身形不太高,隻有一米六五左右,她又不會易容術,扮醜可以,想要換一個人那可就難為她了,所以,扮男子還不如扮個醜女來的好。
上次那裴景之那麼快找到她,肯定就是有人看出了自己是女扮男裝的,她才那麼快被發現了。
拿著假路引,她租了一輛馬車向南駛去,不再往西走。
就算那裴景之查到騾子車,等他們的人到了這裡,自己已經去了另一個方向,那時她已經改名換姓,那男人想找到自己那可就難了。
蘇傾傾這裡逃著,京城彆院裡的裴景之慢慢睜開惺忪的眼眸。
他愣怔了片刻,這才想起昨天讓他驚怒交加的丟臉之事。
可想著自己沒被那女人害死,這讓他怨氣少了一些,可十足的怒火卻充斥了滿眶。
他沒想到自己對她處處留情,她竟敢如此對待自己,她難道就不想想她這樣做會將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境地嗎?
他的政敵死黨那麼多,想殺他的人比比皆是,昨晚自己簡直就是在生死一線之間。
“蘇小花,蠢女人,本相看你能跑到哪去,你最好保佑彆讓我找到你,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裴景之臉色陰沉,語氣陰冷。
正坐著馬車的蘇傾傾無端的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鼻子:“肯定是那狗男人在罵我。”
一連兩天趕路,她換了四次牛車,沒敢坐馬車,畢竟普通百姓還是坐不起馬車的。
她現在可是一個窮苦婦人,衣服是打了補丁的粗布衣衫,這是她路過人煙稀少的小村莊時,向百姓人家裡買的,在換另一輛牛車前她便換了衣服。
後來她在半路上又碰上了一個要飯的小乞丐,年紀才七八歲左右,這讓她心生憐憫的同時,又找到了一個護身符。
她讓這小乞丐扮做自己的兒子,這讓她行走間更沒人懷疑她的身份。
有幾次暗哨注意到縣裡來了陌生人,可一看到她是一個窮苦醜婦人,而且還領著一個同樣麵黃肌瘦的兒子,這讓他們也沒多懷疑,畢竟現在的世道這麼亂,像這樣的窮苦人家有很多。
這天,當她來到一個小縣城時,發現城門口貼著一張布告。
隻見上麵寫著罪犯蘇大牛,張英子因犯販賣私鹽,罪行嚴重,為了以儆效尤,特判斬立決,十天後行刑。
蘇傾傾看到這裡,沒什麼反應,古代殺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剛走出人群,忽覺那蘇大牛這名字她怎麼感覺有些耳熟?
想了想,這才想起這蘇大牛是誰,不是原主父母又是誰。
沒想到那狗丞相為了讓自己主動回去,竟然將原主父母給抓了。
可又一想,原主父母遠在邊境之地,他哪有那麼快將人抓到京城,他這樣隻不過是想嚇嚇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便去了食肆點了一份肉絲麵。
剛吃了兩嘴,便又頓住了,那狗男人他這明明是在威脅自己,若是自己真不回去,他會不會真的讓人去邊境之地抓蘇大牛夫婦?
想著,咬著筷子出了片刻神,接著淡笑了一下,一個賣女兒為奴的父母她一個現代人考慮那麼多乾嘛?
何況原主已經死了,她已經跟那對父母緣儘了,自己也不該他們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