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太師費心了。”裴景之微彎了一下身子,接著道:“太師,時候不早了,下官便先回去了。”
“也好,老夫送你出去。”夏春鳴作勢要走,卻被裴景之攔下了:“太師留步,下官自己出去便可。”說著,拱手一禮,便向門外走去。
蘇傾傾連忙跟上,不去理會身後那些人看向他們的異樣目光。
待客人都走了,夏春鳴這才看向自家女兒:“竹萱,今日可有中意的?”
“父親,女兒覺得那丞相大人就挺好的。”夏竹萱絲毫不扭捏道。
“可他有了通房,你不是說最看不上那些有妻妾通房的男人嗎?”
“父親,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對方特彆優秀也不是不能嫁。”夏竹萱難得羞澀了一下。
“竹萱,你也知道他太過優秀,想嫁他的人必定也有很多,你要是已決定嫁給他,那你就要有個心理準備,他這樣的男人將來會有很多妻妾的。”
“父親,我有信心讓他此生隻有我一人,等那裴景之愛上我後,我便讓他將那個通房趕走。”
“你也不要太過自信,凡事都有個意外,就憑今天他敢把那個通房帶到太師府,又為她出頭,想來那個通房在他心裡是有一席之地的。”夏春鳴提醒道。
“的確,可這也說明這男人很有情義,他都能為了一個通房做到如此,不懼他人在背後看笑話。
將來他若是碰上他所愛的女人,他肯定會以性命愛護她的,女兒想做他那個唯一。”夏竹萱眼底有著勢在必得。
“既然你看中了他,改日為父派媒婆去他府上提親。”
“我們現在不能去提親,我要讓他先愛上我,再讓他親自登門提親,這樣我嫁人才最體麵。”
“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那為父便等你的好消息。”夏春鳴看著貌美如花的女兒,一臉的欣慰。
在他還憂愁這個傻女兒將來怎麼辦,她忽然間便好了,還說她隻是靈魂去了一個如仙境的地方,如今回歸本體是因為她在那裡的時間到了,那裡的人將她又送了回來,這讓他聽後驚詫莫名,天下竟還有如此離奇的事。
可看她能跳能唱出口成章這讓他不得不信。
丞相府,蘇傾傾洗著臉上的黃粉,丫鬟伺候著裴景之換了便衣,二人各自忙著。
裴景之換好後,便懶洋洋的斜躺在貴妃榻上,眼眸輕閉,一副累了的表情。
蘇傾傾洗好臉,站在桌前看了他片刻,見他沒打算理人的模樣,便換了衣衫,想著一會兒吃點兒點心。
可當她換了衣裳吃著桌上的桂花酥時,那古人卻出聲叫她:“過來。”
蘇傾傾轉身看向榻上的男人,隻見他還慵懶的躺著,眼睛也沒睜,要不是他剛剛叫她,還以為他根本就沒有動。
蘇傾傾幾步走到榻前,居高臨下的看向他。
講真,這古人長得是真俊,他的美不似書生那般清秀,細致的五官勾勒出他的完美臉龐。
此時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那性感的唇線修長而微微上翹,勾出一抹弧度,好似在想什麼?
正看的出神,便見側臥的男人睜開了深邃而沉靜的眼眸,這讓她忍不住心跳了兩下。
“大公子,你喚奴婢何事?”蘇傾傾手上還拿著點心。
裴景之看了一眼那被咬過的點心,沒有理她的話茬:“阿靜,去廚房那邊,讓廚子做一碗肉絲麵來。”
“是!”候在室內的丫鬟應著便出去了。
“謝大公子,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點心也可以充饑的。”蘇傾傾說著,隨手便又吃了一口。
裴景之看著她毫無形象的吃著,眸光暗了一下:“今天為何不開心?”
正在咀嚼的蘇傾傾聞言不由住了嘴,接著便又繼續吃著:“奴婢沒有不開心。”
“蘇小花。”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同是人,境遇卻大大的不一樣,你們那些人可以享受富貴榮華,而我卻要卑躬屈膝的活著,想到這些,奴婢便覺得老天不公。”
蘇傾傾見他喊蘇小花,就知道他要發火了,隻能回答他。
裴景之幽深的目光看著麵色不甘的女人:“傾傾,你要明白,人的命天注定,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他存在的理由。
有的人生來便帶著使命,而有的人一落地便要經曆種種磨難,人各有各的活法,他們都在遵天命的過著各自的生活,即使你再不甘也不能改變命運。”
蘇傾傾聞言,隻是輕笑了一下:“大公子身為丞相也這麼信天命嗎?”
“你不信?”
“信!我信。”蘇傾傾不跟他抬杠。
“可你的表情告訴了本公子,你不信。”裴景之坐起身,伸手將她拉到榻上坐好。
“我的表情寫著嗎?”蘇傾傾摸了摸臉,心裡卻回了他一句,我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裴景之抬手在她唇上擦了一下,將點心渣從她嘴上擦了下來。
“傾傾,你要換個思維想問題,你就想開了。”
蘇傾傾繼續吃著點心,眼神示意他接著說。
“傾傾,難道你不覺得自從跟了本公子後,你的生活已經過的要比很多人要好的多嗎?
就算你出了府,恢複了良民,你這一生也隻是平平淡淡的,或許過得還要苦。
可你跟著本公子就不一樣了,我能許你一世榮華富貴,讓你此生不為生活瑣事發愁。傾傾,這樣的日子才是你過得。”裴景之認真道。
蘇傾傾聽著他洗腦式的發言,微頓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大公子所言極是,女人其實想的很簡單,沒你們男人那麼有抱負,奴婢以後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他們兩個時代的人,思想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她要是非跟他爭個子醜寅卯來,他隻會更加防著自己,到時她想離開就更難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人生區區數十年,你們女人隻要把家照顧好便可,其他的都是浮雲。”裴景之唇角微揚道。
蘇傾傾聽著他如此看輕女人,隻能暗裡給他飛白眼。
早晚有一天,自己讓他知道他現在所說的話是多麼的可笑與無知。
“大公子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