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色剛剛蒙亮,裴景之便起床穿衣,待房門打開,丫鬟進來伺候他洗漱。
蘇傾傾知道他一會兒要走,也不好再睡,便也穿好衣服洗漱好,打算送他出門。
這時,阿麗端來了早膳:“大公子,飯來了。”說著,便去了餐室。
“傾傾,陪我去用早飯。”裴景之牽過蘇傾傾也走進了餐室。
待二人坐定,裴景之將稀粥放在蘇傾傾跟前:“先喝粥。”
“哦!你也吃著。”蘇傾傾拿起勺子便慢慢的吃了起來。
而裴景之漫不經心的吃著,那眸光不時的微閃著看看她,待她吃完,見她依然精神奕奕的,這讓他心裡有著不解。
“傾傾,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問著話,眸光帶有質問的看向阿麗。
阿麗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眸中也是不解。
蘇傾傾被他問的莫名:“沒有啊?為何要這樣問?”
“呃!我見你今天麵色不好,以為你身體不舒服。”
蘇傾傾摸了摸臉:“也許昨晚沒睡好吧?”
“可能是。”裴景之有些心虛的附和道。
可心裡卻納悶不已,剛剛這碗裡他讓人放了迷藥,就想著把她迷暈帶走,不想,這女人吃完了粥,也沒見她暈倒,難道她真不懼迷藥?
想著上次在郊外的客棧,她也是沒有被迷藥迷暈,他以為隻是偶然而已,不想今天直接吃進去的迷藥,對她也沒起作用。
既然沒把她迷暈,那他隻能另想其他辦法了。
飯後,裴景之自然的牽起女人纖纖玉手:“傾傾,今日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今天你送我出府門吧!”
蘇傾傾看著他溫柔不舍的眼神,心頭微跳了兩下:“奴婢出去會不會不合規矩?”
“沒事,有我在誰也不敢說你什麼。”裴景之唇角微揚道。
“那行吧!”
裴景之見她答應了,薄唇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我就知道傾傾也舍不得本公子。”說著,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走吧!”說完,便放開了她,示意她跟在身後。
蘇傾傾很守規矩的跟著他來到府門,隻見城主與城主夫人不知何時已經等在門口了。
“父親,母親!”裴景之上前見禮,蘇傾傾在他身後也屈膝行禮。
“景之,此去你要照顧好自己。”裴淵虹一臉嚴肅道。
“我會的,多謝父親關心。”
“景之,到了京城記得來信。”周梓琳一副慈母的模樣。
“母親放心,等我到了京城便給你們回信。
父親,母親,天色不早了,我們這就走了,你們二老要保重。”裴景之再次施禮。
“你不用擔心我們,你儘管放心做你的事。”裴淵虹道。
“蘇通房,以後你要好好的伺候你家大公子,不得恃寵而驕懶散。”
周梓琳以為蘇傾傾知道跟著離開,於是便嚴厲的囑咐著。
蘇傾傾聞言怔了一下,接著不明所以的澄清:“城主夫人,奴婢出來不是要跟著大公子去京城,我隻是來送送他。”
她這樣一說,讓裴淵虹與周梓琳都微愣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家兒子。
裴景之俊臉黑了黑,轉身看向那讓他費儘心機的女人:“傾傾,過來。”
蘇傾傾見他麵色不愉,心裡沒來由的慌了一下,不進反退的往後麵撤了兩步。
裴景之見她如此反應,心下歎了一聲:“傾傾,之前我說過,等我離開時會賞賜你一些錢財,給,這些都是賞你的。”
說著,從袖兜裡掏出一個錢袋遞向她,看上去滿滿當當的,想來銀票有很多。
蘇傾傾沒想到他真的要給自己銀子,可他給的是不是太多了?
“大公子,你不用給我這麼多,你要是誠心給,給我一張銀票便可。”
裴景之一聽,眼中的笑意加深:“我的傾傾這麼好,怎能讓一張銀票便給打發了,本公子可不是小氣的男人,快過來拿著。”
蘇傾傾聽著他挑逗的話語,小臉微紅,好吧!管他呢,就當這是分手費了。
想著,上前幾步:“謝謝大公子。”說著,便接過那錢袋。
“不謝!傾傾,我們該走了。”裴景之眼底閃過戲謔,在女人詫異的目光中,他一個出手點了她的睡穴。
天真的蘇傾傾完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被男人攬在了懷裡,沉睡不醒。
這一幕讓裴家夫婦看的莫名:“景之,你這是乾什麼?”周梓琳不解道。
“自是帶她走,可惜她不想跟我去京城,我隻能出此下策。”裴景之將女人抱了起來。
“景之,你當真隻是讓她做一個棋子嗎?”裴淵虹懷疑的問道。
“自然,可棋子也不妨礙我寵著她,不是嗎?”裴景之淡笑了一下:“父親,母親,你們回吧!孩兒就此彆過。”
說完,便腳步穩健的抱著女人上了馬車,將外麵的人擋在了車廂外。
一行人馬緩緩向城外駛去,到了城外,幾萬兵馬已經等候多時,待集合後,大隊人馬便向京城進發。
蘇傾傾在一陣陣的晃悠中醒來,看著車頂出了一會兒神,想著這是在哪兒?
“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側頭看向一旁的男人,隻見他正眼帶柔笑的看著自己。這讓她也想起被弄暈的場景。
不發一語的坐起身,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冷冷的看向他:“大公子何必強人所難。”聲音冷然。
裴景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已是怒火攻心的表情,這樣隱忍的她讓自己很意外。
他以為他們相處的很愉快,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就算自己強行帶她回京城,她也隻會假裝鬨鬨小脾氣,實則她也是願意跟著自己的。
不想,她周身散發的怒氣告訴自己,她不願意,沒有什麼舍不得他的想法。
自己一個丞相竟讓一個小小的通房嫌棄了,她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敢這樣質問自己。
“蘇小花,給你臉了是吧!本公子能帶你走是看得起你,彆不知好歹。”
原本的好心情讓她這一冷臉,瞬間讓他跌到了穀底,傷人的話誰不會說,他還能讓一個通房拿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