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看著她手指有些顫抖的穿著衣裳,說明這女人還是很害怕的,他就不信像她這樣怕挨罰的人骨頭會有多硬。
“蘇小花,本公子勸你最好招認,若是到了地牢,那刑罰可是要人命的。”
蘇傾傾聞言,小臉有著懼意,可還是又回了他一句相同的話:“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大公子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她能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的身份不敢示人,這封建的古代最信奉鬼神之說,她若說了,迎接她的那才是死路一條。
裴景之見她如此固執,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帶下去,本公子親自審問。”
“蘇通房,得罪了。”祝五說著,便要拉她走。
“頭前帶路,我自己走。”蘇傾傾淡聲道。
祝五看了一眼主子,裴景之隻是眼神示意了一下,祝五這才走出房門。
蘇傾傾隨後便想跟出去,在門口經過那男人身邊時,手腕突的被人攥住,這讓她不由側頭看向那古人。
“蘇小花,你到底是不是他國派來蟄伏的奸細?”裴景之眼神銳利無比。
“不是!我就是一個身家清白的鄉下丫頭。”蘇傾傾認真的眸光迎視著他的目光。
“鄉下丫頭?你覺得你這樣的行為是一個鄉下丫頭該會的嗎?”
“聽說大公子五歲便學會騎射,七歲便能出口成章,十歲便考中秀才,你能從小聰明過人,就不準彆人也天資聰慧嗎?
難道就因為你出身富貴,而我出身窮苦人家,就活該是愚材嗎?”蘇傾傾輕嘲的冷笑道。
裴景之看著她冷嘲的笑意,唇角抿了一下:“你以為你這樣說本公子就信你嗎?一個人再聰慧也不可能在三個多月有這麼大的長進。”
“不信拉倒。”蘇傾傾不跟他再廢話,一把甩開他便走了出去。
裴景之回身看向她的背影,那身影挺直決絕,好似赴死一般。
一路不安的來到地牢,祝五不由分說的便把她綁在了刑架上。
“蘇通房,我看你還是有什麼事就跟主子 說了吧!這樣你也省的受皮肉之苦。”祝五勸道。
“祝五,我真的不是什麼奸細,你讓我怎麼說?”蘇傾傾苦澀的笑了笑。
“你若執意不說,沒人能救得了你。”祝五提醒道。
“我知道。”蘇傾傾低聲道。
“看來你這是抵死不招了?”裴景之一身冷意的走了進來。
蘇傾傾抬頭看向走來的男人:“是不是我承認了奸細,我便能死的痛快點兒?”
裴景之沒想到她會如此一問,這讓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哪有那麼簡單,你還要說出你是哪個國家的奸細,來裴府究竟想要乾什麼?”裴景之頓了一下,冷聲道。
蘇傾傾聞言,苦笑了一下:“看來我注定死無全屍了,左右難逃一死,我還是那句話,我是身家清白的鄉下丫頭蘇小花,你臆想出來的事跟我毫無關係。”
“沒想到你還有硬氣的一麵,倒讓本公子小瞧了。”
裴景之幽幽的眸光從她身上挪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蟒蛇鞭,然後雙手用力彈了幾下,發出震耳的脆響。
蘇傾傾聽著那瘮人的聲響,臉色不由青白一片:“大……大公子,我真的沒有騙你。”膽怯出於她的本能。
“蘇小花,事到如今本公子可不想聽這些,你知道我想聽什麼?”裴景之寒眸看向她。
“大公子,我若是奸細,這麼多年你裴府上下還不是好端端的,難道這樣都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蘇傾傾做著垂死掙紮。
“目前沒有,並不代表日後也沒事,誰知道你們藏著什麼禍心?你到底說不說?”裴景之與她拉開距離,看似給著她機會。
蘇傾傾見他絲毫不信,便徹底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無話可說!”
裴景之握著皮鞭的手緊了緊,眼底有著怒意:“你當真不說?”
“裴景之,你這自大的王八蛋,與其你不信我說的,你何不去調查一下我的生活軌跡,而不是單方麵的便認定我是一個敵國奸細。
我沒想到我隻是在某個地方有著特殊的專長,卻被人質疑。是說你一個丞相太過自負,還是說你不相信彆人也會有超人的天賦。”蘇傾傾睜開眼眸語氣嘲諷的罵道,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裴景之聞言,神色陰鬱的凝視著罵自己的女人。
隻見對麵女子並非看上去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膽大堅強,她的麵色帶有膽怯害怕與強裝淡定,可那雙一眨不眨的眼睛滿是坦然和堅定。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嗎?裴景之靜靜的站立了片刻,扔了鞭子轉身便走。
“先將她關進牢房,等本相查清楚再找她算總賬。”留下這一句話,人便出了地牢。
蘇傾傾見暫時不用挨打了,緊繃的的渾身頓感一鬆。
裴景之回了韻苑,將三個丫鬟叫到跟前:“本公子且問你們,在本公子離開後,蘇通房可去過彆的地方,又接觸過其他人,她可有獨身出去過?”
“回大公子,自從你離府後,蘇通房很少出院子,就是出去了,也是去花園裡轉一圈便回來了。
有時路上碰見的也都是小姐公子夫人他們,她也都有禮的打了招呼。
她每次出門我們都陪在她左右,沒見過蘇通房自己出去過。
蘇通房經常說你不在府上,她儘量少出去,怕無意得罪了人再次吃虧,所以閒暇之餘她一般都在書房裡練字看畫本。
最近她又學著繡帕子,沒有彆的異常,她一直安分的等著大公子回來。”阿珍恭聲道。
裴景之聞言,想到了在書房裡看到的那幾本畫本子,的確是有人在看的痕跡,有的地方還折了書角做記號,用來下次接著看。
難道她真的隻是練字而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嗎?要是她認字,又為何總看畫本?
“將蘇通房這幾年與她來往近的人傳來。”
“是!”阿麗應著便出去了。
沒多久,阿麗便領來一個丫鬟。
“奴婢見過相爺。”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冬翠。”
“你跟蘇通房可熟悉?”
“奴婢和蘇通房是一個村的,還是我介紹她家讓她進的府,可以說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隻是她後來跟了相爺,她便寡言少語了,我隻要有時間便去找她,與她談談心,可她還是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