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你身份高貴,就可以獲得尊敬,你要先拯救蒼生,然後才能獲得尊敬……正因為有了羅傑這樣的戰士,聽從了國家的召喚,我們所有人才能在夜裡更平安地入睡。”
在將雙星勳章的授予儀式上,李毅安親自將勳章交給羅傑的遺孀,表彰他在戰鬥中高貴的犧牲精神。
參加授勳儀式的不僅有羅傑的家人,還有軍方以地方代表,還有一些民眾,而李奕軒就在其中。
穿著一身軍裝的李奕軒,是以軍人的身份參加的受勳儀式,事實上,直到現在,隻有極少數的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李奕軒確實是軍人——他是大學預備軍官團的成員,根據法律,大學畢業後,他會進入軍隊服役,這是所有男人必須履行的義務。
他這次回來,是父親的要求,要求他到場參加這場儀式。當然需要隱藏身份。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
看著那位佩妮女士接受勳章時。李奕軒聽到父親說道:
“所以,他值得所有的一切!尊敬的佩妮·羅女士,請接受我用一個感恩的國家將象征軍人最高榮譽的勳章授予您的丈夫羅傑中士,以表彰他的勇氣和犧牲!”
是的,他值得所有的一切。
不僅僅隻是軍人最高榮譽的雙星勳章,陸戰隊還會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他曾服役的軍事基地,而永寧也將市區的一條路命名為“羅傑大道”。
總之,軍方以及地方可以給予所有的一切。
這場授勳是現場直播的,所有人都從電視裡看到了這場授勳,等到授勳結束之後,李奕軒便和往常一樣,和父親一起在花園裡散著步。
兩人聊著之前的授勳,聊著羅傑的事跡。
父親的話,讓李奕軒明了一些事情,他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所有的榮譽都是需要我們去爭取的。”
點了點頭,李毅安看著那麵飄揚的雙星旗,然後說道:
“是的,所有的榮譽都需要你去爭取,很多人說我是這裡的國王,我不否認,在這裡我擁有比國王還大的權力,但是每一天,我都會告訴自己……”
回頭看著兒子,李毅安說道:
“不是因為你做了國王,就可以統治國家,你要先拯救蒼生,然後才能做國王!”
兩句話其實並沒有區彆,幾乎沒有任何區彆,但是卻是在提醒李奕軒,他應該做什麼,或者說,他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權力。
“權力是一種毒藥,它讓人迷失自我,讓人沉迷,讓人迷失。它糜爛人性,扼殺真理,讓人成為令人唏噓的傀儡,令智者變成瘋子,如果不想成為其傀儡,就必須要對權力充滿警戒和敬畏……”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毅安的神情是嚴肅的,畢竟,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權力所迷惑。
一個又一個事實在那裡證明著。越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就越容易迷惑,也正因如此,必須要保持對權力足夠的敬畏。
即便是現在兒子在東寧上大學,但是李毅安還是希望能夠向他灌輸一些觀點,畢竟,將來他要接過這些權力。
如果不能弄清楚權力的本源,不能對權力有足夠的敬畏,那麼,最終他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所以,這樣的捫心自問,會讓我明白,我應該做些什麼。”
應該做些什麼?
李毅安是非常清楚,因為他的身上還有牛馬精神,因為獲得一切的過程太過簡單,太過順利,所以他身上的牛馬精神仍然存在的。
他不會去指責人們是不是沒有去努力,也不會去責問,你們怎麼就找不到工作,因為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活著,本身就是一件很努力的事情了。
“爸,那麼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呢?”
“讓這是世界成為他本身就應該成為的樣子!”
“本身就應該成為的樣子?”
李奕軒有些迷惑,問道:
“那是什麼樣子?”
“那是……”
目光投向遠方,李毅安想了想,說道:
“我還不知道,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的做好這一切,照顧好每一個人,就像……”
想到為戰友犧牲自己的羅傑,李毅安說道:
“就像羅傑一樣,他在努力做好一切,照顧好每一個人,這或許就是世界本來的樣子吧!”
父親的話,讓李奕軒陷入沉思,見狀李毅安又特彆強調道:
“我說的是照顧我們自己的人,我們責任與義務隻儘於此,至於外國人……”
李毅安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李奕軒則點了點頭,他知道父親說什麼,對外國人不需要有太多的同情,政客本身就是政客。
“我明白。”
兒子的回答,讓李毅安點了點頭,說道:
“你會明白的,在未來的很多年裡,你會像普通人一樣求學,生活,工作,家庭並不會給你太多幫助,這個過程將會是你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財富,我相信,你會找到你所需要的答案。”
隨後父子兩人就這麼在那裡走著,邊走邊聊,聊了很多,當然也聊於他的女朋友友,對於此李毅安並沒有乾涉什麼,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孩子們總是會經曆的。
最後,李奕軒又問道:
“父親,那這件事會如何結束呢?”
“你是說東京的這件事嗎?”
李毅安想了想,然後說道:
“我們終於是政客,對於政客來說,最重要是如何實現利益的最大化。讓犧牲的人沒有白白犧牲,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實,這也是從政中最困難的,一方麵,我們需要用感性的方式去麵對我們的民眾,對他們所遭受的痛苦感同身受,為他們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而另一方麵,我們還必須要拋棄感性,用理性的方式,去處理一切,隻有如此,才能夠在紛亂的世界大局中,保護我們的民眾和我們的利益。”
話音稍微頓了一下,李毅安的眉頭緊鎖著,現在也就是麵對兒子,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大腦之中感性和理性所占據的位置,事實上,後者越來越多。
聽著父親的回答,李奕軒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要對雅加達動手了。”
作為兒子,他是了解父親的。
“這就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我們可以為自己人流下眼淚,但是卻沒有過多的同情施予外界,理性和非理性是互補的。兩者分開的話,力量就會小很多。”
李毅安的話語稍微頓了一下,然後說道:
“對於爬到食物頂端的我們而言,絕不能心慈手軟。我們的世界隻有一條規則,弱肉強食。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條規矩,成為狩獵者,或者成為獵物。”
如此赤果果的話語,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不正確的,但是在李毅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大義凜然,因為他一直堅信這才是正確的,這正是他理性的一麵。
“而雅加達就是我們的獵物!”
父親的話,讓李奕軒一愣,他問道:
“我們要對雅加達宣戰嗎?”
“不!”
李毅安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在核武器的時代,世界整體是和平的,發生類似二戰之類的大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國家威脅仍然是存在的,尤其是恐怖主義威脅,這是極其現實的威脅,發生在東京的恐怖襲擊,清楚的告訴我們,這種威脅是事實存的,而且導致了大量人員傷亡。所以……”
李毅安為什麼會說出這番類似外交辭令的話語?
因為他需要讓兒子明白,在未來恐怖襲擊可能是這裡不得不去麵對的一個最主要的威脅。
畢竟,作為強者總是會遭人記恨的。況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不遭受恐怖襲擊才是不可能的事情,招惹了那麼多事情,不被報複,可能嗎?
恐怖襲擊是什麼?
說白了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弱者的反擊。隻不過他們所針對的對象並不是軍人,而是平民。
“我們必須要麵對這一威脅,並且對這一威脅采取最堅決,最果斷的措施加以還擊。”
李毅安說道:
“我們會讓所有人都明白,我們睚眥必報,我們不會縱容任何人襲擊我們,不論他們是誰。
既然是爪哇人,哪怕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受雅加達指使的,但是,遇到雅加達當局一直以來的仇視性宣傳。嗯,那就把他們給解決掉吧。”
“就是說在適當的時候我們需要殺雞給猴看,是嗎?”
作為一個現實主義者,李奕軒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排斥的:
“在每一個階段,總需要殺上幾隻雞,我們需要用雅加達去向那些潛在的敵人證明一點——我們是會報複的!而且報複會來的非常堅決。
奕軒,你記住,恐怖分子不同於普通的罪犯,恐怖分子之所以成為恐怖分子,就是因為他們沒有正常人的同情心,也沒有同理心,他們試圖用人性的對殘忍與恐懼的弱點,攻擊平民,製造恐慌,從而達到其目的。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需要,就是以殘忍應對殘忍,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軟弱!”
李毅安之間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未來:
“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年裡,這片土地必定會成為恐怖組織的襲擊對象,在這個恐怖主義浪潮到來之前,必須要讓所有潛在的敵人都明白一點——隻要他們敢對我們發動襲擊,那麼,不僅這個世界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那怕就是庇護他們的國家,也會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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