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陰謀。
在時光一去不返的即將邁進11月的時候,在西貢,這裡的街頭依然如過去一樣的……混亂!
“幾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時,這裡是朝氣蓬勃的,當時我以為,這裡或許真的充滿希望。”
可是現在呢?
看著車窗外的城市,柯明良不禁長歎一口氣,現在街道到處都是軍警,可即便是如此,仍然無法阻擋遊擊隊的恐怖襲擊,他們多次襲擊酒店、大使館,甚至在街頭對美軍個人發動襲擊。
爆炸與死亡的陰影在過去的幾年中,一直籠罩著這片土地。
作為一座城市,幾年前,西貢的發展讓所有人都以為,這裡會是下一個繁華都市,而現在呢?
這裡隻是一個充斥著危險的都市,或許,這裡是冒險家的天堂,但也就是如此了。
就這樣,轎車一跟前行,最後停在了一棟戒備森嚴的彆墅前,這裡是總統特彆顧問楊文明的私邸,經過軍警的檢查之後,柯明良的汽車駛入院內,他剛一下車,就有一位侍從衛官領著他進入彆墅。
與彆墅外的悶熱不同,室內的溫度是怡人的,空調機吹出的冷風甚至讓人覺得溫度太低了一點了。
“柯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楊文明一見到柯明良,就邀請他進了書房,在書房的房門關上之後,他就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表麵上他是代表處的職員,可是實際上他是調查部的情報官。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有了兩次間接性的接觸,基本上已經就一些問題達成了共識。
“楊先生,我這次過來,是為了向你轉達一個信息,我們認為,這裡混亂的局麵必須要結束,而那位先生,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楊文明說道:
“謝謝你們的理解,柯先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利益不會受到任何損害!”
雖然有了美國那邊的保證,但是楊文明同樣擔心長安那邊介入,畢竟,一直以來,吳庭豔與長安的關係都是非常親近的,在過去的幾年間,他一直在爭取長安的支持,從而淡化美國在這裡的影響力。
在這種情況下,讓楊文明和他的朋友們不是不考慮到長安的因素。
“長安相信,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西貢的混亂能夠儘快結束!”
“是的,柯先生,你對這裡是非常了解的,在吳氏兄弟的統治下,西貢的局勢已經完全失控了,如果不能夠儘快恢複這裡的局麵,那麼最終隻會便宜北方,在北方的支持下,遊擊隊會占領整個國家,到那時候,竹幕就會在整個東南亞降臨。”
隨後楊文明又解釋起了他的觀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西貢,為了整個國家,是為了讓西貢擺脫目前的混亂,總之一句話,他是沒有任何私心的。
當然了,這一點就像小三口口聲聲說著——我不是為了錢,我是因為愛他!
總之,小三嘛!
他的話聽聽也就可以了。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合作了,那麼自然不能戳破對方的想法了。
就這麼,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他們都從對方那裡得到各自想要的答案。
等到柯明良乘車離開之後,一直沒有出現的陳文敦將軍,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問道:
“將軍,他們已經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是的。”
楊文明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他們確實站到了我們這一邊,不會插手這件事,但是……”
看著陳文敦,楊文明接著說道:
“這件事情的關鍵是美國人,隻有美國人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你今天務必再和美國那邊的人見上一麵,然後,再最後確定一下!”
說罷,楊文明對陳文敦說道:
“如果確定的話,那麼我們就行動起來,為我們的國家!”
“是的,將軍,為了我們的國家!”
這一瞬間,他們似乎都是為了肩負的責任,為了他們的國家,幾分鐘後,陳文敦將軍乘車離開了。
在11月的第一天,世界就這樣向前行進著。
11月1日中午,西貢依如往日一般,街頭上充斥著軍警,人們在軍警的保護下依如往日一樣生活著。
今天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很快,從城外駛來的軍車、坦克就打破了城市的寧靜——大批的軍隊進入了城市。
是怎麼回事?
穿著白色警服的警察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在這座城市之中,經常有軍隊進出,遊擊隊經常化妝成平民進入城市,襲擊重點要害目標,所以,軍隊經常進入城市執行任務,也正因如此,幾乎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常的的地方。
但是今天顯然和過去不一樣,從多個方向進入城市的軍隊,數量遠遠超過過去,足足有數萬人之多,政變部隊攻入後,城中各要害地段以及要害部門被迅速攻破、占領和控製。
下午一時,槍聲在西貢市區內響起,戰鬥主要集中在總統府“嘉隆宮”附近,在叛軍與總統府的衛隊發生激戰時,吳庭豔大聲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宗室訂在那裡?”
吳庭儒連忙答道:
“現在我們已經和他失去了聯係!他會不會也背叛了我們?”
即便是吳庭儒也知道,現在有許多人都背叛了他們,那怕是哥哥和宗室訂親如父子又怎麼樣?背叛也不是不可能的。
吳庭豔的眉頭一鎖,說道:
“不,宗室訂是不會背叛我的,立即聯係他。”
很快,他就得到了宗室訂的消息。
“總統,他在城外部署特種部隊的軍事演習。”
“什麼!部隊在城外進行演習,這,這……”
看著驚慌失措的兄弟,吳庭豔說道:
“這不是什麼壞事,隻要宗室訂回來了,我們就還能擊敗他們!”
相比於兄弟的驚慌失措,吳庭豔則顯得很淡定,他甚至安慰眾人道:
“我們還有美國的支持,那怕是美國那邊不支持我們,我還可以去代表處,爭取南洋的支持,總之,現在優勢在我!”
其實,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吳庭豔自己都不相信,畢竟,“軍事演習”發生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與此同時,負責安全的副部長阮友福匆匆趕了進來,向他稟報了情況,在得知叛軍即將攻進總統府後,他立即接受了阮友福的建議——逃離總統府。
在他們乘車逃離總統府的後不久,叛軍就攻入總統府“嘉隆宮”,卻沒有找到吳庭豔、吳庭儒兄弟二人。因為吳庭豔兄弟二人,已經在阮友福的安排下,逃至到唐僑馬國宣那避難。
一見到馬國宣神父,吳庭豔就對馬國宣說道:
“神父,現在我隻相信你!”
“總統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泄露你在這裡的消息。”
兩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吳庭豔就把六封重要的信交給馬國宣,並且囑托他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就把信燒掉,接著的短暫時間裡,吳庭豔去了一趟附近的聖心教堂,在教堂裡祈禱了一會。
但是他沒有坐總統的專車,而是坐馬國宣的汽車。可以說,此時的總統吳廷琰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美國拋棄,被愛將背叛,內心所遭受的打擊之大,不難想象,對人的信任也早已降至最低穀。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仍然相信馬國宣神父,在危難時刻,馬國宣不顧個人安危,收留了吳廷琰,也是傳統道義使然。
當天,叛軍就控製了整個城市。
在政變的第二天,在意識到大勢已去之,吳庭豔就與政變首領楊文明通話談判,表示願意辭職,但是要按照法律的規定,辭職後政權由副總統或者國會議長接替。但是楊文明等人拒絕了吳廷琰這個要求。
之後,吳庭豔與總參謀部通話,接電話的是參謀長陳文敦。這一次談判的最大結果是,吳庭豔無條件投降,陳文敦保證他們兄弟二人安全離開西貢,可以前往任何國家,而此時吳庭豔已經從代表處得到保證——可以接納他流亡。
於是,就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雙方達成共識後,總參謀部派出梅友春將軍帶人前去把總統吳庭豔兄弟二人帶回總參謀部。梅友春之所以自告奮勇要求前去執行該任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梅友春在法殖民時期,擔任的是高級警官,但是吳庭豔主政後,因其曾為法國人辦事而降了他的級,梅友春對此心懷恨意。
所以,他非常想看看這位昔日的總統落魄的樣子!
梅友春的士兵剛見到吳庭豔這位總統的時候,一開始還是比較禮貌的,仍然如過去一樣,對其行了軍禮,請其上車。但是上車之後,梅友春的部下阮文繆在將軍的授意下,為了能夠儘可能的羞辱他們,便下令用手銬把吳庭豔兄弟二人拷了起來。
雖然如此,但是他們兄弟二人還是忍了下來,而在押送的路上,阮文繆直接給吳庭儒一個耳光,並且惡語相加。
身為總統的弟弟秘密警察頭目的吳庭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不堪其辱的他,立即起來反抗。阮文繆的兩名隨從士兵,先是用刺刀將其刺傷,然後在阮文繆的命令下將其打死。
見弟弟被殺,怒火中燒的吳庭豔也與衛兵發生了衝突。此時,衛兵可不管那麼多了,對準吳庭豔的後頸連開三槍,子彈強大的衝擊力,在射穿吳庭豔的脖頸的同時,就連吳庭豔的眼睛都打飛了出去。
十幾分鐘後,在總參謀部緊張地等待的將領們,等來的是兩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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