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死了,那些由怨氣組成的積雪也在飛快消失,轉眼之間便露出了地麵,以及那幾個已經昏迷的同學。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外麵突然傳出了喧囂聲,不到幾分鐘後,一大圈人衝了進來。
有些是同學們的家人,有警察,還有重建月影山莊的老板……
等看到城堡變成了一地建築垃圾,同學們昏迷不醒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沒看到我兒子?有誰看到我兒子曹鐵了嗎?”
“有個姑娘還站著,她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位小姐,你知道……”
“草!那石頭下麵是不是壓著一隻手?”
……
有人想上來詢問戚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被碎石下麵露出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吸引了注意力。
趁著大家沒注意,戚檀趕緊帶著墨玄繞過人群,和早已到這裡的陳華混合。
這才知道,算上自己來月影山莊的那一天,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怪不得她有點兒困……
“有參加聚會同學的家人聯係不到他,就報了警,發現月影山莊無法進入後,還喊來了記者,所以……”
陳華解釋了一下這麼多人的原因,然後問道:
‘所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戚檀揉了揉額心,把地縛靈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還有那些人生前的遭遇。
聞言,陳華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有些唏噓。
“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城堡應該是以前內某些不法份子用作人體實驗的場所,但對方應該是國外的勢力,而且年代久遠,恐怕想要查清楚很難。”
“還有邱鵬和曹鐵的事情,恐怕不好解釋……”
最後,為了不造成社會上的巨大影響,還是選擇了隱瞞,將這場意外歸結與城堡年久失修,因此坍塌。
而邱鵬和曹鐵,因為沒有及時跑出來,不幸被倒塌的建築物砸死……
至於大家信不信,那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了。
反正沒過多久,這起新聞很快就被其他的話題給刷下去。
聶浩南等人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發覺自己還活著以後,頓時喜極而泣,特彆是司機大叔,第一時間給妻女打了電話,說自己還活著,搞笑的是,他老婆根本不知道他遇到危險了,還以為他跑了一個大單……
警察讓眾人保密後,便離開了。
得知曹鐵的死定性為意外,孫德福麵色悵然,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曹鐵有些話說的確實很對,馮帥的死,自己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曹鐵隻是見死不救而已,而這個社會上,見死不救的人大把都有,不能釋懷的,一直是他而已……
最後,大家默契的把這次經曆當做了一場夢,彆人問起,就按照警察公布的說。
倒是戚檀,收到了聶浩南的短信。
“妹妹特彆想要你的符籙,知道我和你是同學後,就非鬨著要,有多餘的嗎?我可以出錢買。”
戚檀果斷回道:“有。”
然後立刻讓季曼拿了好幾張基礎符籙,快遞發給了聶浩南。
之後,聶浩南沒有再主動聯係過戚檀,隻是直播間裡,多了一個名叫“南牆以南”的觀眾。
聶浩南知道戚檀是算命大師的時候,有好奇,有探究……
但所有的情緒,在看到戚檀麵對那麼恐怖的怪物,都麵不改色的時候,便知道,他們早已不是一個層麵的人了。
他能做的,隻有默默祝福而已。
**
戚檀睡了十幾個小時,才算是覺得舒服了。
她推開窗戶,看到彆墅樓下小花園裡互相打鬨的一貓一本,露出了一抹淡笑。
吃過早餐後,戚檀打開了直播間。
還沒來得及發福袋呢,網友們便是一陣鬼哭狼嚎。
【嗚嗚嗚,戚大師,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們這些小寶貝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數數這都過去幾個秋了……】
【哼!戚大師說吧,又去專門寵幸哪個狗了?】
【昨天在一個新聞上好像看到了戚大師的身影,不過再找就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是那個古城堡倒塌壓死兩個人的新聞嗎?我也看到了,不過那個身影沒露臉,說不定隻是看起來和戚大師很像呢?】
【+1】
【戚大師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戚大師貼貼,希望今天能寵幸我一回!】
戚檀勾唇一笑,解釋道:
“前幾天有事要忙,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隨後便直接發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福袋,並同時開口道:
“老規矩,抽中福袋刷財神降臨,可算命、尋人、解決靈異麻煩等等……”
等到話音落下的時候,今天的第一個幸運兒就已經出現了。
刷過財神降臨後,一個麵帶疲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屏幕中。
他禮貌地打招呼。
“大師好,我叫翟隆,今年剛滿四十歲。”
“今天來找大師,是因為有一件事,我覺得有些古怪,所以才想要找大師看一看。”
戚檀問道:
“什麼事情?”
翟隆歎了口氣。
“我的親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彆的女人,拋棄我和我媽去了外地,不知所蹤。”
“三十多年了,都沒有回來過。”
“這期間我媽媽因為胃癌去世,我也通過奮鬥,買了一套房子,娶了老婆,生下了一個兒子。”
“就在前段時間,兒子六歲生日的那天,我賣完蛋糕回家的時候,突然在家門口發現一個渾身臟臭,身形佝僂的老頭。”
“起初,我以為那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流浪漢,直到對方轉身,露出那張蒼老的臉,我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是我那消失了三十多年的親爹。”
“我本來不想管他的,但看著他十分可憐,還是把他領進了屋裡,給他洗了澡,換了衣服,還給他做了頓飯。”
“之後我本來想要趕他走的,他卻賴著不走了,還說……”
“我是他兒子,對他有贍養義務,哪怕是報警上法院,我也必須要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