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檀和墨玄到了一樓大廳，用同樣的借口搪塞值班護士後，順利走出住院部。

這個鬼王彆的不說，隱藏氣息的本事倒是一流。

整個精神病院到處都有他的氣息，根本分不清哪裡多哪裡少。

倒是在藥房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你們是來救我的？”

淩海一身醫生打扮，看見戚檀如遇救星。

墨玄臉上寫滿了明晃晃的嫌棄，嘟囔道：“自作多情！”

戚檀還記得“薑歌”的任務。

“你有什麼發現嗎？”

淩海眼珠子一轉，“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們？”

戚檀指了指胸前的手機。

“我的直播間還開著呢！”

淩海不屑一顧，“彆以為我蠢，這個地方又不是現實世界，能不能聯網還兩說呢，彆想用直播嚇唬我！”

戚檀二話不說，將屏幕懟到了淩海麵前。

【第一次覺得淩哥這麼...欠揍？】

【遇見大腿還不抱？這不是欠揍，這是腦子缺根筋！】

【淩哥，雖然我是你粉絲，但一碼歸一碼，你這事兒做得確實不地道，人家戚大師千裡迢迢來救你，你還瞞東瞞西的，忒不地道了！】

【樓上哥們說出了我的想法。】

【已取關，現在我是戚大師的粉絲了。】

看見網友的留言，淩海的麵色變了又變。

直播間竟然真的開著！

他出聲挽救道：“剛才隻是開個玩笑啊，彆當真！”

“現在能說了嗎？”墨玄笑容諷刺。

淩海急忙點頭。

“我隻比你們多來了一天。”

“這地方有些詭異，上一秒剛睡著，下一秒就天亮了。”

“我現在的身份，是藥房的醫生，負責給每個病房的病人配藥，但我也不是醫藥專業，所以第一天就出了錯。”

“院長人倒是挺好，不僅沒罰我，還抽空來幫我，但......”

“我雖然不是醫藥專業，但也不是文盲，院長走之後，我發現安定和麻醉劑少了兩大箱。”

戚檀眼眸微眯。

安定也就是俗稱的安眠藥，而麻醉劑會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過量都會導致死亡。

看來院長就是“薑歌”要找的人。

【懂了，這個院長絕對是十年前313案的罪魁禍首！】

【樓上的兄弟，剛才你不是要押漂亮女鬼嗎？】

【院長的嫌疑很大。】

【猜來猜去沒意思，我隻看結果，戚大師一定可以的！】

【感覺好像在看偵探劇，好緊張！】

【如果進去的是你，你會更緊張，對了，之前要組隊去精神病院的哥們，你去了嗎？】

【...好漢不提當年勇。】

戚檀決定和墨玄一起去找院長，淩海死皮賴臉非要跟上。

不巧，院長辦公室已經落鎖，院長不知所蹤。

淩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聽說今天又有一個病人死亡，不知道這算不算發現？”

戚檀皺眉，“那你知道病人死亡後，都是怎麼處理的嗎？”

“額，我也不知道，但我聽人說，食堂下麵有個停屍房，可能是暫時放到那裡了吧。”淩海猜測。

停屍房在食堂下麵！

這是什麼奇葩設計？

三人又來到食堂，找到了地下停屍房的位置。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簡陋的停屍櫃，和一個巨大的焚化爐。

爐子下麵被填滿了乾柴，但還沒點火，上麵的屍體引起了三人注意。

“額，你們請！”淩海往後退了兩步。

墨玄翻了個白眼，輕輕一跳，落在了焚化爐頂部。

“是個女人，心臟、肺、腎、肝都沒了，有刀切的痕跡，而且...身上的血液好像被抽乾了。”

戚檀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淩海一臉懵逼，“你知道什麼了？”

【我也想知道戚大師知道了什麼。】

【這還用問？內臟沒了，還是刀切，除了器官買賣還能有什麼？】

【臥槽，樓上哥們智商牛逼！】

【這麼說，院長白天是和藹可親的精神病院院長，晚上是非法掠奪病人生病售賣器官的黑心商人？】

【太可怕了！】

【病院裡的病人很多都有精神疾病，被家人嫌棄厭惡，丟到精神病院自生自滅，死了也沒人在意。】

【那是以前了，現在沒人敢這樣做來挑釁法律！】

【我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戚檀沒有解釋的意思，墨玄也不感興趣。

到住院部時，戚檀正好看到孫琴的護工男友離開。

回到204病房，孫琴果然醒著。

“你去哪裡了？”

孫琴擦拭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笑道。

戚檀發現，孫琴的麵色紅潤有光澤，和之前蒼白柔弱的樣子完全不同。

而且空氣中還帶著一股鮮血的鐵鏽味兒。

戚檀不動聲色道：

“去食堂轉了一圈，你男朋友沒告訴你嗎？我從二樓下去的時候，碰見他了。”

孫琴眨了眨眼，“你說劉強嗎？他可能不知道你和我一個病房的，所以才沒說吧。”

戚檀點了點頭，突然問道：

“那你是因為什麼病才住院的呢？”

孫琴愣了一瞬，隨後低頭，語氣緊張，“...我是卟啉病。”

戚檀眼眸微眯。

她想，她知道精神病院死去的病人，是誰下的手了。

【什麼是卟啉病？】

【同問。】

【我知道！卟啉病也叫吸血鬼病！】

【這個我聽過，好像是一種缺陷所導致的遺傳性疾病，以前醫學不發達的時候，有人認為喝人血能治療，所以才有了吸血鬼病的名稱。】

【太可怕了吧！】

【所以，院長負責倒賣器官，漂亮女鬼負責吸血？那她的男友又負責哪一部分？】

【學渣不動腦子，隻看結果！】

【哈哈，你這是智商不足吧？】

戚檀找借口離開204，喊上墨玄再次來到停屍房。

果然，孫琴的男友劉強正在這裡，焚化爐也已經開始工作，炙熱的溫度讓人心底焦躁。

怪不得要選擇食堂下麵，因為隻有在這裡，才能把焚化爐的造成的熱量，推到炒菜做飯上麵。

“你們怎麼來的？這個地方禁止私人進入，出去！”

劉強看到戚檀兩人，立刻大聲嗬斥。

戚檀直入主題。

“你就是掌控結界的鬼王吧？”

劉強皺眉，“什麼鬼王？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你暗中殺害病人，抽取他們的血液給你的女朋友孫琴，一邊兒和院長合謀，售賣人體器官，賺錢談戀愛兩不誤啊，隻是不知道，孫琴知不知道這一切呢？”

戚檀冷笑。

劉強額頭青筋直跳，一聲大吼後，恢複了鬼魂麵貌。

身上十幾道被刀捅過的傷口，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們和那些蠢貨一樣，什麼都不懂！”

“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