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景明月與柳定大婚當日,北戎派完顏述為先鋒大將,由西北十六州的甘州發兵十萬,進犯涼州。
涼州早已被景明月暗中布下天羅地網。完顏述自以為是的奇襲,在涼州受到了重創,涼州憑借七千守軍,讓完顏述直接折損了一萬五千人,完顏述隻能先暫且退回甘州。
捷報傳入京城的當天,景明月正好結束了婚假。
“還好在戰報傳來前,偷得浮生幾刻片閒。”
“你也真是陰損,又以自己的婚禮為餌,讓北戎誌得意滿地來,大敗而歸地走。”尹燕泥將軍報遞給景明月時,忍不住調侃道。
“與其耗費精神等他們來,不如我為他們選個黃道吉日。”景明月迅速看完軍報,將軍報重新封好,“送進宮給陛下,告訴陛下我晚些時候會過去,與他詳細商議。”
完顏述在涼州雖損兵折將,但北戎也沒有退兵的意思,北戎王親率二十萬大軍,帶上赫赫有名北戎十雄來犯涼州,勢必要攻下西北十六州。
誰占了西北十六州這片沃土,誰就能將劍懸在對方的頭頂。北戎和大坤從來不掩飾自己對這片土地的野心。既然這劍已經出了鞘,撕破了臉,就萬萬沒有再輕易收回去的道理。
要麼是大坤奪回西北十六州,橫掃北戎王庭;要麼是北戎順著西北十六州,繼續南下占領整個河西地區,直踏長安。
涼州雖布置周全,但僅憑涼州守軍還是不足以抵擋北戎二十萬大軍的,朝廷必須也派大軍與北戎正麵相迎。
“他……應該是你心中的主帥人選吧?”尹燕泥試探地問道。
“不錯,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我還擔憂你因為他最近的狀態,不打算讓他擔任主帥。”
景明月大婚後,孟長崢向陛下稱病告假,把自己鎖在府邸中閉門不出,誰也不見。就連尹燕泥想要拜訪,也被孟長崢拒之門外。
“師兄是個明白人,我去同他說,他會想明白的。如果他還是想不通,那他就白做師父的弟子了。”
孟長崢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阿史那提正在他府上同他痛斥景明月。
“景明月真的太陰毒狡詐了,這邊在京城和一個太監你儂我儂,那邊還能在涼州布下如此陰險陷阱,此人不得不除!”
“我早同你們說過,不要隨便招惹她。你們就是隻有撞了南牆撞疼了,才知道回頭。”
“她在涼州的那些布局你當真不知道?”阿史那提看向孟長崢的眼光摻雜著懷疑。
“不知道。”孟長崢輕輕一擺手,將桌上一個空了的酒壇掃落在地,“你要是不信我,要麼現在就殺了我,要麼就立刻走。”
“嗬!”阿史那提嘲諷地冷哼一聲,“我可以信你,不過那就說明,景明月其實沒那麼信你。否則軍國大事,你怎會半點風聲都不知?”
“那我巴不得她最好彆信我半分。”
正在此時,孟長崢府邸的大門被叩響,孟長崢心中一陣煩躁,正想以不見任何外客的理由將來人拒之門外,卻聽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