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場(1 / 1)

柔軟 廖一梅 460 字 1個月前

馬路:我對自己說,如果我不能強迫自己以一張平靜、溫和的臉麵對你,我就不來見你。現在,我能做到了。以前,我也不相信一個人的願望可以大到改變天空的顏色、物體的形狀,使夢想具有如此真實可觸的外殼,但是現在我知道那是因為願望還不夠強大。明明,你不再生我的氣了吧,可能我天生就是個瘋子。明明:外麵下雨了嗎?馬路:好像還沒有。明明:還沒有?馬路:不過街上的人都帶著雨傘。明明:他們並不看天,他們隻聽降水概率。好悶啊,雷打了這麼久還不下雨!在這種天氣我總是欲念叢生,無法安寧。生活又回去了,當我每天的體力消耗,僅僅是從屋子的這頭走到那頭,我開始睡不好覺,從頭到腳充滿了欲望,我開始不是因感情去渴望男人,而是因為欲望,讓人坐立不安,無法安眠的情欲,這真是可怕。我已經不能忍受獨自度過一個又一個平靜的夜晚,我的身體騷動著,那塊草地濕漉漉的,從31號到今天,隻有7天,這太可怕了。馬路:你病了?你有幾天沒去上班了?明明:沒關係,我看得出,我的主管對我有某種偏愛。跟我說點什麼,你的圖拉怎麼樣?馬路:不太好,不愛動,吃得也比以前少,有生人走近很容易受驚。可能是它老了,不過他隻有二十歲,也就是隻中年的犀牛。明明:也許是得了相思病。馬路:也許是我傳染的。明明笑。明明:這個,還是給你吧。(把那天夜裡送給馬路的皮夾交到他手裡,馬路無法置信地看著,放在鼻子前聞著)那天是陳飛的生日,我等他到深夜他都沒有來,於是我把蛋糕、禮物和我的熱情都給了你。馬路:你是說我那天不是在做夢?明明:陳飛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就走了,一個遙遠的國家。我已經在床上想了一個星期,決定忘掉他。馬路:你是說那天夜裡我不是做夢?明明:就當你是做夢好了,那本來也不是屬於你的。馬路:那麼昨天呢?昨天晚上呢?明明:昨天晚上怎麼了?馬路:你來了,還是沒來?明明:你在說什麼?馬路:天啊,我簡直讓你搞糊塗了!你怎麼能這麼乾?!明明:你是指夜裡的事?馬路:對。明明:你不喜歡?馬路:不!我真不知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明明:不重要了,都結束了。馬路:結束的是那個人,我們才剛開始。明明:沒有什麼“我們”,以後隻有“我”。馬路: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明明:彆跟我比著說甜言蜜語。馬路:等著瞧吧,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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