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馮寧震驚的神情,馮熙無奈地點頭。“怎麼會這樣?”馮寧有些失神地呢喃道。“寧兒。”“是塢壁、寺廟,還有上次大征柔然,這次的乙渾之亂,把國庫都掏空了。”馮寧長歎一聲,煩躁地撫上眉頭。“既然你都明白,自然知道這事急不得。”馮熙勸道。可總不能不管不顧。”馮寧歎道,她似乎是已經變成第二個拓跋浚,漸漸以天下為己任起來,似乎這北魏不好便都在她的身上。隻是這治理天下,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又覺得幾乎無從下手。畢竟自己受得不是帝王之學,便是受了無數年帝王之學的人最好是昏君的也比比皆是。又是一聲長歎,可恨當年高中曆史課,對於北魏的也僅有文明太後、孝文帝和太和改製這寥寥幾筆。這文明太後是自己,幾乎已經完全不同了,孝文帝的父親已經被她扼殺在萌芽當中,孝文帝出現的可能性為零。至於太和改製,曆史上是自己領導的,可是自己真的對它的內容一無所知,曆史書上也隻有這四個字而已,要是王安石倒是比較多。可是如今的各方麵情況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底該怎麼辦呢?看著馮熙一臉的肅穆,再想起自家底下的塢壁也不在少數,這個哥哥不太靠得住。太和改製,總不是自己一個人加一小孩,單打獨鬥吧。總有輔佐的名臣的呀!究竟是誰呢?!馮寧又陷入了苦苦地回憶中。馮熙看著馮寧皺著眉頭的樣子有些心疼,但自己其實也並不能幫上什麼。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很多時候自己地謀略隻體現在派彆之中,對這總體的朝政把握不強。不過他知道有一個人卻是對此研究已久.1隻是……“寧兒,我覺得你可以去向一個人求教。”馮熙遲疑半響,方說道。“是誰?”馮寧隱隱地有了種感覺。馮熙說的那人一定會是太和名臣之一。“思順。”馮熙儘量說得平和。馮寧這次卻沒有反應過度,隻是尖聲而叫道:“李衝!”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句話。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本曆代名臣譜上看到地,北魏著名的改革家李衝。電光神閃之間,終於回複了那段久遠地記憶。“你怎麼了?”馮熙倒是唬了一大跳。“沒事。”馮寧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真的沒事?”馮熙不放心地又問了問。“真的沒事!”馮寧不耐煩地揮揮手,又一次開始發呆。“那就好,那我先告退了。”馮熙見狀隻得說道。不知馮寧聽進沒有。隻是胡亂地點頭。馮熙又好氣又好笑,卻也隻得無奈地退下李衝,既然他是北魏時的改革者,當然應該對此有所心得。自己應該去見見他,然後請教一番。隻是在馮寧內心來說,李衝可說是她最怕見的人。欠人錢財好還,欠人人情也能還,甚至欠人一命頂多便還上一命罷了。可是這情債難還,馮寧覺得見著到就會感到那濃濃地愧疚湧上心頭。還有那已遠去的歲“寫意。”馮寧喚道。自從侍書、侍畫和青青相繼走後,張佑馬上給馮寧補上了四個侍女,俱是精挑細選的官家女子。可說是才貌雙全。馮寧覺得這樣的條件去當娘娘都足已,給她來當侍女真是大材小用了。不過大概世人已皆知在太後身邊的侍女都有比官宦人家小姐有更好的結局。像曾經的侍書、侍畫和青青不知羨慕死多少人。對於這四個位置可是人人都盯著,往張佑那邊送禮的更是不計其數。好在張佑心中一門心思隻有馮寧。用最嚴苛的標準選了四個給馮寧送來。馮寧本人見了倒是很喜歡,一個個都很漂亮懂事,雖說總是以前地侍書幾人用得趁手,但也不差。而且這四人俱是世家出身,都有好名字,聽著也典雅,馮寧也就準了她們用本名。她們四人分彆是寫意、絲屏、若雨和如蝶。“娘娘。”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迅速地來到馮寧麵前。每每此時馮寧都要感慨一番,畢竟她四人都隻要十四歲,自己這樣總有種壓榨國家花朵的感覺。“你去看看陛下在乾什麼?”馮寧淡淡地說道,其實她何嘗不知道此時拓跋晗一定是纏著李衝講學,隻是總有一種膽怯,還是先讓寫意去探探再說。“是!”寫意馬上領命而去。馮寧又歎了一聲,人說麻將是原配搭子地好,侍女總是還是原來的貼心。有些想她們了,不若過個幾天都叫來好好聚一聚。“回稟娘娘,陛下與太傅正在禦花園地聽雨亭。”沒多久寫意便回來稟報道。“哦,講書嗎?”馮寧抬頭不經意地問道。“奴婢不敢走近,不是很清楚。”寫意說話地聲音變得有些怯怯的。“哦。”馮寧淡淡地一應,若是侍書肯定是連自己心裡想地都一並打探來吧,果然是差很多,那種感覺,皺了皺眉又問上一句,“是哪位太傅?”“是李太傅,奴婢看到王太傅氣哼哼地走了。”寫意忙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是。”“對了,叫絲屏送一壺新泡的茶過去,就用埋在梨樹下的梅雪吧。”“是!”半個時辰之後,絲屏小心翼翼地把茶水端到了聽雨亭。“這是……”拓跋晗好奇地問道陛下和太傅大人的。”絲屏終是見過些世麵,答得很得體,邊說著邊在拓跋晗和李衝麵前一人砌了一盞。李衝微微皺了皺眉,輕輕地拿起,慢慢地品,一股冷冽從舌尖傳到心底。“這是梅雪?”肯定地問道。絲屏忙點頭應是,語中帶著敬佩。“這沒你的事了。”李衝又喝了一小口,淡淡地說道。“奴婢告退。”絲屏戀戀不舍地離開。“太傅,什麼是梅雪?”待到絲屏一走,拓跋晗忙不迭地問道,他也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茶,沒有什麼兩樣。“梅雪是你娘親小時候發明的,那時我和你舅舅不知被她當了多少次的實驗品。”李衝笑道,眉間卻帶著輕愁,那些往事終是煙消雲散了。“真的?太傅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拓跋晗眼睛一亮,他最喜歡太傅便是這點,從來就把他當作普通人看待,儘心地教導,不是皇帝,不是孩童,隻是與他自己一般的人。而且他還能從太傅那聽到不少當年娘親的童年趣事,感覺真的很好。那時候啊……”李衝輕笑,緩緩道來。心卻已經飛到了清揚宮。他知道如今她對他是能避就避,恐怕是有了很為難的事,否則也不會想要見他。不過真的很喜悅,她困難的時候還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