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離拓跋浚親征而去已經一個月了,朝堂上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基本是拓跋浚留守的幾個大臣都已經把朝政打理得很好了。馮寧隻要每天把奏則批上一批,當幾人意見不合的時候調解調解即可。因為在大魏丈夫不在時妻子當家是慣例,再加上拓跋浚金口玉言,也沒人覺得不對。馮寧本就聰慧,對朝政本就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再加上這一個月來的熟悉和幾位大臣襄助,馮寧對處理朝政越加的得心應手。不過馮寧倒不在意,隻是堅持每次議事時都要拓拔晗在場,雖然拓拔晗現在還小,但是馮寧認為有些事從小就潛移默化的好,免得到時候變得措手不及。眾家大臣也無話可說,漸漸接受了議事時有一個四歲的孩子在旁邊。這一日,馮寧剛把所有的奏則都處理完。卻見葉青青捧著一碟子的茶點進來,但是馮寧覺得她笑得很諂媚。“有事嗎?”馮寧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個,那個……”葉青青本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有話直說。你一向膽大包天的嗎?”馮寧說著便拿起一塊糕點,入口即化,滋味融於口中,“這……”與平常不一樣的口味,似乎有前世的問道,要知道前世她生在江南水鄉,長在江南水鄉,這味道魂牽夢繞,今日沒想到又嘗到了。“怎麼了,這是江南的小點心,我特地親自做的,不合口味嗎?”葉青青緊張地問道。“很好吃,你有什麼事說吧。在我能力範圍內儘量滿足。”馮寧搪塞道。葉青青也是聰明人,便不再糾纏,說道:“我想出宮看一看。”“出宮?”葉青青的身份太敏感了。馮寧有些不放心。“是!”“宮外有事?”“沒有,隻是想看看。”葉青青的眉上都染上輕愁。想來是對外麵地世界很向往,“你放心,就算是在南朝認識我的人都沒幾個。”“好吧。”馮寧心一軟,畢竟葉青青關在這個宮裡已經好幾年了,侍書和侍畫隔三差五的還能出去。但她卻隻能局限於這長方形地空間裡,真難為她這個真正的金枝玉葉了。“真地?”葉青青眼睛一亮。馮寧點點頭,但還是吩咐道:“讓侍畫和你一起去,她有出宮的令牌,你們先去作坊看一下。把正事完了再去玩鬨。”侍畫心細聰慧,跟在葉青青身邊,想來算是無妨了。“真是,這哪是去玩啊,你分明壓迫我們.手機站“愛去不去。我讓侍畫一個人去也是一樣的。”馮寧好整以暇,少年心性一起,逗逗眼前人也是挺好玩的。“真是的。”葉青青說了一句。又怕馮寧反悔,飛也似地跑了出去。馮寧搖頭笑笑。便不再理會。起身往離宮而去。“侍畫,你也是。那麼認真乾嗎,她還缺得了銀錢。”葉青青一邊拉著侍畫一邊抱怨道。侍畫沒有答話,但看向葉青青地眼神變得極俱殺氣。“好了,我不說了。”葉青青訕訕地住嘴,也不知馮寧是怎麼調教的,侍書和侍畫一個比一個忠心,要是她也能有這樣的侍女,也不至於到現在孤身一人。葉青青一邊想著,倒是失了些逛街的興趣,隻是在街上隨便亂晃。侍畫雖然不喜熱鬨,但無奈馮寧吩咐了,隻得緊緊跟在葉青青身邊。“呀!!”兩聲驚呼響起,侍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原來是葉青青與一白衣女子撞在了一起。心底雖然大翻白眼,但還是過去扶一探究竟。此時葉青青被撞得七昏八素的,終是出身嬌貴,頓時心火大起,正要開口斥責。但是抬頭一看卻是徹底驚呆了,驚呼道:“環姐姐,你怎麼在這?”眼前分明是自己當初在南朝的閨中密友蘇環,其父也是朝中大官,與父王素來交好。怎麼她會在敵國,而且還是一副婦人的打扮。“你是!”蘇環也詫異地失聲驚呼,跟她相撞的女子怎麼看這麼就是當初的閨中密友大宋郡主劉柳,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皇室還為其舉行了盛大地喪禮,當時自己還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怎麼會在敵國,而且還是一副宮人的打扮。說她不是,但是她怎麼會叫自己“環姐姐”?正要開口相問,卻被葉青青一下子拉到了路旁。“姐姐,有問題咱們找個隱蔽的角落再問。”葉青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蘇環也是聰明人,點點頭。便要把葉青青帶往自己住地地方。葉青青皺了皺眉頭,又搖搖頭,跑過去一直等在旁邊的侍書比劃了一陣。侍畫先是皺眉搖頭,最後才在葉青青地說項下勉強同意。畢竟她也是少數知道葉青青真是身份地人,要是在彆處還是在自家讓人放心。葉青青得到侍畫的首肯,連拖帶拉把蘇環帶到馮寧名下一家作坊地靜室。待到兩人坐定,侍畫識趣地離去。她才問道:“環姐姐,你怎麼會在這?”“這才是我要問的,柳兒,太後和陛下都說你得急病死了,怎麼會?”蘇環不答反急急問道。葉青青冷冷一哼,那眼角帶上極濃的諷刺,嘲諷道:“死了?他們是這樣說的?”蘇環不明所以地點點頭,答道:“是啊,太後娘娘還哀傷得病了好些日子。當時伺候你的人都被殉葬了。”“什麼哀傷?!作戲而已!那些人也是被殺人滅口的!”葉青青嚴重的嘲諷越濃。“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環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開口問道。葉青青長歎了一口氣,把自己在大宋遇到的事情和怎樣流落到大魏皇宮地經過都講了一遍。她信任蘇環,就如同信任馮寧一般。對這個好友。又什麼不可說的呢?“怎麼會這樣?”蘇環聽完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整個人都有些失神。“怎麼不會,那群人都是禽獸不如!”葉青青毫不客氣地罵道。隨即又說道,“我來到這裡。就算是重新活了一遍,姐姐以後還是叫我青青吧,劉柳二字就休再提了!“蘇環卻還沒回過神來,隻是憑著本能無意識地點頭。葉青青見狀隻得推了她一把。“怎麼了?柳兒……不……青青!”蘇環終於略略回神。葉青青才放下心來,雖然她剛才不太用心。但還是聽進去了。“妹妹,你吃苦了!”蘇環不由得留下兩行熱淚。“還好,都過去了!”葉青青安慰道。“我們姐妹的命怎麼都那麼苦啊!”蘇環地淚水還是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姐姐,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蘇大人呢?”葉青青忙關心地問道。不問還好,問了卻惹得蘇環又是一陣大哭。葉青青忙軟言相勸,好不容易才從蘇環嘴裡理出事情的大概。蘇環地父親蘇大人本來在朝為官好好的,在她“死”後不到一個月,便被外放到一個小地當太守。那次乙渾大敗宋軍與相州等地,蘇環的父親的治地正在相州附近。也失了,他本人也自儘殉國。而大魏的軍隊把她劫掠到,在“隸市”(古時奴隸市場)出售。因她嬌媚動人。又兼知書達理,被當地地一個大鄔壁堡主耿標看中。把她買下納為小妾。蘇環知道父死家敗。就算回到南朝也不會有什麼意義。何況那耿標雖然有三十多歲了,但長得還整齊。加之對她也很不錯,連耿家的大婦也比較和藹。蘇環也就死了心,便從了耿標,真心地當了他的小妾,至今也快兩年了。“唉,蘇大人都是因我所累!”葉青青歎道,想來是她的逃走,讓那群人分外緊張,生怕醜事外露,自是把跟父王親近的大臣都要找個借口調出京去。蘇環說出來以後,心情好了很多,何況這兩年耿標的寵愛讓她心底也安慰不少。便說道:“這不是你的錯,爹爹說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葉青青聽了,不由心底低估了幾句。這蘇大人一切都好,就是人實在是太迂腐了,才會最好害得女兒淪落為奴。也幸得是蘇環一次就被那個叫耿標的家夥買中,不用輾轉流落任人作踐。兩人又說了一陣兒時的事,葉青青才問道:“環姐姐,那你不是應該在相州啊,怎麼會孤身一人到平城來地?”蘇環一聽,淚水又有些湧出,但馬上拿起一直握於手中的巾帕擦了擦,故作堅強地說道:“我是來告禦狀的!”“什麼!告禦狀?!”葉青青大驚失色。蘇環肯定地點頭,說道:“我家小姐被害,老爺入獄,相州官官相護,我想唯有到平城來告禦狀才能救我家老爺,為小姐報仇!”“環姐姐,你難道不知道這要冒多大地險嗎?”葉青青艱難地開口。她怎麼也想不到蘇環是為了這件事才來平城的。“我知道。但是老爺一家對我恩重如山!小姐更是與情同姐妹!我不能坐視!”“可是就算告也輪不到你啊。”葉青青勸道。“夫人是鄉村女子,沒見過世麵,家裡又無其他男丁,隻得我來了。”說完便拉起葉青青地手,有些動情地說道,“你知道嗎,如果一開始隻是無奈,但是後來我看了其他被賣奴隸地慘狀,我更是感激他們。何況要是老爺死了,耿家垮了,我又該怎麼辦?還不如搏上一搏,就算不行也可與老爺一起死了,省得在世上受苦。”葉青青不由得點頭,知道蘇環說得沒錯,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就算再有錢也會被欺負地。她皺眉想了想,便說道:“環姐姐,不如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在宮中當差,比你有機會。”蘇環一想也對,便歎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搶婚而起!”表妹考上了中國美院,舅舅高興得大擺宴席。明天要跟爸媽到餘姚舅舅家吃酒,可能來不及更新了。申請休息一天!!!還有預祝大家明天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