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鏢脫手的同時,司南縱身而起。撲進小樹林裡,司南用最快的速度點了九九藏書網還在驚愕的兩人的穴道,接著撿起地上由死鴿子化作的信紙。展信,信上隻有三兩句話:一路沒看到司南,估計他已經進唐門了。兄弟們現在過來還是等一會?司南挑挑眉毛,看向被自己擒住的二人,笑道:“你們找我?”一會會有大批人來。有個叫“血色”的守在複活點旁。這是一場幫派行動。目標是他司南。司南飛快拔出劍,抵在其中一人頸上,厲聲道:“血色是誰?”那人條件反射的回答:“血色冰輪!”又是一個陌生名字。司南露出笑容,好像方才的疾言厲色是幻覺一般,溫聲繼續問那人:“你們是哪個幫派的?”那人忽然想起自己的立場,趕緊閉嘴不說了。司南想了想,收劍回鞘,用儘全力施展輕功,目的地:城內複活點。結合剛才所聽到的,他大概能想明白,那個血色冰輪和風舞狂沙一樣,是七殺劍法殘篇的學習者,不過他是有幫派的人,那個幫派為了滿足讓血色冰輪“獨自成功刺殺司南”這個條件,不惜出動人力將他殺掉一級,然後由埋伏在重生點外的血色冰輪出手偷襲,攻擊實力有所下降的他。可惜的是,這個計劃還未施行,就被兩個探路的壞了事。現在血色冰輪就在重生點附近。司南回到城內,提氣躍上屋頂,一路疾奔,跑到重生點附近後放緩腳步,目光在周圍巡視一下,看不出誰是埋伏的刺客。司南運足內力,大吼一聲:“血色!血色冰輪!”聲音響徹街道。果不其然,有人循聲朝他這裡望,但是太多人一起做猛回頭這個動作,讓司南一下子分辨不出誰才是正主……不過正主卻先一步有了反應,他轉過頭看,看見是司南,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退了這一步,他才想起這麼做暴露了自己,可惜現在想起已經遲了。司南笑了下,運用截圖功能留下這人相貌,接著躍下屋頂,還沒落地便拔出長劍,淩空出招。就在司南即將得手的刹那,血色冰輪身上白光一閃,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司南刺了個空。下線?不對,下線需要靜立一陣子……血色冰輪被傳送進了係統比武場!他參加比試的時間到了!該死的係統。司南腹誹一句,本欲留在這裡等血色冰輪被係統傳送回來,卻又想到自己比賽的時間也快到了,於是隻有無奈的離開。反正他已經拍下了那人相貌,隻要有心,不怕今後找不著。回到自己報名的城市,司南閒逛了一會,接著被傳送進入演武場。還是一百來個人競爭十個出線名額,還是一場瘋狂的亂鬥,司南左右看看,沒看見野蠻小弟林沐塵,心想這晉級後的比賽安排大概是隨機分配場次的,同時避開一旁刺向自己的長劍,手掌一翻亮出飛鏢射過去。這一劍,他避得有些勉強,顯然晉級過一輪後比較容易碰見棘手的了。飛鏢正中那人胸口,卻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對方拍了拍衣服,飛鏢跌落在地上。這麼弱?隻拿鴿子當靶子射過,司南並不太清楚飛鏢的攻擊力,原本心想總歸是能造成點傷害的,卻不料被射中的人好像沒事一樣。兩人剛傳送進演武場還沒看清對方的樣子就開始互相攻擊,交換一招後,看清對方的樣子,不由得驚呼起來:“是你?”司南笑道:“好巧啊。”南方亦笑道:“想不到在這裡碰見……對了,你不是用劍的嗎?怎麼玩起暗器了?”司南拔出劍,揮手刺傷趁他們閒聊撿便宜偷襲的家夥,道:“隨便學來玩玩……剛學不久,讓你見笑了。”南方道:“剛學?”他撿起地上的斷腸鏢,查看屬性,忽然道:“你的內力是不是很強?”司南點點頭。南方將手探進懷裡,拉出一麵護心鏡,在司南麵前晃了晃,“看見沒?要是沒這東西,我肯定傷在你的暗器下,剛學不久的武功,武器還這麼差,卻能讓我來不及閃開,唯一的解釋就是內力了……”他說著說著忽然發現司南臉色大變,好像想起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一樣呆呆站立著,連有人近身攻擊都沒發覺。解決掉出手攻擊司南的家夥,南方伸手在他麵前搖晃一下:“回魂了!要是死在這種程度的比賽上,你可以去跳黃浦江了。”司南反應過來,一掌拍開他的爪子,道:“我沒看過黃浦江。”他方才之所以發愣,是因為聽到南方說“武器還這麼差”,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剛剛拿兩塊很不錯的特殊礦石給七月流火鑄造了棋子,那時候他還沒想到能打造暗器自己用……送出去就不要後悔了。司南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抬目打量四周狀況,發現在自己發呆和與南方閒話的時間裡,演武場上餘下的七八十人已經分成了三撥,其中一撥見站立一旁的二人人少可欺,便齊齊殺了過來。“一起吧。”司南朝南方這邊走了一步,兩人並肩執劍而立。“好。”南方一笑,“咱們再合作一次。”雙劍合璧,兩人自然是無驚無險的再次晉級。被送出演武場,天色已經有些暗,司南知道遊戲中十幾天一次的黑夜即將來臨,看一看參賽卡,下一場比賽在明天早上八點,於是放心離開城市,前往洛陽鴿子樓。他急著想查明血色冰輪和瀟瀟暮雨的來曆。幾分鐘後,司南鬱悶的走出鴿子樓。鴿子樓不是不知道這二人的資料,隻是要價太貴,窮困如司南根本付不起。司南心緒索然,忽然收到飛鴿傳書:一起打怪麼?我武功瓶頸了,想找你研究一下怎麼突破。落款是南方。司南笑了笑,回道:月黑風高夜,宜殺人放火,不宜打怪升級。不等南方有所回應,司南已經下線。其實他的武功也到達了瓶頸狀態,這個時候更應該儘心探索突破的辦法,可是近來糾纏的謎團一個接一個,讓司南不由的覺得有些心煩。加上夜晚狀態視野不好,他現在處於特殊警戒時期,還是小心為妙。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總結起來不過是兩方麵問題。首先是那幾個對他虎視眈眈的殘篇。據風舞狂沙所言,一共有七個這樣的人,其中風舞狂沙已被他招安,血色冰輪的樣貌被他拍下,餘下五人,隻知道有一個人叫瀟瀟暮雨。血色冰輪背後有幫派支持,另外幾人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上次鴿子樓安排下的那場刺殺,大約也與幾人之一有關。不過即便那些人有幫派支持,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進行圍殺,畢竟現在並不是發生大規模幫派衝突的好時機。單對單的話,他不認為那幾個學劍法時間比他短,威力隻有全篇七成的家夥有能力掛掉他。所以,七殺殘篇的威脅,暫時可以先放下。另一個問題便是:鴿子樓。眼下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天然居中有鴿子樓的人,並且,那個人武功不低,是個男人。大師級易容術雖然能改變性彆,可是司南不認為誰會為了區區一個性彆改變技能花費大量功夫將練習易容術,除非那人與聶小無一樣愛好獨特。如此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什麼他和小菜剛出陵墓就會碰上絕刀早有準備的圍攻?為什麼鐵匠大宗師的所在地會外泄,讓小菜修補輕雪劍的希望化為烏有……一切都是因為那雙彆有用心窺探的眼睛。司南關上電腦,早早的躺上床,雙眼瞪著天花板,瞪著瞪著覺得有點累,不知不覺沉沉睡去。次日醒來,司南發現已經七點五十,於是趕緊光速跳下床蹦到電腦前進入遊戲,登入之後係統提示他有消息,他也來不及看,而是趕緊通過洛陽的傳送陣傳送回參賽城市,一路烈火狂奔跑到演武堂門口,出示參賽卡進入演武堂的參賽選手房間。此時,正好八點整。司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傳送到賽場上。第一天大規模淘汰的晉級賽之後,參賽者已經隻有原來的百分之一左右,從第二天開始,便是一對一的擂台戰,並且,是公開比賽。非參賽者可以買票進演武場觀戰,參賽者需要在比賽開始之前進入選手室。比賽時間二十分鐘,不能用藥,若二十分鐘後未分出生死勝負,則取受傷較輕的那人獲勝。站在二十米擂台另一頭的,是翩翩搖扇拚命裝成熟的小正太波斯貓:“司南兄,我們真是有緣……”司南淡淡道:“我們開始吧。”說罷拔出雲千重。小正太歪歪腦袋,聳聳肩:“那就開始吧。”說完,他取出兩件事物,司南看了一愣。那是一支筆,以及一個硯台。小正太微微一笑,道:“我的武功與生活職業有關,順帶提一下,我的生活職業是丹青手。”雖然說了隻是順帶提,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對於這個順帶非常在意。司南微笑道:“沒聽過。”小正太尷尬的笑了下,道:“就是畫匠啊,琴棋書畫裡麵的畫,很少見吧?”“哦,這樣啊。”假如換了彆人,恐怕真的會很驚訝,但是司南已經見識過了身為琴師的長歌,身為棋士的七月流火,以及身為博物學者的蘇幕遮後,對於這類特殊職業,已經比較有接受能力。見怪不怪,其怪自敗。見司南反應冷淡,很是不捧場,小正太暗歎了一聲,安慰自己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會藝術魅力的,粗大的毛筆往硯台上一探,白毫染成墨黑,上前兩步,手腕一抖,一串濃黑的墨汁就這麼朝司南甩了過來。“潑墨山水。”同時喊出口的不知道是招式還是武功的名稱。司南謹慎的閃身避開,才斜踏兩步,原本在十多米外的小正太已經竄到了不足三四米處。原來是障眼法。司南一笑,正要揮劍迎上去,卻見那小正太左手一翻,將硯台中的墨水全部朝他潑過來。看著那黑漆漆的一片墨汁,司南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再度閃避後退。假如那是毒藥什麼的,沾上就太不劃算了。他退了兩次,波斯貓已經來到他身前,側身抬手,一筆分數影朝他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