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路上聽楓樹宇宙介紹,柳下的驚夢閣不過二三百人,今天在場的不到一半,而絕刀叫上了四五百人,加上有心算無心,自然是有勝無敗,司南趕到群P現場時,山腳下驚夢閣隻剩下一二十人在苦苦支撐。絕刀站在隊伍中,對著為首的柳下提氣喊話:“交出任務物品,我讓你們離開!”司南遠遠聽著,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楓樹宇宙瞟了一眼司南,解釋道:“我們副幫主有點霸道,不過對底下兄弟還是很大方的,而且他做的很多事都是為了幫派的利益。”他剛才施展輕功時有意掂量了一下司南的實力,見司南在他八成速度下跟得輕鬆自若,覺得下手強搶的把握不是很大。他哪裡知道司南為了跟上他的步伐早已用儘了全力,隻是輕功特質使然,顯不出忙亂的姿態。這也多虧了司南前日裡內功大進,輕功有所加成,換作從前,隻怕早就露餡。司南淡淡道:“我走近些看看。”說罷不動聲色的發動玉佩的輕功增幅,一瞬間向前了三四丈,將楓樹結結實實的鎮住,不敢起彆的心思。以鬼魅般的速度掠至絕刀附近,過幾秒後楓樹宇宙急忙跟上來,給他介紹幫派內諸人,言語之間,很有拉攏之意。在見識了司南過人的“輕功”後,他終於將一點注意力由劍身上分到人身上。那邊柳下已經表明態度,誓死不屈服,絕刀宣布繼續進攻後就從屬下的包圍中走出來見楓樹宇宙為他“引薦”的“高手”。司南微微一笑,刻意改變嗓音,低聲道:“絕刀兄今日之舉,有些不妥。”絕刀皺眉看著他,不悅道:“有什麼不妥?”司南微微向前傾身,道:“請聽我細說……”趁絕刀不備,他忽然閃電般的直起身子,以指代劍直插絕刀雙目!司南沒有練過一陽指,這一招隨是由七殺劍招數化來,威力卻不甚大,隻是為了擾亂絕刀的心神罷了,驚變之下絕刀的反應也算快速,身子一側避開這一著,卻不料司南跟著擒拿住他的手腕,朝背後一扭,趁他吃痛之際飛快的點了他的穴道。司南扣住絕刀手腕的手法是無意中通過秘籍學到的小擒拿手,武功品級不怎麼樣,威力如何大部分由內力決定,接下來的點穴也是由內力決定製敵時間的一門功夫,幾天前司南尚不敢說,可如今司南的內力幾乎可以說勝過在玩家中拔尖的高蹈,對付個武功二流的絕刀那是手到擒來。這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待楓樹宇宙等人反應過來,司南已經施施然的拔出劍架在絕刀的頸脖上。有這麼重量級的人質在手,司南有恃無恐的走向柳下的陣營,其餘天劍山莊幫眾見帶頭的給人抓住,紛紛停下進攻的動作。柳下壓力減緩,感激卻有些疑惑的衝司南一抱拳,道:“多謝援手,隻是不知道兄台怎麼稱呼?”“哪裡哪裡……”司南還想繼續報假名,卻不料隻一句話忘了掩飾,絕刀就聽出了他的身份:“是你!司南!”自從在門派論武會上被司南坑了一把後,他就牢牢記住了這個聲音,剛才若司南沒有刻意改變嗓音,隻怕早就被絕刀聽出了破綻。又穿幫了。司南撕下麵具,笑道:“可不是麼?小刀,咱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既然被認出來,就沒有必要掩飾了。絕刀的雙眼紅得好像要像是要噴出火來:“你想怎麼樣?”司南奇怪的看著絕刀,道:“什麼我想怎麼樣,我倒是該問問你想怎樣樣才對,為什麼我每次瞧見你,你都不是在做好事,小夥子不要隨便學壞,沒事扶一下老人家過馬路。談談五講四美,這不是很正直很向上麼……”絕刀聽得直想吐血,而一旁本來就有傷在身的柳下是直接聽吐血了。司南說了一陣子後也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對不起,忘記說正事了,你叫你的人讓開,放我和柳下這些人走。”絕刀哼了一聲,道:“想都彆想,你不要以為抓著我就能隨便威脅了,我難道不會強行斷線麼?”司南驚訝的瞧著他,道:“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你乾嘛像個被強奸的小姑娘一樣尋死覓活啊?”他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全場肅然,鴉雀無聲。碰到說話這麼損的家夥,絕刀直想一昏了事,可偏偏神誌清醒著,無法從羞憤中解脫出來。司南想了想,怕他說出什麼彆管我向我開炮一類的豪言壯語,順手又把他的啞穴給點了。“啊,總算趕到了。”淩亂的戰場上插入一直新來的生力軍,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下巴上帶一點滄桑胡茬的中年人,看見場內的情形,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大聲問道:“哪位是柳下幫主,在下鶴衝天的挑燈看劍,前來援助同盟幫派驚夢閣!”司南正發愁怎麼脫身,見有幫忙的來了,很開心地舉起手:“這裡這裡!這位是柳下。”他指了一下伏地吐血的柳下。挑燈看劍帶著近二百名部下分開人群走過來,將天劍山莊幫眾視若無物,很有些一代高手的派頭,絕刀神色微變,目光轉瞬間黯下去,司南瞧在眼裡,微微一笑。挑燈看劍與柳下見過禮,一番久仰幸會後看了一眼絕刀,笑道:“在下大概是錯過好戲了,驚夢閣雖然折損了一些人馬,但能擒住絕刀,實在很不簡單。”他讓人扶起柳下和其他受傷的驚夢閣成員。柳下苦笑道:“我們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是這位司南兄路見不平出的手……”絕刀在戰場中後方比較安全的位置,若想從外部強行殺進去,隻怕絕刀早已脫身,司南是先換了張麵孔降低敵人的警惕性,再利用宇宙楓樹想拉攏自己的心理讓他主動帶自己接近絕刀,這才突襲得手。司南連忙道:“在下其實與絕刀有一點小小恩怨,今天隻不過順道出一口怨氣罷了。”挑燈看劍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南,道:“司南兄一個人來的?”司南正要點頭,忽然聽見山上傳來大笑聲:“誰說司南隻有一個人?”伴隨著這句話,天劍山莊所形成的包圍圈外,又圍上了一圈人,吳鉤站在地勢較高的山坡上笑嘻嘻的朝司南打招呼。司南驚訝道:“你怎麼來了?”吳鉤獨自一人走入包圍圈裡,不時和天劍山莊裡從前認識的人打招呼,到了司南身邊,很仔細的看了一下他架在絕刀脖子上的劍,道:“我猜你不可能就隻是來看看而已,就跟開心要了一些人。”他拍拍司南,語重心長道,“你現在也算是有組織的人了,要改一改這種獨行俠作風,我知道你武功好,但萬一栽了損失很大地。幫派的好處是什麼?就是可以依靠人多仗勢欺人。”司南失笑。挑燈看劍抱拳道:“原來司南兄是天涯海角的人。”吳鉤早就瞧見了挑燈看劍,卻好像剛剛看見一樣,故作驚詫道:“原來看劍兄也在這裡,失禮失禮。”兩人互稱久仰虛偽了一通,挑燈看劍道:“既然有天涯海角在此,那麼這裡便由吳鉤兄作主好了。”吳鉤也沒推托,對絕刀溫和道:“眼下事不可成,絕刀副莊主,把人都撤了吧。”絕刀隻瞪著他,不說話,司南笑道:“不好意思,我怕他一時激動咬舌自儘,就把他的啞穴給點了……”說著解開絕刀的啞穴,卻又在其餘幾處穴位上補點了幾下。絕刀冷冷的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休想。”吳鉤卻好像沒聽見他說話,隻自顧自對司南說:“等一會就可以收工了,待會一起去喝酒。”司南左右瞧了一下,笑道:“事情好像還沒結束吧?”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天劍山莊的幫眾忽然有秩序地撤走,吳鉤對此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好整以暇的叫自己帶來的人準備撤離。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緩緩走了過來,先對挑燈看劍抱了下拳,接著深色複雜的看一眼吳鉤,最後目光停駐在司南身上。他的眉目與絕刀有五分相似,劍眉星目十分英俊,但是更為成熟平和,不用吳鉤介紹,司南已經大致猜出了來者的身份——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