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力,他已經不是謝征的對手了。“你兒子叫什麼名字?”謝征就勢將程故拽到跟前,“瓜瓜?”程故被拉得一個踉蹌,險些撞進謝征懷裡,急了:“你彆這樣!這是外麵!”謝征輕笑,“我問過你,現在是不是一個人過,你雖然拿小崽子當擋箭牌,但事實上也承認了。那你我現在都單身,我現在也沒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牽著你的手腕怎麼了?這和在外麵還是在家裡有什麼關係?還是你覺得在外麵我不能牽你,在你家裡就行。那好,我們……”“程帥帥!”程木瓜氣喘籲籲地殺到,小大人似的苦口婆心道:“程帥帥,你怎麼回事啊?我叫你爸爸你都不答應,非要我叫你程帥帥!你這爸爸怎麼能這樣?瓜瓜這裡很痛啊!”謝征本來因為話被打斷有些生氣,但一看正在戳自己心口的滑稽小孩兒,頓時有些想笑。大約因為這孩子是程故的種,所以看著格外順眼。這麼一想也覺得無奈,這個小孩兒,是程故與一個女人的兒子。不至於將氣撒到一個孩童身上,這五年也不是沒有想過程故是不是已娶妻生子,或者有了同性伴侶,每每想到,就有種灼心之感。謝征覺得,在保持應有風度的同時,自己對程故的孩子應該很是介懷。但那個小名叫瓜瓜的小男孩卻給了他一種奇妙的親近感。唯一的解釋是,他對程故的愛,已經深到了愛屋及烏,包容程故與一個女人婚姻結晶的程度。程故手腕仍舊被謝征抓著,程木瓜硬要擠到二人中間,伸手去抓程故另一隻手:“程帥帥,陪瓜瓜放風箏好不好,瓜瓜的女朋友丟了。”程故見謝征沒有鬆手的意思,隻好生硬地哄兒子:“爸爸和叔叔還有事沒說完,爸爸的手機和耳機都給你,你幫爸爸通關好不好?”“不好!”程木瓜說完轉向謝征:“帥叔叔,既然你是程帥帥的男朋友,那也是瓜瓜的男朋友了,程帥帥懶,這麼大個人了,隻知道玩遊戲,你陪瓜瓜放風箏吧!”“男朋友”三個字讓程故和謝征臉色都變了。程故訓兒子:“彆亂說話!”謝征卻終於鬆開程故,蹲在程木瓜跟前,嘴角的笑帶著幾分深意與探尋:“男朋友?”“瓜瓜!”程故喊。“是男朋友啊。”程木瓜一本正經地說:“朋友也分男女,帥叔叔,你又不是女孩子,難道還是女朋友?”謝征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喜歡這個一派胡言的小孩。他摸了摸程木瓜的頭,笑道:“好吧,我是你爸爸的男朋友。”程故也蹲下來,急忙道:“不是!”程木瓜已經不理他了,抓住謝征的手:“那爸爸的男朋友,你能陪我放風箏嗎?”程故:“不行!”謝征:“好啊。”程木瓜回頭對程故咧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謝征又問:“叔叔還不知道瓜瓜的大名,告訴叔叔好嗎?”“我叫程木瓜!”謝征以為自己聽錯了。給孩子起個小名叫“瓜瓜”尚能理解,大名叫“木瓜”卻相當稀奇。若換一個人,謝征不得不懷疑對方的智商。“男朋友,你想知道我名字的來曆嗎?”程木瓜得意洋洋地問,那語氣驕傲得唷,就差把“誇我”寫在臉上了。“想。”謝征自然好奇:“來曆是什麼?”程故想阻止瓜兒子已經晚了,亦懊惱以前為什麼要把取名原因當做睡前故事來講。這小子對自己的名字非常自豪,一旦有人問到,就會開心地解釋一番:“程帥帥說,希望我長大後像我媽媽一樣,當個木瓜。”謝征疑惑:“什麼?你母親……”“我媽媽是個木瓜。”程木瓜認真地說:“不是水果裡的那個木瓜,程帥帥說,這就是個形容詞,形容人又木又瓜!”謝征抬頭看程故,程故已經背過身去。又木又瓜,在謝征的認知裡,這絕非什麼褒義詞。程故竟然用這種詞形容難產離世的妻子,這著實令他感到意外。“木,有呆的意思,也有認真踏實的意思,程帥帥說,我媽媽呆的時候很可愛,認真起來也很有魅力,特彆踏實,很可靠。”程木瓜繼續解釋:“瓜呢,聽上去好像很笨,其實不然,瓜也有可愛的意思,而且瓜很甜。”謝征半眯起眼,心裡漸漸不是滋味。“程帥帥希望我長大以後像媽媽一樣,雖然平凡,卻認真踏實,有一點呆笨,有很多可愛,還要甜甜的。”程木瓜挺胸抬頭:“男朋友,你說這是不是個好名字?”“是。”謝征回答得有些違心,忽地生出一個念頭,於是問:“但你是個男孩,你爸爸怎麼不用他的品質給你起名呢?”聞言,程故身子一僵,打斷道:“你們還是去放風箏吧。”“程帥帥你急什麼?我還沒和男朋友做完自我介紹呢。”程木瓜說完接著跟謝征道:“因為我爸爸太優秀了,他說不希望我像他一樣當個異類,平平凡凡就最好了。”“異類?”謝征蹙眉,眼神很深地望向程故。程故把兒子拉回來,眉間淨是焦急:“你不是要放風箏嗎?行,我陪你。”謝征撿起地上的風箏,正要說“還是我陪瓜瓜吧”,忽見程木瓜拽著程故的衣服,用家長般的語氣道:“程帥帥,你還是先把衣服脫了吧,天氣熱,你跑兩圈會出汗。”程故揪了揪兒子的臉:“你還教育起我來了?”“脫吧!”程木瓜不撒手:“反正你裡麵還有襯衣!”程故拗不過,隻好將帶著兜帽的外套脫了下來。那是一件隻能從頭脫下的運動上衣,程故往上一扯,沒注意到裡麵的襯衣被掀了起來,小片腹部暴露在外。短短的2秒,謝征看到程故肚臍之下,有一個狙擊步槍紋身。而在以前,那裡光滑平整,是程故的敏感地帶。亦是他時常親吻的地方。12程故極少露出小腹的紋身,就算像現在這樣不小心掀起衣服,也會很快將衣擺拉下。那紋身精致生動,出自行家之手,尋常人彆說匆匆一瞥,就是仔細瞧上一眼,也未必會發現紋身想要掩蓋的東西,隻會感歎一句“紋得真好”。但謝征在特殊行動組時接受過最嚴苛的視力與觀察訓練,眼尖程度非尋常人可比。那個看似彰顯個性的紋身之下,是一道橫向傷疤。仿佛感覺到了謝征壓迫感極強的目光,程故尚未將外套從頭上扯下來,視線受限,就胡亂理了理襯衣下擺,蓋住了那個狙擊槍紋身,脫下衣服後還特意看了謝征一眼,見謝征並未看著自己,眼中的擔憂才輕輕化開。程木瓜讓程故舉著風箏,自己牽著線一路狂奔,在草坪上跑出幾十米,突然大聲喊道:“程帥帥!拋!”程故將風箏舉到最高,放飛時用了三成力,程木瓜嘴裡發出一連串“哦哦哦”,不料那風箏在離開程故的手之後,僅在空中飛了一秒,就慘兮兮地墜落在地。謝征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