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好事,以後有得玩了,在遠思的振興之路上,卓氏和盛世是繞不過的高山,必須正麵麵對,即使遠思的崛起之路未必一定會和卓氏、盛世為敵,至於在爭奪市場的過程中,難免會有競爭,如何處理好和卓氏、盛世的關係,是考驗倪流商場智慧的最大難題。“盛董是董事長中的佼佼者,是女人中的極品,是美女中的頂級存在。”倪流才不會吝嗇溢美之詞,何況盛夏對他的幫助之大,確實值得他不著痕跡地拍上幾記馬屁,何況誇獎美女,也是每一個愛美之心的男人應有的禮節。“喲,倪董這麼誇我,如果我不和倪董乾杯的話,對不起倪董的一番盛情了。”盛夏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豪爽地一放酒杯,“不瞞各位,盛世確實有進軍房地產的計劃,本來是想借機收購了遠思的股份,兼並了遠思作為跳板進軍房地產,沒想到倪董誌向遠大,不貪圖眼前的小利,好,既然他有做大遠思的理想,我就助他一臂之力。”至於怎麼助倪流一臂之力,盛夏不說了,留下了懸念,不過她接下來的話,讓人浮想聯翩:“倪董,我明天再回石門,晚上就住在正大,等下具體怎麼合作,你可以到我的房間和我進一步細談。”卓達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的鄙夷之色濃烈如白酒,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盛夏卻不肯放過卓達:“怎麼,卓董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或是哪裡不舒服?”“盛夏,請注意你的言行,女人要端莊大方,不要……”“卓董是以卓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還是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我?”卓達話未說完,就被盛夏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如果是以卓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對不起,盛世不是卓氏的子公司,我也不是你的員工,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如果是以長輩的身份,那麼更對不起,我還真的從來沒有當你是長輩。”“你……”卓達不動如山的表情終於勃然變色,拍案而起,“盛夏,你不太過分了。”眾人都驚呆了,早就聽說過盛世和卓氏不和,不想矛盾這麼深,居然當場翻臉了,聽盛夏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盛世和卓氏有過密切的過去。“拿酒來。”倪流見狀,知道不使出殺招是沒法擺平眼下的場麵了,卓氏和盛世,是中省的兩座巍峨的高山,哪一座都需要遠思仰視才見,卓達和盛夏,哪一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重量級人物,他必須化解對峙的局麵,不能讓其中任何一人記恨他和遠思。旁邊的人連忙遞上了一瓶白酒。“兩瓶。”倪流發了狠,“全倒上,今天的事情,怪我,兩瓶白酒,一瓶向卓董賠罪,一瓶向盛董賠罪。”兩瓶白酒,天,倪流瘋了?所有人都震驚了,當然,震驚之餘,有人擔心,有人慶幸,也有人幸災樂禍,洪東旭就斜著眼睛,一言不發,想看看倪流到底是說大話,還是真能喝乾兩瓶白酒。“倪流,你不要命了。”林凝歡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猛然衝了過來,“不行,你不能喝,一下喝兩瓶白酒,會死人的。”“倪頭,我替你一瓶。”黃文旭平常嘻嘻哈哈,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顯示出了一個男人的擔當,“你是我的頭兒,我替你分擔,是我的職責。”“倪董,這個不好玩,這樣,我們一起替你分擔這兩瓶,怎麼樣?”陳星睿很欣賞倪流的快意恩仇,但確實兩瓶白酒太嚇人了,他不想倪流才繼承了股份就倒下。“倪流,彆這樣,卓董和盛董,又不會怪你。”郭容天也看不下去了,他雖然讚成倪流有擔當的態度,卻反對倪流的做法。倪流擺擺手:“各位都是遠思的貴賓,遠道而來,已經給了遠思天大的麵子,遠思沒有招待好各位,就是我的失職,失職,就該罰。”卓達盛怒之下,並不說話,也不坐下,明顯就是就算他沒有怪罪倪流,也是心中不太平衡。其實誰也不知道的是,他是借此怒氣發作的機會,有意刁難倪流,看看倪流有沒有解決的方法。盛夏雖然坐著,卻也是一言不發,她和卓達的想法不儘相同,並不是想刁難倪流,而是想考驗倪流的隨機應變能力,同時,也想觀察一下倪流到底是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盛世是想尋找一個突破口,現在盛世的攤子鋪得過大,受國家政策調控的影響太大,藥品政策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盛世以後的長遠,現在盛世必須積極主動地出擊,將過於集中的資本轉移到其他行業,以便降低政策變化的影響。倪流到底是不是有資格成為她的合夥人,不能隻憑他過關斬將拿到股份就得出結論,拿到股份隻是能力的一方麵,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有些人適合從零做到十,而有些人適合從十做到一百,如果說突破洪東旭的重圍拿到股份算是從零到十,那麼倪流當上董事長之後,如何將遠思做大做強,才是最艱難的考驗。從零到十,隻是十步,而從十到一百,是九十步,兩者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盛夏倒要看看,倪流怎樣讓她和卓達都滿意。兩瓶白酒,分彆倒在四個酒杯之中,滿滿當當,倪流端起其中一杯,雙手舉起:“第一杯,怪我招待不周,怠慢了卓董和盛董。”話一說完,仰頭一飲而儘,中間沒有絲毫停頓。“啊!”林凝歡驚呼一聲,“倪流,不要了。”“凝歡,這事兒和你無關,你不要管。”倪流推開林凝歡,又端起第二杯酒,“第二杯,希望卓董和盛董化乾戈為玉帛,握手言和。”又一杯酒一飲而儘。倪流用的是大杯,一杯酒倒滿,足有半斤,酒量再好,一口悶半斤也受不了,何況還是高度白酒。倪流酒量不錯,最高紀錄一斤半中度白酒,不過眼下喝的卻是高度白酒,一斤下肚,他頓時感覺體內翻江倒海,就如開鍋一般。胃裡一陣翻騰,酒勁上湧,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穩,倪流左手扶住桌子,右手伸手拿過第三杯白酒:“第三杯,我對卓董和盛董的敬意,全在酒裡。”洪東旭輕輕哼了一聲,心中不屑地想,倪流啊倪流,你以為作賤自己就能過關了?太幼稚,太簡單,太衝動了,卓達是什麼人物?什麼場麵沒有見過,以為隻憑你的幾杯酒就能平息了怒火?哈哈,做夢!這一下看你怎麼收場,才接手股份,才當上主角,就丟人現眼了,活該。黃文旭眼睛濕潤了,倪流好樣的,是個有擔當有勇氣的頭兒,值得他追隨,他沒看走眼,以後,跟定倪流了。林凝歡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想去阻止倪流,卻被林道首威嚴地叫住了:“歡歡,沒你的事兒,回去!”林凝歡不是乖乖女,一向叛逆,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懂事,在外麵輕易不拂父母的麵子,爸爸發話了,她不能不聽,隻好含淚收回了腳步。郭容天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算了,倪流是想博一博,由他去,成不成,就看卓達和盛夏給不給他麵子了。陳星睿到底年輕氣盛,一拍桌子,挺身而出:“欺負人是吧?算我一個,奶奶的,我就不信了,倪流一個人唱兩瓶,你們無動於衷,我再跟兩瓶,行不行?夠不夠麵子?”替倪流出頭也就算了,陳星睿還主動站在了倪流的一方,等於是他和倪流並肩作戰對抗卓達和盛夏,這份人情,真不小。“再拿兩瓶白酒,老子拚了!”陳星睿豪氣衝天,紅了眼。“小屁孩,你在誰麵前自稱老子?”盛夏終於站了起來,一伸手搶過了倪流的酒杯,“滾一邊去,少裝大頭蒜。誰欺負倪流了,我就是想知道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你跟著搗什麼亂?好,既然你摻和了進來,就陪我一杯。”盛夏本來是長發披肩,她順手將酒杯一放,輕挽雙臂,係起了頭發,又拿起了酒杯,和陳星睿一碰杯:“乾,誰不乾誰是孬種。”“你妹。”陳星睿樂了,心中一下就對盛夏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女人,夠辣夠味道,而且就勢下坡下得天衣無縫,水平真高,他端起半斤白酒,咕咕咚咚一口喝乾,將酒杯重重地一放,“盛夏姐,我喝完了。”盛夏莞爾一笑:“有你的,看我的。”她一仰頭,居然也是一口氣不停頓,將半斤白酒全部下肚。所有人都震驚了。倪流笑了,一斤白酒換來了盛夏的認可,值了,他又端起手邊最後一杯半斤白酒:“最後一杯,我敬卓董。”話不用多說,一切儘在酒中,他不相信卓達還能沉得住氣,還能不給他丁點麵子。卓達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隨性:“拿酒來,我老是老了,可也不能讓你們年輕人隨便欺負,你們不要忘了,我是東北人,年輕的時候,喝酒從來就沒有怕過誰。來,倪流,我陪你一杯。今天,我也老夫略發少年狂一回,讓你們小年輕見識見識什麼叫寶刀未老。”洪東旭眼睛發直了,這也行?卓達的一關,倪流也過了?倪流運氣太好了吧,這小子,真要逆天了?林道首含笑點頭,對倪流更高看了一眼,他的眼神越來越流露出賞識之意,目光再落到目不轉睛地盯著倪流的林凝歡身上,他的笑意就更濃了,心中的念頭就越來越強烈。“一起乾吧。”倪流大為開心,卓達的老夫略發少年狂,既有演戲的成分,也有真情實感的流露,酒喝到這個份兒上,算是沒白喝,加深了認識,增進了感情交流,以後他有事求到卓達門上,就憑今天他兩口一斤白酒的豪爽,卓達也不會不給他一個麵子。“一起乾!”卓達也端起了半斤白酒,和倪流碰了杯。“乾!”“乾!”盛夏和陳星睿也碰了杯,四人每人半斤白酒,同時一飲而儘。洪東旭咽了一口唾沫,後悔沒有加入幾人了。郭容天也隱隱有幾分不甘,就差一點兒他也可以挺身而出,既能賣倪流一個人情,又能給卓達和盛夏留下好印象,為什麼他在關鍵時候就差了那麼一點點火候,就不能和陳星睿一樣一拍桌子就很男人地站出來?性格即命運,有時想想確實是至理名言,他的性格還是欠缺了一點冒險精神,不行,回去後就落實倪流所出的購買彆墅送宅院的思路,大膽地嘗試一次,贏了,就是撿來的成功,輸了,大不了賠上幾百萬,幾百萬他還賠得起。宴會結束後,卓達在連夜返回石門,倪流要送行,卓達不讓:“讓東旭送我就行了,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喝了一斤半白酒的倪流確實有點多了,但送人沒問題,不過既然卓達提出讓洪東旭送,他就明白了什麼,也不勉強:“洪總,就麻煩你送送卓董。”“好,好,倪流你先去休息,卓董就交給我了。”洪東旭喜笑顏開,卓達表麵上和倪流把酒言歡,其實暗中還是要走中間路線,不會把賭注下到倪流一個人身上。“卓董還是想玩兩麵手法呀。”陳星睿喝多了,洪東旭和卓達一走,他就說出了心裡話,“而且我怎麼覺得他還是相信洪東旭多一些。”“洪東旭可以給他想要的東西,倪流卻給不了。”郭容天目光如炬,他提醒倪流,“倪董,小心任何增資的注資,卓氏吞並遠思之心還在,早晚會想儘一切辦法滲透到遠思的董事會中,稀釋你的股份,並且逐漸控製董事會,最終達到削弱你的控股權的目的。”“我明白,謝謝郭董。”倪流也看了出來,卓達對他有好感,但好感不能代替理智,更不會影響卓達控股遠思的野心,確實如郭容天所說,來日方長,事情,才剛剛開始。而他以後和卓達要打的交道要交的手,也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