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埋下伏筆(1 / 1)

掌控 何常在 2017 字 1個月前

站在車前一臉漠然外加三分囂張的平頭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宋國武!宋國武比宋國文小了十歲,今年三十三歲,比倪流大了七歲,或許是平常養尊處優慣了,他保養得很好,膚色白淨、氣色健康,乍一看好像不到三十歲一樣。如果和宋國文並排站在一起,宋國武白淨的膚色和傲然的氣勢與宋國文滿臉的疲憊相比,他倒更像是一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億萬富翁。也是,宋國文長年累月在外奔波,為了遠思集團殫精竭慮,基本上一年到頭就沒有一天休息的時候。而宋國文每天上個悠閒的小班,每月都可以從宋國文手中要上幾萬到十幾萬不等的零花錢,房子是宋國文買的,汽車是宋國文送的,工資不動,算下來每年從宋國文手中或要或拿或以種種理由到手的額外收入少說也有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他的日子過得能不舒坦?都知道宋國文是襄都首富,卻沒人知道,宋國文累死累活賺創下了遠思集團,最受益的人不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兄弟宋國武!宋國武長得和宋國文有五分相似,當然,隻是相似,卻沒有神似。宋國文雖然比宋國武憔悴並且顯得蒼老了許多,但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逼人氣勢遠非宋國武紈絝子弟的氣勢所能相比,畢竟,宋國文是白手起家,一步步靠自己的雙手赤手空拳打來的天下,而宋國武在遠思集團發展壯大的過程中又做過什麼?什麼都沒有,除了無休止地向宋國文伸手要錢之外,他就是一個好吃懶做一無是處的米蟲罷了!如果不是有一個億萬富翁的哥哥,宋國武又算老幾?宋國武的幼年在貧困交加中度過,宋家的家境很不好,工人出身的宋山河工資低微,勉強隻夠養家糊口,所以小時候宋國武經常穿宋國文剩下的衣服。宋國文對比他小上十歲的弟弟也是格外疼愛,總覺得讓弟弟從小到大吃了許多苦,所以在宋國文發達之後,他對宋國武近乎無條件的遷就之中,未嘗沒有補償宋99lib?國武的心思。也正是宋國文的遷就和縱容,才讓宋國武在由一名窮小子一躍成為襄都首富的弟弟之後,一改以前的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性格,處處以襄都第一富二代自居,儼然忘記了自己的窮苦出身,正應了一句人一闊臉一變的老話。倪流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迅速調整了情緒,雙手抱肩,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國武,怎麼有時間來停車場出口閒逛了?幸好我技術好,要不剛才非得撞了你不可。以後你要是沒事乾了,彆在停車場出口轉悠,萬一撞了車就不好了,沒事想消化的話,還是大街上寬敞,是不是?”吳小舞沒有下車,她對倪流還有三分火氣,以她藏不住事情的脾氣,打算一上高速就和倪流說個清楚。在宋國文遺囑爭奪戰中,她可以站在倪流的一方,但前提是,倪流必須給予她應有的尊重,不能對她呼來喝去,也不能當她是隻供擺設的花瓶。坐在車內見到倪流和宋國武狹路相逢,她也沒打算下車幫助倪流,如果倪流連一個宋國武也對付不了,倪流還想戰勝洪東旭等人?門也沒有。吳小舞就想,就當宋國武是倪流麵臨的第一道考驗好了。奔馳車的隔音性能很好,倪流的聲音傳來,聽上去甕聲甕氣十分遙遠,但還是能聽得清楚,吳小舞差點沒有“噗哧”一聲笑出來,沒看出來,倪流還有蔫壞的一麵,上來對宋國武就是一頓冷嘲熱諷。笑歸笑,吳小舞還是餘氣未消,不過和剛才她對倪流一肚子氣相比,現在她悠閒地抱起雙肩,擺出一副隔岸觀火的姿態,想看看倪流怎麼擺平宋國武。倪流當然不知道吳小舞在車內是抱著看他笑話的心態坐山觀虎鬥,他隻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然後好整以暇地等宋國武出手。宋國武等在地下停車場出口,當然不是沒事轉悠來了,而是專門在等他,倪流心裡清楚得很,宋國武習慣了伸手要錢,不管宋國文的股份是由他繼承還是由姐姐接手,以後都沒宋國武什麼事情了,宋國武斷了財路,每年少收入幾十上百萬,必然要不惜一切手段想從中分一杯羹。“倪流,少裝蒜,你巴不得剛才一下撞死我,是不是?”宋國武氣勢洶洶,一步衝到倪流身前,伸手就拎住了倪流的衣領,用力向上一提,“就憑你一個外姓,還想吃了宋家的財產,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倪流常年在工地上工作,風吹日曬不說,還扛著幾十公斤的測量儀器東跑西跑,再加上他天天早起鍛煉身體的習慣,他的身體素質一流,體格極棒,不是宋國武豆芽菜一般的體格所能相比。“念在你是我姐夫的弟弟的麵子上,宋國武,我數到三,你馬上鬆手,否則的話……”倪流不慌不忙,伸出三根手指在宋國武眼前一晃,“一……”“否則的話你能怎麼樣?”宋國武惡狠狠地說道,目露凶光,一揚左手,朝倪流當胸一拳打來,“你沒有資格搶宋家的財產,倪流,這是我對你的第一次警告!”“啊!”吳小舞沒想到宋國武說打就打,眼見一拳打在了倪流的胸膛上,她嚇了一跳,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心砰砰直跳。雖說她氣憤倪流對她居高臨下的態度,但宋國文的突然死亡事件以及幾天來形影不離的相處,已經讓她的命運和倪流無法抗拒地綁在了一起,而在內心深處,她也在不知不覺對倪流產生了依賴心理。由於距離過近,倪流沒能躲開宋國武的當胸一拳,被他打個正著,也彆說,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宋國武打人的時候,力氣倒也不小,打得倪流胸口生疼。倪流火了,他本來不想和宋國武拳腳相向,說實話,他以前在工地上常和工人混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打架,偶而喝多的時候,拎起酒瓶也敢砸人,不過今非昔比了,和洪東旭初次過招後倪流才知道,真正的高手之間的過招是智慧的碰撞,而不是拳打腳踢的比拚一身蠻力。不過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他也不能服軟,倪流當即雙手按住宋國武拎住他的衣領的右手,身子一彎腰,雙手向下一壓,宋國武的右手就被反向扭下,頓時疼得宋國武一咧嘴,身子就如蝦米一樣弓了起來,汗水瞬間就流了下來。“哎呀,哎呀,倪流,你……你娘的快放手!”宋國武被倪流一招製住,不肯服輸,仍然嘴硬。倪流的手法是他跟工地上一名工人學的大擒拿手,雖說不是什麼如大鵬展翅一樣的名招,但勝在實用性強,實戰效率高。一招製敵,倪流肯放手才怪,手上稍一用力,不無威脅地說道:“宋國武,你打人在先,罵人在後,我是被迫還手,而且還沒有罵你一句,想讓我放開你?可以,先向我道歉!”“你……”宋國武現在手腕被倪流壓製,彎著腰撅著屁股的姿勢不雅觀倒沒什麼,手腕鑽心的疼痛讓他受不了,他自恃高倪流一等,又覺得倪流跟他爭奪宋家遺產本來就理虧,沒想到還被倪流製住並且要他向倪流道歉,他臉麵上掛不住,就說,“放你的狗屁……”話未說完,倪流手上再次用力,宋國武疼痛加巨,再也不敢嘴硬了,忙不迭求饒:“哎喲哎喲,倪流,鬆手,快鬆手,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倪流默然一笑,鬆開了手,宋國武色厲內荏,看似盛氣淩人,但掩蓋在氣勢洶洶的表象之下,其實他的底線很低。和宋國武的交手,除了拳腳上的碰撞之外,也是一次氣勢上的交鋒。宋國武脫困之後,立刻跳到一邊,左手握著右手手腕,對倪流怒目而視:“倪流,你有種,你等著,我和你的事情……沒完。”“宋國武,有件事情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倪流笑眯眯地說道,笑容就和燦爛的陽光一樣直晃人眼,仿佛他是真出自好心一樣,“我知道你很恨我,認為我想搶遠思集團,不過我告訴你,姐夫留下遺囑把股份轉讓給我,是出於長遠的考慮。”“你彆花言巧語了,倪流,我也告訴你,除非你主動放棄繼承股份,否則,我死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遠思集團姓宋,不姓倪!”宋國武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剛才被倪流一招製服,說不定現在還會撲上來對倪流拳打腳踢。也是,作為遺囑中指定的繼承人,倪流的存在就如一座大山阻攔在宋國武麵前,讓他一心想拆分遠思集團的夢想很難實現,保守估算,宋家就算得到宋國文名下一半的股份,市值也超過了五六個億。如果因為倪流的存在而讓宋國武成為億萬富翁的夢想落空,說心裡話,如果不是他打不過倪流,能打過的話,他殺了倪流的心都有。倪流不理會宋國武的憤怒,他依然一臉笑容地說道:“遠思集團以前是姓宋,以後不管是姓宋還是姓倪,終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萬一姓了洪,宋國武,你彆說還想拆分遠思集團了,怕是連進遠思集團大門的機會都沒有了。”“胡說!”宋國武不信倪流的話,“倪流,你彆想混淆視聽,洪東旭是好人,他才不和你一樣想霸占我哥的股份,他讓我來公司,就是想和我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遺囑問題……”洪東旭是好人?洪東旭當然是好人,而且還是天大的好人!倪流心中一陣冷笑,洪東旭前腳剛讓孟岩向他暗示簽署一份股份轉讓協議就可以順利辦理股權交接手續,後腳就請宋國武來公司商議對策,顯然是想雙管齊下,充分利用宋國武爭奪遺產的心切,想要把水越攪越渾,然後他就可以從容不迫地坐在遠思大廈十五層的辦公室裡,居高臨下地欣賞一出宋國武、倪芳和倪流三方混戰的好戲。等到三方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時,洪東旭再出麵調停,擺出公正公正的姿態,以主持正義之名,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實。想通其中的環節,倪流暗暗搖頭,遺產爭奪戰的三方之中,恐怕除了他之外,宋國武就不用說了,姐姐估計也會被洪東旭蒙蔽,一步步邁進洪東旭的圈套。“國武……”倪流知道宋國武不可能相信他的話,但如果任憑洪東旭從中挑撥離間,不但讓他處處被動,也顯得他很無能,他很必要效仿洪東旭,也利用一下宋國武的簡單和貪婪,為洪東旭設置一個難題,“國武,不管你信不信,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你也好,姐姐也好,也包括我,我們爭來爭去,都是家人之間的爭奪,最後遠思集團是姓宋還是姓倪,終究還是在姐夫的親人手中,但如果最後姓了彆的姓,比如說,萬一姓了洪,你覺得以後遠思集團的大門,還會隨時為你敞開嗎?如果又是在你的幫助下,遠思集團才改了姓,你對得起姐夫的在天之靈嗎?”“倪流,你彆為自己開脫了,說一千道一萬,除非你主動放棄繼承權,否則你說的話,都是屁話,都掩蓋不了你想霸占宋家財產的狼子野心。”宋國武瞪著一雙噴火的眼睛,氣呼呼地說道,“你真不要臉,明明是你害死了我哥,逼我哥立下遺囑,卻還想栽贓陷害洪東旭,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真不是人!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隻是第一次,下一次再遇到我,彆怪我六親不認。還有,如果公安部的屍檢報告查出我哥是被人害死的,你就等著吃子彈吧!”倪流搖了搖頭,算了,宋國武現在失去了理智,和他講不通道理,不過他相信,剛才的一番話也會在宋國武的心中留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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