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多謝好心,不過不必了。”符離心中歎息,“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倘若日後聿親王有需要,儘管派人告知一聲。”待他走後,白輝容讓人開啟棺木,一股馥鬱的香料氣息撲鼻而來,裡麵的屍體依舊保存完好,似乎隻是睡著了一樣。白輝容猶豫著伸出手,自語道:“你答應過要在臨死前來找我,可為什麼隻有屍體前來?你毀了我們一家,讓井嵐客死異鄉,讓我日夜飽受煎熬……一具屍體又能償還得了什麼?”沒有人回答他,在內心交戰了良久後,白輝容咬牙道:“江懷柔,你彆想就此兩清,來人!”“在,請問王爺有何吩咐?”白輝容遲疑的將手收回袖中,不再看裡麵的人一眼,“拉出去亂刀戮屍!”依稀記得十年前,盛宴上出現的華服少年,細眼妖嬈唇若朱丹,嘴角噙著笑衝他隔空抬起酒杯,虛敬。或許那時起便注定了兩人的緣份,明明人就在對麵,卻隔著那麼遠的一段距離無法觸到。從開始到結束都是錯誤,心裡有多愛就有多恨。“世人都道你喜歡我,可我怎麼就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如果皇上真的決定不下,不如……投奔我吧。”“江懷柔,你若是,若是有個好歹……我一定饒不了你!”“殺他?我可舍不得。”……“王爺!王爺,不好了,江公子的屍首在後山被一條大蟒蛇給拖走,同去的人全都已經中毒身亡!”繃了半晌的心弦突然就放鬆下來,白輝容看著滿院繁花露出落寞的笑,“這樣……也好。”後來的世界。“不會燒飯、不會用電器、不會坐公交車、沒看過電視,甚至連衣服都不會穿,我說景軒,你究竟是怎麼長大,從哪兒來的?”江懷柔對著少年的抱怨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少年故作老成的歎氣,“算啦,誰讓我一個人住無聊呢,撿到你也是運氣。看好,這個叫可樂,握著蓋子向裡轉,打開……就可以喝了。不過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有二十五歲嗎?”“嗯。”“怎麼看起來比我還要嫩,白癡的眼神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哈哈。”江懷柔微微皺起眉,雖然聽不太懂,不過他不喜歡這種被人調侃的感覺。少年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把可樂塞到他手裡,拿起搖控器,“看電視,看電視。”江懷柔默默的喝著可樂,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電視,卻被裡麵一個熟悉的身影驚到。“怎麼了?”“那個人,是誰?”“誒,莫非你認識他?”“他名字叫南燭麼?”少年搖頭,“你認錯人啦,他叫成俊,很討厭的一個家夥。”見江懷柔一臉失望,便追問道:“你跟那個南燭是什麼關係?”江懷柔認真的斟酌了會兒,道:“用你們這裡的話說,應該是戀人。”“噗!”這次輪到少年錯愕,可樂都噴了出來,驚道:“跟成俊長的很像的女人?!”“男人。”“天啊,同誌。看不出,你還挺時髦開放的嘛。”江懷柔聽不出這話語褒貶,眉毛又皺了起來。一陣很吵的鈴聲響了起來,少年看了很久的來電顯示才不耐煩的按下通話鍵,“喂,什麼事?吃飯?不去……就算他回來我也不去……什麼?不去就收回房子跟信用卡?靠……老頭子要不要這麼絕情啊!喂,喂……。”“媽的,”少年不悅的把電話扔到一旁,“每年都來這麼一兩次,煩都煩死了。”“嗯?”少年看著他,突然笑起來,“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兒,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啊,說不定還能看到跟你朋友長的很像的那個人呢。”江懷柔動了心,“真的?”“騙你我是小狗,走……帶你去理發,買衣服。”“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唉呀,幾百年前的老規矩啦,現在哪個男人留這麼長的頭發……雖然很帥沒錯啦,不過我總會把你當成女人看,感覺怪怪的。”江懷柔還欲辯解,卻被對方不由分說拖了出去。次日駕車來到一座很大的彆墅前,少年叮囑道:“待會兒千萬彆盯著成俊的臉,聽說那家夥最近脾氣更古怪了,特彆討厭被陌生人看。如果他說些什麼陰陽怪氣的話,你也不要介意,他隻是不喜歡我而已……”江懷柔好奇道:“你跟他什麼關係?”少年鬱悶道:“說好聽點叫同父異母的兄弟,說不好聽點……我是小三的兒子,我媽將原配逼得自殺死了,所以我們兩人的關係很差……”江懷柔點點頭,“那你爸爸喜歡你多一些,還是他?”“廢話,當然……不是我啦。成俊那家夥雖然整天板著臉,事事又同跟老頭對著乾,但是老頭還是執意把所有的家業都交給他打點。至於我本身就沒什麼大誌向,念書也差的要命,以後有吃有喝有錢花就行了,彆的事才懶得管。”少年嘴上說的隨意,卻緊緊拉著江懷柔的手不放。江懷柔察覺到他手心發熱,便問:“你害怕?”少年抱怨道:“想到成俊那張臭臉我就吃不下飯,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討厭的家夥了………”“你說什麼?”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冒了出來。這聲音……當真是他麼?江懷柔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少年嚇的把江懷柔擋在跟前,“我,我剛才是在開玩笑……”沉穩的腳步聲踱過來,皮鞋進入江懷柔的視線中,停下。少年似乎嚇到了,拉著江懷柔的肩膀,“景軒,我們走……”“站住,”對方伸手捏住江懷柔的下巴,抬起來。兩人都僵在原地,然後陷入詭異的沉默中。過了很久,成俊才聲音低沉的吐出兩人字,“放手。”“啊?”成俊機械的掰開少年的手指,“以後不準碰他。”少年一臉錯愕,“什麼啊,他是我……朋友。”成俊強勢的隔開兩人,張開一隻胳膊攬圈住江懷柔,“我們走。”“喂!他真的是他說的那個人嗎?你要帶景軒去哪兒?不是要吃飯嗎?喂,站住……靠!我的車!那是老爸送我的!喂!喂!該死我怎麼不撥鑰匙!”少年急的跳腳,可惜卻沒人理會他,車子利索的繞過大門,一溜煙的消失在小道上。直到坐上了車,江懷柔還恍惚的像做夢一樣,“成俊?南燭?”成俊似笑非笑道:“叫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你老公。”這欠扁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