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定在下月初九,你有時間便召她進宮來坐坐,有什麼不合眼的地方也好早些提出來改正。”江懷柔口中應允,心裡卻對這女子提不起半點興趣。待回到自己的宮中,他躺在床上連午覺也睡不好,將近半月所遇之事細細想來,竟然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思來想去更是心煩意亂,伸手喚來內侍太監總管,“杜英!你去召吳丞相之女入宮……不,算了。”他翻身下床穿靴,“朕還是親自去丞相府走一遭,速去備些易攜帶的禮物來。”“皇上……。”江懷柔伸手製止井嵐,“我知道你要講什麼,多帶兩個隨身侍衛便罷了,京中現在安定的很,更何況我身邊還有你,不用擔心刺客的問題。”井嵐隧不再勸阻。44、故友重逢...江懷柔來到丞相府後,吳丞相驚慌失措出門迎接,“陛下您,您怎麼親自前來了……真是折煞老臣,萬一您路上有個好歹,豈不讓臣……。”江懷柔失笑,扶起他道:“丞相多慮了,朕一路過來都風平浪儘,未曾看到有何異常。”“那陛下也不該擅自出宮,著實不成體統這……。”吳丞相嘴上如此嘮叨,眉梢卻難掩鼓氣,“陛下還未曾用午膳吧,如蒙不嫌一同用膳如何?”“好啊。”江懷柔隨他進府,歇了便將禮物奉上,又惹來他一真感激萬分的客氣話語。飯前吳家千金也被請了出來,生的柳眉細挑朱唇貝齒,雖比不得江夢瑤傾城卻也是不多見的美貌。隻是膽子看起來頗小,回話時一直埋頭嚅聲全然不是太後所形容的落落大方。用過飯後吳丞相識趣退下,留那雪嫣小姐與江懷柔獨處。他見那女子仍是自顧垂著頭,便柔聲道:“你很害怕我麼?”吳雪嫣將頭埋的更低了些。江懷柔心中歎息,壯起膽子上前握住她發抖的手,“朕和你差不多年紀,不會吃人也不會亂發脾氣,下個月我們便成親了,你用不著如此拘束。”吳雪嫣細聲道:“嗯。”江懷柔見她一身白衣,縮著肩膀身形俞顯嬌小,想到自己以後將成為她的依靠,莫名多了些溫柔,“你放心,朕一定會對你好的。”女人默了良久,又輕不可聞的嗯上一聲。回宮路上江懷柔一直在同井嵐說個不停,“看她那幅樣子,把我也擔心的要死,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相處才好。不過性子倒是挺可愛,居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看,這是她親手繡的香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女子的禮物呢。下次我也一定回送些東西給她,井嵐,你說我該送她什麼禮物呢?”“屬下不知。”江懷柔看了看他的臉色,不敢再多問。“陛下!您可回來了,可曾遇上毓親王?”江懷柔剛踏進玉清宮,杜英便喜滋滋的迎上前來問。“啊?輝容來過了?”他下意識的緊張。“是啊,陛下前腳走毓親王後腳便來求見,奴才不敢隱瞞,便將陛下行蹤如實相告。奴才……這次是不是又做錯了?”杜英是老皇帝的心腹,卻是看著江懷柔長大,平時對其諸多照顧,為人雖然稍微有些木訥,心底卻是極好。那白輝容豈不是知道自己去丞相府的事了?算,由他去吧。江懷柔捏著泛疼的額角道:“無妨,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朝堂鬨劇依舊,難得的是那幫人看在他即將大婚的麵子上不再來煩,幾股勢力明爭暗鬥耍耍嘴皮倒也維持一時平靜。七月初七,江懷柔大婚前的第三天。傍晚時他和井嵐準備簡衣出宮,杜英卻飛奔跑來急報,“陛下,毓親王殿外求見。”平常請他不來,如今他倒是隔三差五便來主動求見,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江懷柔一臉動容,待看了看四周一片大紅新房布置卻咬牙道:“你告訴他,朕歇息了,不方便召見。”杜英意外的看著他的打扮,“皇上,您這是……。”“讓你去就去,管那麼多做什麼!”江懷柔白他一眼。事情既已到了這種份上,又何必再做無謂的糾纏?井嵐替他整了整發冠,“皇上此番回絕,那人今夜想必要難以入眠了。”白輝容性格自負高傲儘人皆知,如今遭遇江懷柔第一次拒絕,猜也能想得出他此刻有多大火。“陛下……,”井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動作突然頓住,“其實民間燈會沒什麼稀奇的,比不得宮中好看。外麵魚龍混雜,一定不能讓影衛離的太遠。”“嗯啊,就是想看熱鬨而已,可惜你身體不適不能一同前去。”江懷柔順手將夜池送來的一支鳳釵揣入袖中,看著井嵐虛白的麵孔搖頭,“我這是第一次見你生病,怎麼吹會風就著涼了?真是的。”說罷伸手拭他額頭,“唉呀,好燙!杜英,速去請太醫過來!”太醫很快趕來,診治後道:“皇上不必擔心,井大人隻是一時著涼,待小人去煎貼藥服下,發些汗便好。”“果真如此麼,”江懷柔將信將疑道,將浸濕的帕子搭到井嵐頭上,“井嵐可是從來不生病的。”井嵐低咳,“人吃五穀雜糧,怎麼能一點病不生?沒有什麼要緊的,皇上還是早去早回吧。”“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出去?不去了,不去了!”他泄氣的甩開腰帶。井嵐道:“陛下忍心讓吳小姐久等?”“有什麼不忍心的,井嵐都病了,我還有什麼心思去玩。杜英!派人去跟丞相府說一聲,朕有事耽誤,今晚就不過去了。”“皇上!”井嵐衝他搖了搖頭,“不可任性。”“可是……。”井嵐目光暗了下去,道:“去吧,陛下一言九鼎不能隨便失信於人的,多帶些人,千萬要注意安全。”懷著對井嵐放心不下,江懷柔卻最終還是去了丞相府。此時丞相府顯得格外清冷,吳丞相笑眯眯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七巧節,滿城年輕男女都香脂河投放花燈。老夫見府上一乾奴才無心侍候,索性讓他們放了假,外去玩耍去了。”江懷柔眼睛一亮,“是麼,那香脂河豈不是很熱鬨?”“那是自然……啊不,皇上,皇上,不可,不可啊!皇上,皇上,您要是有個好歹,要老臣如何跟太後交待啊,皇上!皇上!”江懷柔嫌他嗦,拉著吳雪嫣逃竄出門。“真看不出,你爹話還挺多,平常在朝上一向保哲保身都不輕易開口。”江懷柔氣喘籲籲道,轉臉看她竟然呼吸深穩,奇道:“你竟然不累?”吳雪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