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徐缺忽然冷笑一聲,滿臉戲謔之色,就連其他弟子的目光也都是頗有玩味。若是談到對道法的理解,恐怕菩提祖師的確是不如太上老君,可老君的筆記是你能看見的?之前蘇南雖然說過他得到老君真傳,但這顯然是沒人相信,太上老君是何等高人,就算是菩提祖師想要見上他一麵也不是那麼的容易,憑你一個區區長生境,就能得到老君的筆記手劄?天方夜譚!馮圓成皺了皺眉,這蘇南來了之後,他一直都保持著尊敬和禮儀,畢竟是代表天後而來,不敢怠慢。但如果這廝隻是酒囊飯袋愛說大話之人,那馮圓成以後也沒必要如此的畢恭畢敬了。徐缺道,“師叔祖果然是非同尋常,既然的是得到過老君指點的人,還請給我們講解一番如何?”蘇南看了一眼徐缺,冷冷的說道,“我有必要給你講麼?你有什麼資格聽我講課?”“你……”徐缺那陰陽怪氣誰聽了都不會爽,蘇南本來抱著寄人籬下,不願意跟人一般見識的心態,但這徐缺屢次冒犯,就算是蘇南脾氣再好,也不願意受這個窩囊氣。馮圓成臉色一冷,立刻說道,“徐缺!休得無禮!”徐缺立馬慫了下來,咬了咬牙低著頭說道,“請師叔祖恕罪……”馮圓成也是強顏歡笑,不管如何,也不能拂了天後的麵子。“小輩不懂事,還請師叔見諒。”說完之後,馮圓成拱手抱拳,也沒有留下蘇南的意思,顯然在他的眼中,蘇南也是一個混日子的什麼都不會的人,讓他在這裡打擾講課還不如讓他自己回三星洞裡麵自己玩去呢。蘇南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後給他的這個身份,的確是有些顯眼了。看了一眼馮圓成,淡然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以我之心,渡劫天法,心中有道,便是萬千大道。”說罷,蘇南拂然離去。馮圓成站在原地愣了良久,眼神中露出一絲驚駭之色,儘管蘇南已經遠去,看不見這裡了,但馮圓成依舊是深深一個鞠躬。“多謝師叔指點!”其他人皺了皺眉,不明所以,這太師叔祖剛才不過就是說了那麼兩句話,就值得馮道師如此感謝?徐缺更是不屑的嗤之以鼻,認為這馮圓成不過是懼怕天後而已。在這靈台方寸山中,徐缺的確是有著驕傲的資本。當年徐缺突破三清境的時候,方寸山霞光滿天,彩雲當空,被譽為方寸山第一道長。同輩之中,除了徐缺以外的所有道長,在突破三清境的時候,都沒有引來天地異象,如今的徐缺,眼看著就要渡三災,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徐缺看著蘇南離去的背影,也是自嘲的一笑,像蘇南這樣的人物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隻是自己心裡有所執念,想來也是可笑。回到三星洞中,不到兩個小時,馮圓成親自趕來,站在洞口,鞠躬致歉。“師叔,之前多有得罪,請您原諒!”馮圓成其實也沒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隻不過沒想到蘇南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本事而已。“不怪你。”對於馮圓成,蘇南自然是沒有抵觸,隻是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便過去了。正好馮圓成在這裡,蘇南拿出那卷空白的法術問道。“馮道師,這一念通天,是何種法術?”馮圓成臉色瞬間尷尬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師叔,本門所有法術你都可修習,但是唯獨這一念通天……祖師曾經交代過,不允許任何人再傳授。”“哦?這是何故?莫非這法術已經絕跡了?”馮圓成臉色很為難,不敢隱瞞卻又不想明說,“這個……絕跡倒是談不上,現在還是有很多人會一念通天,都是萬年前菩提祖師親自傳授的,隻不過那些人都已經達到了紫薇境,我們想要約束也已經約束不了,所以祖師定下規矩,以後方寸山取消一念通天這項法術,從今往後不再傳授。”“好吧。”雖然有些可惜,但蘇南也不能強人所難,既然菩提祖師不願意再教授,自然就是有他的道理。馮圓成離去之後,蘇南又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在山上自顧自的修習撒豆成兵。山下眾位弟子看著蘇南在三星洞口不停的撒出分身,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古怪之色,看向徐缺。徐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師叔祖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還以為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撒豆成兵這種最基礎的法術,居然也要修習這麼多天。”眾人撇了撇嘴,暗暗咂舌,自從這太師叔祖來了之後,徐缺道長似乎很有怨念啊,畢竟是作為方寸山第一道長,不僅風頭被搶,還被弄死了徒弟,這口氣估計徐缺一時半會是咽不下去了。菩提祖師親自授課的時候,徐缺三天學會撒豆成兵,一把石子撒下去,分身都是數以百計,而蘇南隻有那寒酸的幾個分身,看起來就像幼兒一般。就這樣,蘇南每日在這裡修習法術,有的弟子就當做熱鬨來看一看,不過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拋去了太師叔祖的這個名分,蘇南的勤奮也的確是比他們強,發現了這一點,眾位弟子都紛紛羞愧離去。這一日,蘇南實在是憋不住,便走向菩提祖師的那座寸山。三星洞裡麵的法術蘇南都學習的差不多了,雖然不能說很膚淺,不過也的確沒有什麼太高深的法術,這靈台方寸山被譽為天下第一仙宗,不會就隻有這麼點本事,蘇南抱著求學的態度,準備前往菩提祖師那裡親自求教。走到山腳之下,蘇南向上看去,不知為何,菩提祖師的身體在蘇南眼中,總像是一道虛影一般,虛虛實實捉摸不透,就像是一道靈魂坐在山巔,仙風道骨,一派宗師。蘇南深吸一口氣,向上走去,站在菩提祖師身前不遠,恭敬說道。“拜見菩提祖師。”隻見菩提麵色淡然,輕聲問道。“可是悟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