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俱樂部碼頭。眾人一路來到藍箭630的泊位前,通過跳板依次登艇。小狗雪豆第一次看見湧動的海水,有些害怕,原地站著,口中嗚嗚直叫。但江逸晨並沒有抱起它,隻是衝它招呼了一聲,隨即自顧自上船。雪豆著急了,在原地連連打轉。最後隻好鼓起勇氣,沿著斜搭的跳板慢慢往上爬,花了好幾分鐘,終於越過船舷,踏上了前甲板。“嗬嗬,乾得不錯。你可是條銀狐獵犬,膽子要大一點兒才像個樣嘛。”江逸晨回身誇獎道,同時彎腰伸手撫摸雪豆的腦袋。雪豆受到鼓勵,情緒也興奮起來,仰頭衝主人發出汪汪的歡快叫聲。來順兒熟練地解開纜繩,進駕駛艙發動機器,快艇退出泊位,調轉方向,加速朝南部海麵駛去。今天的天氣晴朗,海麵上的風力不大,快艇一路疾馳,連半個小時都沒用就抵達了雲沙島。喜子和石鎖兒已經在東邊的天然小碼頭等候了,用篙竿協助快艇入位,停機下錨,拋纜繩、搭跳板。一係列工作輕車熟路地完成。“還挺快的啊。”竇福成鑽出船艙,目光望向這個陌生的小島。原先他還以為挺遠的,要走上好一陣子,沒曾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看來以後就算要去趟城裡也不算費勁兒。而且這裡的風景瞧上去還挺不錯,空氣也清新。令人心曠神怡。上了岸,江逸晨將眾人就地召集起來,把竇福成介紹給喜子和石鎖兒。島上的原住民依次與新成員握了手,又自我報了一番家門。“豆腐成?嗬嗬,豆腐啥時候能磨成啊。”喜子覺得有趣,立時就給新來的大叔級同事取了個雅號。“去,嘴皮子咋就這麼沒把門兒的?老竇,彆在意啊,這小子就這副德行,見誰都沒個正形。”來順兒見喜子口無遮攔的老毛病又犯了。趕緊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給竇福成解釋。“嗬嗬,沒啥,以前也有人這麼叫我。要說我年輕那會兒還真在自個兒家做過豆腐,還是鹵水點的。就是後來歲數大人也變懶了。好長時間都沒動手嘍。”竇福成倒是並不介意。微微一笑說道。“真的啊。那敢情不錯。咱這島上可有好水,改天給磨一回豆腐咋樣兒?”喜子並不理會來順兒的責備,繼續問道。話說因為此地遠離市場。還真是很久沒有吃過豆腐了。“喜子你消停點兒,也就趕上了老竇是個好脾氣,犯不著跟你毛頭小子計較。好了好了,收拾東西,回去再說。”江逸晨一時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喜子這家夥也太自來熟了,也不管彆人受不受得了。正當他招呼大家上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汪汪汪的叫聲。“嗨,瞧我這記性,一不留神,把雪豆關在駕駛艙裡了。”來順兒拍了一下腦門,連忙轉身跑回甲板,重新打開艙門。隻見一道白影跳出來,快速跑上岸,抵達江逸晨的腳邊,一雙小爪子搭上了他的小腿,口中嗚嗚不已。“好了好了,光顧著說話,我也差點兒把你給忘了。”江逸晨將雪豆抱起,歉意地說道。“嗬,好漂亮的狗崽,我最喜歡尖嘴的狗了,這是啥品種啊?”喜子眼睛一亮,湊到近前。石鎖兒則站在一旁觀望,沒有吭氣,他對這種犬科的動物可沒啥好感。原因也很簡單,小時候他曾經被磨盤子村的大黑狗追逐過,不小心摔到積肥池子中。一件新衣裳被玷汙不說,還被雙柳樹和磨盤子村的那些熊孩子們傳為笑談,挺長一段時間都覺得沒臉見人,甚至連大門都不願意踏出。後來見到大狗都儘量回避,繞著走。長大以後雖說不再怕狗,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一些陰影。“純正的銀狐犬。來,雪豆,給大夥兒打個招呼。”江逸晨說著,將狗崽轉向眾人。雪豆故技重施,將下巴埋在他的臂窩中,眯起眼睛來了個不理不睬。“嗬,還挺害羞的。是雌的吧?這身毛倒是真不賴,做條毛皮領子最合適了。”喜子嘻笑道,同時伸手摸狗狗的腦袋和被毛。“還毛皮領子,我瞅著你是毛皮癢癢,找修理哪。再說啥雌的啊,跟你小子下麵一個模樣。”江逸晨瞪了他一眼,對他的信口雌黃頗為不滿。大夥兒聞言都哄笑起來。來順兒分配好行李物品,招呼大家肩扛手提,一塊兒上山。小狗崽雪球自然緊跟在江逸晨的腳後,亦步亦趨,同時四處好奇地張望,打量這個陌生的新環境。不一會兒,大夥兒來到山坡上的竹樓小院。大白鵝威威正守在院門邊上,將腦袋探出籬笆往外張望。一見江逸晨,立即興奮地呃兒呃兒大聲叫喚,撲扇著翅膀。喜子上前拉開竹門,威威搖搖擺擺地跑出來,衝到江逸晨近前,挺起胸脯蓬蓬撞擊他的小腿,同時將脖子向上伸直,用扁嘴啄他的衣袖。“好好,讓我瞅瞅,有些日子沒見,個頭兒好像又長了,站直了腦袋都能夠到我的胸口。”江逸晨撂下行李躬身,樂嗬嗬地撫摸它的腦袋和脖子。這家夥的羽毛又挺又光溜順滑,手感就像抹了薄薄一層高級潤滑油一般。看來營養不錯,健康狀態良好。“這呆頭鵝就知道跟晨子哥你和晴晴親熱,平時在俺們麵前整天揚著個腦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喜子見狀頗為羨慕與不忿,要知道去年鬨禽流感那會兒,可是他冒著風險把小鵝崽從農貿市場邊上的草窠中救出來的。但這家夥現在好像都把那檔子事情忘得個精光,就連找他要吃的時候也是趾高氣昂,不給就杠杠叫喚,還拍打翅膀,將地上的灰土扇得到處都是。真是一頭白眼兒鵝。“嗚,汪汪。”正當江逸晨與威威親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狗狗的叫聲。扭頭一瞧,隻見雪豆正瞪圓了眼睛盯著大鵝威威,神態頗為緊張。身體緊繃,四爪抓地,似乎隨時準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