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蘋果的怪異現象,當時令他頗為吃驚,仔細回想收入蘋果的時間,竟然已經長達一個來月。難道這條常溫通道是無菌空間,任何食品置於其中不會腐爛變質?為了確認這件事情,還專門用豆漿、稀粥之類容易變質的東西進行試驗,試驗結果表明,前麵的推斷正確無誤,空間中確實具備這項功能。至於原因,江逸晨並不想去深究,寒冰空間給他帶了的驚喜已經足夠多,完全不能用任何科學依據來解釋。如妄然去做什麼分析探究,隻是徒增煩惱而已。江逸晨讓來順兒找財務拿錢,然後與店裡的夥計一同在城裡采購了一批補給物資,還有慰問品。這天早晨,租了輛小麵包車,兩人裝上貨物一起前往龍灣村金昌俱樂部碼頭。現在島上與城裡店鋪之間的物資交流頻率增加,總是這麼租車確實不大方便。等鼎香園新店開張後,也該適時考慮添置一輛運貨的車輛了。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快艇的泊位,對修複後的藍箭630進行驗收。快艇已經修好,更換防撞護舷材,更換窗玻璃,船身重新噴漆。出事兒時殘破不堪的外表,再次麵目一新,恢複了昔日的神采。歸根結底,造成快艇損傷的原因,除了台風,還有就是缺少一個正式的碼頭,讓它得不到完善有效的保護。不過碼頭的問題目前尚無法解決。但總結經驗教訓,做一些補救措施還是必要的。江逸晨從網上查到了一個土法子。那就是用幾個廢舊輪胎,固定到泊位礁石側壁上,這樣可以起到緩衝撞擊的作用。這次隨車帶去的貨物中,就有五個舊輪胎。刷卡支付了維修費用,兩人一起將各種貨物搬上快艇的後甲板。隨後來順兒啟動馬達,快艇向南部海麵駛去。“行,你現在的技術不錯了啊。”江逸晨坐在副座上,瞧著來順兒嫻熟的操作,不由稱讚了一句。“嗬嗬,其實這東西也沒啥難的。我瞅著比村裡的拖拉機還要容易。”來順兒靠著椅背。麵色輕鬆自如。其實這駕駛技術跟很多東西一樣,就是個熟能生巧的過程。“這場台風,真是辛苦你們了。”江逸晨側頭看著微波蕩漾的海麵,一派祥和的氣氛。真是很難想象它發怒翻臉時。驚濤駭浪的模樣。“沒啥。那會兒我們幾個都躲在洞裡麵玩牌。洞子結實著呢,啥事兒也沒有。”來順兒回應。兩人聊著天,沒多會兒功夫船頭前方就出現了半月峭壁。其實也就僅僅過去個把月。但此刻江逸晨內心的感受竟然像離開了很長時間一樣。快艇繞過半月峭壁,行駛到東麵的天然小碼頭,速度減慢。江逸晨打開艙門走出去,帶著鹹濕氣息的海風迎麵撲來,他深深呼吸了幾口,感覺真不錯。哇哇,啪。忽然,船左舷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叫聲,隨即就是一片浪花飛起。江逸晨反應甚快,一個閃身,避了開去。浪花濺到了甲板和駕駛艙玻璃上。“樂球,又調皮了。”他再次走到護欄處,往下方一瞧,果然,樂球那個熟悉的大腦袋露出水麵,大嘴向上張著,露出兩排潔白細密的牙齒,正在向他打招呼。許久未見,江逸晨也不打算責備它的淘氣行為,於是單膝跪地,伸長手臂撫摸它光溜溜的腦袋和吻突。樂球也親熱地在他的手上蹭來蹭去,又將頭上仰,讓江逸晨摸它的下巴。“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彆的魚可沒本事把船上搞得到處是海水。”來順兒這會兒已經將船停下,走出艙門,來到江逸晨身邊觀看海豚。“前些天那麼大的台風,這家夥兒倒是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啊?”看了一陣,來順兒提出疑問,他對於前些日子的那場風災可是心有餘悸。“你可彆小看海洋生物,個個都有一套保命的本事,要不然咋混?其實對於海豚來說很簡單,再大的風暴,往海底一鑽,啥事兒也沒有。最多就是找機會上來透幾口氣。”江逸晨解釋道。這時,他想起了空間中還有給樂球帶來的特彆禮物。於是站起身,心念一動,兩個小號饅頭就出現在手中。“晨子哥,海豚都是吃魚的,饅頭哪兒能糊弄過去啊?回頭我給整幾條大個兒的偏口。”來順兒看著江逸晨手中的貨色,以為他沒有做準備。“嗬嗬,天天吃魚,海豚也有吃膩的時候,我給它換個口味而已。樂球,接著。”江逸晨大聲吆喝了一句,同時將兩個饅頭向高處拋出。樂球也不含糊,立即垂直竄出水麵,騰空而起。在來順兒的高聲喝彩中準確無誤地將兩個饅頭納入口中。隨後側翻入水,潛入深處不見了。“嗯,咋不見了?晨子哥,你瞧,樂球肯定不滿意你的見麵禮唄。”來順兒說著,手扶欄杆將上身探出,低頭察看樂球的蹤跡。誰知話音剛落,隻聽刷的一聲,樂球突然再次飆出,幾乎擦著來順兒的頭皮飛過。將後者嚇了一跳。江逸晨把來順兒往側後方一拉,避開了濺起的海水。隻見樂球興奮異常,腦袋頂上的氣孔不住噗噗往外噴發著水汽,然後哇哇哇地連續尖叫。最後玩起了最拿手的特技,大半個身體直立於水麵,倒退著行走,兩隻胸鰭還啪啪啪地不斷拍打。“嗬,好家夥,樂球咋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啊?”來順兒吃驚地說道。他還從來沒見過樂球這幅模樣。江逸晨笑而不語,看來這特種饅頭可遠比以前喂的淡水魚更受歡迎,海豚也是美食家啊。於是又拿出兩個扔給樂球,樂球高興地照單全收。“晨子哥,這是啥高級饅頭啊,咋做的?”來順兒看明白了,對饅頭的魅力大感好奇。“嗬嗬,當然有高級配方,回頭教你做。好了,喜子他們過來了,咱們該進港了。”江逸晨微笑著說道,然後向岸上的人影揮手示意。來順兒應了一聲,連忙鑽進駕駛艙,螺旋槳推進器啟動,快艇緩緩向泊位駛去。“晨子哥!”“晨子哥!”等待在岸上的喜子和石鎖兒興奮地高聲叫道,同時伸長竹篙幫助快艇停靠。隨後搭上跳板,兩人先後跑上了船,一左一右地拉住了江逸晨的雙臂。三人此時見麵,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咋樣兒,都還好吧?”江逸晨望著麵前的兩位小夥子,不由心潮起伏。“晨子哥,要說這場台風可真夠勁兒,掀起的浪頭差點兒把島給淹沒了,就那半月峭壁的頂子,就剩下一個山尖兒。幸虧石鎖兒做的大門挺嚴實,水進不來。其實就算進來了俺也不怵,大不了下海抓魚去。”喜子誇張地嚷道。石鎖兒覺得喜子有點兒胡咧咧,但一時間不知道說啥才好。“去,彆瞎扯淡,忘了那會兒你小子到處胡亂求神拜佛的。還下海抓魚呢,就你那樣兒的喂魚還差不多。”來順兒走上前,製止喜子吹牛。“在海上做事情,總得經曆一回。好了,大夥兒都知道台風是咋回事兒,往後也沒啥可怕的了。”江逸晨拍了拍兩位的肩膀,然後走向後甲板,招呼大家搬東西。樂球沒有吃過癮,尾隨而來。江逸晨又給它喂了幾個特製饅頭,並告訴它好東西一次不要吃得太多,否則會產生審美疲勞。同時伸手指向東部海麵,讓它先去玩兒,自己得空兒才能陪它。樂球似懂非懂地上下晃了晃吻突,唧唧叫了兩聲,然後轉身沒入水中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