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虜心不死,三義孝如子。三人相繼離開,帶著悲憤,裹著憂傷,溢滿仇恨而去。楊關蹙眉不展,心神焦慮,胸口火辣辣的疼痛,隨時崩裂,憂心不寧。五台山已毀,無顏一睹高僧的風采,實為憾事,如今是天人永隔。大師高義,教誨三義,此乃中華之魂,他暗悔不能一晤。“哎,希望你們不要衝動!”楊關喃喃自語,一臉憂慮,心神已隨三義而去。天地君親師,孝義倫綱常,人之性也,皆在其中演繹!三人含淚飛奔,情傷碎心,淩亂,一片片。沐浴陰風不覺,跌跤而不痛,一心記掛那一份香火之情。一路急趕,半夜飛馳。臨近久違的山巒,遠遠看見篝火叢叢,焰火繚繞。倭虜鳥語彈唱,叫嚷,歡呼,一浪勝似一浪,不可一世。“小鬼子,老子殺了你們!”魏和尚作勢欲衝,雙目噴火。潘雲鳳閃身攔阻,勸阻道:“師兄,不可魯莽,我們是來祭奠師傅,不是報仇!”“小妹,難道你心裡就不想報仇?當年,若是沒有師傅他老人家收留我們,我們早已死了!”潘雲龍失聲責問。“哼!你們記得恩情就好,師傅屍骨未寒,我要用小鬼子的鮮血祭奠他老人家,你們看著辦,閃開!”魏和尚雙目赤紅,一身殺氣。“師兄,你難道忘記了義兄的交代,哥,你跟著湊什麼熱鬨,像你這樣的還怎麼帶兵?”潘雲鳳阻攔,寸步不讓。“是,哥不配做騰龍支隊的隊長,我隻想給師傅他老人家報仇,否則生不如死!”潘雲龍咬牙,一心報仇。“小師妹,此一時彼一時,師兄實在憋不住,今天不殺小鬼子,我魏和尚不配為人!”魏和尚決絕,殺意升騰。“你們站住,否則我自殺在你們麵前,就算要師傅他老人家報仇,也要謀劃一下,你們急什麼?”潘雲鳳哭訴,憤恨滿腔。二人身形一頓,衝動的心神一滯,齊回頭,疑惑凝視。“你是想借助二梯隊的力量,兩相合擊?”潘雲龍蹙眉,搖頭晃腦。“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衝動行事,小鬼子肆無忌憚,這一定是個圈套。”潘雲鳳提醒,一臉嚴肅。“這是我們的私事,不能假手於人,教官的先遣隊員個個精乾,犧牲一人皆是巨大的損失,我不想連累他們。”魏和尚道明心跡。“小妹,聽到了吧?師兄和我的想法一樣,不能因為我們的私仇給先遣隊造成傷亡,就算是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同意。”潘雲龍說道。“嗬,你們還是我的兄長嗎?”潘雲鳳委屈,淚珠如雨,心裡憋悶。“師妹,師兄是個直腸子,你把話說清楚。”魏和尚蹙眉,心急火燎。“說吧,怎麼回事,我們哪裡錯了?”潘雲龍無奈,心軟了。“你們認為我想假手於人?”潘雲鳳質問,一臉憂傷。二人不言語,默認了。“師傅的大義是什麼?說句忤逆的話,他老人家做不到,你們瞪眼這也是事實,不是嗎?”“眼下戰火紛飛,師傅親自出山又能怎麼樣,比得了義兄嗎?”二人驚訝,張了張嘴,無言反駁。十根指頭有長短,師傅精通佛法,武藝,曉大義,僅此而已,麵對小鬼子的炮火也無能為力。至此國破家亡的時刻,個人武力什麼也不是。戰神武力不弱,他卻一心培養人才,險死於槍彈之下。“師兄,師傅讓你替義兄擋子彈,是何意?你不遵師命為不忠,不明其意為不孝,拋開義兄為不義,你認為呢?”潘雲鳳責問。“我,我不知道,我隻想報仇,不想連累教官,他中彈險死我一直活在內疚之中。”魏和尚憂愁。“哎,我們不再是單純的武者,而是一名戰士,戰神的兵,不該分家,本屬一體。”潘雲龍說道。“你知道就好,師傅期望我們多殺小鬼子,輔助義兄為國而戰,還分什麼你我,本就是一個整體。”“臨行之前,義兄一再交代,不可魯莽,可你們呢?”“你們記得嗎?義兄讓先遣隊員替他祭奠師傅,這句話是何意,你們想不透?”“義兄很想親自祭奠師傅,又怕中了小鬼子的埋伏,他重傷未愈怕成為拖累,你們看不出來嗎?”“教官懷疑是那批特殊的小鬼子?”潘雲龍驚異,心頭驚悸。“你才知道,小鬼子誘殺我們三人其次,主要是想殺義兄。”潘雲鳳解釋。“這是為何,你把我繞暈了。”魏和尚蹙眉。“我們以大義立世,崇尚俠義,義兄未能親來,雖然負傷不能奔波,但是你們心中是否有疙瘩?”潘雲鳳說道。“單以俠義而論,確實有些不舒服,至少覺得他對我們的存在不在意,輕視吧。”潘雲龍據實論斷。魏和尚微微思量,點了點頭,認同了推論。“若是有人以此事來挑撥,關係會如何,騰龍支隊會順利成長嗎?”潘雲鳳說道。“該死,這是小鬼子的奸計,誘殺不成,也可以分化瓦解,真夠歹毒的。”潘雲龍咬牙切齒。“你們還認為我們隻是五台山的弟子嗎?可以獨立在外嗎?”潘雲鳳質問。“師妹,你說怎麼辦吧,隻要今夜可以宰殺幾個小鬼子,師兄任憑差遣。”魏和尚頭疼,明其厲害,不願觸碰。“哎,彆看我,哥的智力不如你,你說了算,哥當馬前卒,以前都是這麼乾的。”潘雲龍幽怨,憐愛,無奈。潘雲鳳“噗哧”一笑,遍體一暖,說道:“那小妹就僭越了,依計行事,不得逾越。”“行,師兄隻想殺鬼子,一切聽你安排。”魏和尚迫不及待。潘雲龍沒有開口,示意抓緊時間,乘夜出擊,等到天明黃花菜都涼了。“臥倒,我用燈語聯絡二梯隊,他們一定準備好了。”潘雲鳳摸出手電,向後山“滴答”按捏。“不可能吧,二梯隊怎麼會在後山?”潘雲龍驚異出聲。“等一下你知道了,小鬼子不傻,但隻是小鬼……”一場戰鬥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