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殺鬼子兵,一語驚人心。渡過死劫,人的心情澎湃,遍體愉悅。這個時候的思維會有一段放縱的時限,慶祝餘生。放縱自己,也暴露了本性,顯露出自我最原始的一麵。雜兵們經過一次生死搏殺,以勝利者的姿態享受食物,暴露了。安靜、節製的享受也不過分,但他們放縱了本性,因爭搶而暴露。也許他們餓急眼了,或許是一種軍閥習慣養成。僅為爭搶一盒肉罐頭,鬨出輕微的騷亂。然而,小鬼子的軍紀很嚴格。在軍銜平等,又是軍隊公眾場合,絕對不會出現相互搶奪的現象。是以,當小鬼子發現騷亂的現象,以及他自己的那一份口糧被剝奪時,生出疑心很正常。因此,小鬼子一聲驚呼驚動了人心,徹底打破了特殊訓練計劃。楊關眉頭一皺,揚手打出一枚金錢鏢,身形彈起,手持璿輪刀衝向小鬼子。“八嘎呀路,擾亂軍心者死,死啦死啦地。”先聲奪人,殺戮果斷,震懾了一部分小鬼子,也是動手的暗號。小鬼子還剩下七十多人,反應很快,迅速向西逃串。在沒有槍支的情況下,以及東南兩方被雜兵扼守,唯有向西繞行逃往公路尚有一線生機。站在南側的雜兵,在隊員的督促下實施攔截。東方正在享用食物的雜兵反應過慢,片刻後才隨後追擊。局麵失控,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小鬼子驚慌失措,大聲嚎叫“亞麻跌”,亡命般的奔逃。叫聲很大,但沒有驚動公路上的小鬼子,反而被嘈雜的聲浪淹沒。楊關見機在前,閃電般衝入鬼子群中,施展璿輪刀斬殺,金錢鏢飛梭奪命。大開殺戒震懾了小鬼子的膽魄,張口喊話者皆被金錢鏢封喉。喪膽的小鬼子驚魂未定,一身體能僅能發揮出一半。因此,最機靈的小鬼子也隻是跑出百餘米,便被雜兵圍剿致死。掀起無數沙塵飛揚,掩蓋了行跡,隻聽得一片鳥語雜音。駐留在公路上的小鬼子,以及鬼子的運兵車,皆沒有發現異常。不過,一幫雜兵被嚇得半死不活,人人臉色驚慌,掛滿汗珠。戰鬥勝利了。雜兵們全體換裝,再把小鬼子的屍體扔進巨坑。赤條條的屍體,僅剩下一條白布片子遮羞,且死相猙獰可怖。麵對這種場景,心緒無法平靜,神經繃得很緊。“你們自己處理害蟲。”楊關拋出一句話就走,不再多看一眼。雜兵們心思不一,但齊刷刷的看向一人。“你們想乾什麼?老子是少校,竟敢不留食物……”少校很囂張的說道。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臨近的幾人按倒在地,緊接著被槍托狠砸。剛張口便被一槍托砸碎了下巴,伸手反抗被敲斷了胳膊肘。動手打手,動腳打腳。近一百七十人,每人一槍托下去,所謂的少校便不成人形,活活被砸死。也許大夥都被他欺壓過,或許因這次險些被他害死,才這般憎恨、處以砸死的極刑。這位少校依仗優越的身份地位,作威作福習慣了。欺壓屬下成為一種習慣,不動手揍人就覺得渾身不暢。以至於不顧及場合,在這隨時會被小鬼子發覺的地方放肆。以勒令的方式收繳雜兵們的食物,很霸氣。不看勢頭,不顧大局,死不足惜。不過也說明了一個重大的問題,這批雜兵太自私了。處身小鬼子包圍之中,卻不知道相互愛護,隻知道自己的肚子餓?一味地填飽肚子,沒有理會旁人的感受,且專挑肉食罐頭。這就是一幫爛兵渣子,黨國的附屬品。“從現在開始,先前不顧他人而哄搶食物的人,絕食三天。”楊關冷淡的說道。此刻他很憤怒,暗恨被蔣光頭算計了。指派一幫渣子兵前來,其中還夾雜著間諜,乃是一把雙刃劍。不收這批雜兵就是公然對抗,蔣光頭絕對會以此來做文章。如今收下了這幫雜兵,但素質令人憂心。自私自利的脾性已深入骨髓,賴生到死亡籠罩之下,這非常可怕。這是一種瘋狂的行為意識。指望這幫雜兵打鬼子顯得太可笑。各自為戰,隻為求存,不計後果……就像現在的情形一樣,一句懲戒的話語,一幫人怒目而視,覺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大概在心裡辱罵,老子隻求一口飽飯,不惜性命而來,你憑什麼懲戒?沒有保障,沒有食物,沒有軍餉,沒有……老子為什麼替你賣命?估計還有很多人在心裡咒罵。看出來了。這幫人是來換取物品,無論是食物,還是一份幻想。用他們的性命來換取,自我衡量的公平交易。一旦打破他們的夢境,結果是憤怒的,甚至有人躍躍欲試,想造反。倘若換一個人來說同樣的話,估計會被瞬間分屍。民以食為天,是以種植勞作而論,為生活奔波而不辭辛勞。而時下一口食物,有可能引起血腥殺戮,隻為生存而戰。是以,雜兵們無法忍受餓肚子的事情發生。有道是法不責眾,何況吃的是以搏殺換來的食物,沒有錯。老古話說得好,朝廷不差餓兵,人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給飯吃,這算哪門子的軍隊?你沒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這就是戰神的法則?你又有什麼了不起?這就是現實,不用一幫雜兵開口,問題全在太陽底下,無所遁形。“你們很不服氣?”楊關厲聲輕喝,掃視一周繼續說道:“堂堂七尺男兒,你們就為一口飽飯而活?”拋出一個尖銳性的問題,觸動了那幾乎被埋沒在心神中的憧憬。隻要不是傻子,心中就有夢想。對於一幫雜兵來說,那是已經被埋沒的禁臠,或許已經麻木五覺了。向往美好,進取未來,開闊理想憧憬的大門,誰都想過。哪怕是幼稚,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歸是想過。而這些全被戰爭碾得粉碎,僅剩下本能的索取、無恥的賴生。這時,公路上傳來刹車與叫罵的聲音,一批小鬼子端槍跑來。危機再度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