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監軍,蠻橫嘗膽。楊關自知心性孤僻,十數年與羊相伴,一朝醒來也難以適應人潮,不合群,甚至很排斥。覺得恩師的教誨很有道理,言談外界很危險,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滿目皆是紛爭的人流。當自己默默無聞,一無所有之時,迎接的皆是冷眼、嘲哄、羞辱、打罵等冷酷無情的境遇。處於那種時刻,鄙視的眼神如潮,厭惡的聲息似浪,就算祈盼憐憫出現,也需好心人的心情贈予。飽受了世間的冷暖,遍體創傷,活在狹小的自卑空間之內,晦暗無光,苟延殘喘!記憶內有很多被欺辱的畫麵,慘兮兮。彩虹綻放在風雨之後,他一朝蘇醒展翅,迎接而來的是血腥、悲痛、戰爭。於懵懂中殺出一份名氣,迎來奉承的潮浪,恭維、巴結、擁護、鉗製、脅迫的景象。假,太虛偽,滿目皆是誘惑性的麵目。世界太紛擾,沒有片刻的安寧,一切皆與理念不合,無法適應,唯念那份爽朗的自由空間。可惜被小鬼子葬送殆儘,無家可歸,恩師遺命護寶,血仇未雪,淪為展翅的孤鷹。尋獵賊寇,孤膽深入宰殺小鬼子,每每僥幸得手,名氣與日中天,但引來無數牽絆。原本為國而戰責無旁貸,但是他依舊不受任何人的約束,追求自由的空間,為使命而奔波,不畏強權。蔣光頭實施糖衣炮彈,外加脅迫利誘,手段儘顯,昭示著他收服與忌憚的決心。表麵上看是先禮後兵,實質上異常強硬,擺明了降服的姿態,也應該預備了絕殺手段。楊關感覺到極致的威脅,來自對李專員與殷珍觀察,從而做出的理性判斷,得出的結論令身心憤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蔣光頭蠻橫霸道,竟然欺負一個放羊娃,那就輪到老子出牌了。物資支援八路軍探底,一箭雙雕,效果很不錯。阻截恐嚇國-軍的運輸隊,沒想到演變成俘虜,一波多折,為了大勢所趨強行征用。即刻成立了騰龍抗日支隊,實施破釜沉舟之計,以此試探蔣光頭,做足了獨立處世的姿態。等待的滋味最難熬,分秒煎熬著身心。思緒內也想過假意歸順國-軍,而後相機行事,但如此一來將被全程監視與架空,乃至失去自由。於情無法完成恩師的遺命,報仇也顯得很渺茫;於理與信義理念不合,總覺得國-軍內部太**。思維內全是抵觸情緒,嚴格來說是與恩師的理念相佐,他自己沒有多少質感,畢竟接觸的事物太少。少年老成,思維模式是強加的,連續幾次複蘇自我明白了很多,但接觸麵過於片麵。倘若蔣光頭可以約束好部下,多為民眾做點實事,收服楊關也不是很難。年輕人的性情浮躁,處在幻想翩翩的年歲,稚嫩的歲月裡會做出無數幼稚行為。因此,若是處在一個相對和諧的氛圍之中,這種年齡段的人被說服很容易。相反,這個年齡段的人異常叛逆,擁有自我觀念,一旦被否決就會自發保護,抗議、反抗,乃至做出意想不到的重大舉動。正因如此,楊關身懷老成的思維與稚嫩的浮躁,叛逆的實施反擊,連綿不絕的發起攻勢。怕,此時在他的心神內占據的份額及其輕微,而拚搏的份額超前,也是自信心的膨脹。楊關在期待中沉思,心神焦慮,目視殷珍在電台前忙碌,直至她氣呼呼的站起來。“報告,委員長手令,批準騰龍抗日支隊成立,限令一綱四殺為準則,絕對不可逾越,並限額編製為營級,彙報完畢。”殷珍秉公宣布命令。楊關聽得眉開眼笑,遍體歡悅,有種飛騰翱翔的感觸,可惜被另一份命令打入冷宮。“騰龍抗日支隊人事任命,潘雲龍為支隊長,原先遣隊隊員為教官,統屬國民革命軍黃浦軍校管轄,為實戰實習支隊。”殷珍繼續宣讀命令。“你竟敢玩大喘氣,快念,蔣光頭還給老子準備了什麼樣的命令?”楊關麵色陰沉的說道。“恭喜你被任命為上校特種教官,限定教授五十人,三個月之後交付第一批學員,而後根據學員的情況再做定論。”殷珍朗聲說道。“給老子繼續念。”楊關厲聲命令。“鑒於人員良莠不齊,特調遣兩百精英候選,此令不可擅越。”殷珍宣讀,麵顯憂慮。犀利的反擊,也是強製性的脅迫,看來蔣光頭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心拿捏掌控自己。倘若再強烈的反對,勢必引起更大的猜疑,同時會給慕容嫣帶來困境。不反抗?心神無法安寧,憑什麼被蔣光頭揉捏,也絕對不能助長他的氣焰。“發報,軍艦、飛機與大炮可以不要,但必須折合黃金與軍餉發放,輕重機槍各五十挺,迫擊炮五十,武器彈藥按例補足。”楊關大聲說道。殷珍沒有反駁,帶著震驚發報,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念道:“茲你部繳獲頗豐,著令自給自足,軍餉於驗收學員時一同發放。”“發報,禿子一毛不拔,本部繳獲一律自給自足,任何人不得乾涉。”楊關氣憤的說道。少時,殷珍持回電念道:“準許你部自給自足,一切自給,不得有誤。”蔣光頭真是一毛不拔,擺明了不給軍餉,一切都需要靠自己白手起家,好狠的心腸。試圖以精兵包圍自己,就算不能收服,也能阻隔與**的交流,這場信息暗戰徹底失敗了。現如今被雙向軟禁,身邊有殷珍監控,外圍有精兵監管,今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好一個自給自足,隻怕派來的人也是光潔溜溜,無槍無彈開赴而來。主要是食物問題,所謂的精兵一旦到位,加上現有的人員接近五百,足夠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五百張嘴,人均一斤米,換算下來也是一大堆。怎麼辦?看來隻能讓騰龍抗日支隊做土匪,專門搶劫小鬼子?“報告教官,我抓了一窩蛇,三十七條。”魏和尚大聲彙報戰果。“你把蛇扔進坑內,再把殷秘書請下去。”楊關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