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貞聚頂,大義滅親。楊關背手而立,目視隊伍出征,淡漠的觀賞,麵部表情自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令人猜不透。挑動風雲的大事件,交給彆人去完成,這怎麼能行?潘雲鳳越想越擔憂,瞅著義兄直眨眼。左側是一臉風淡雲輕,仿若什麼事也沒有的殷珍站在旁邊,蔣某人的欽差監視在側,她不知道如何開口。擔心出現紕漏。畢竟人多嘴雜,剛成立的隊伍成分複雜,八路軍戰士、平頭百姓、國-軍舊部皆有。在利益熏心之下,幻想一步登天也不奇怪,出現背叛者的概率很高。倘若被人告發,蔣光頭追究下來,後果難以想象,絕對承受不起。思前想後她都覺得不安全。一百多人的隊伍,有人存心溜號很容易,在山林中防不勝防,這也太危險了。不過隊伍已經消失在山林之中,擔心也沒有用,義兄不可能追上去。不經意間凝視身邊的危險人物。“羨慕也沒有用,野花不可能綻放出高貴而典雅的絢麗,隻配在土旮旯內凋謝。”殷珍說道,表情冷淡。“我哥就是有本事,不費吹灰之力招來一個端茶的丫頭,絢麗到土旮旯裡。”潘雲鳳回敬,似笑非笑的對峙。“潑婦,你有話就直說,本小姐行得正坐得端。”殷珍說道,嬌軀氣得輕顫。“很好,姑奶奶就喜歡直來直去,說出你來此的真實目的?”潘雲鳳逼問,一臉殺氣。“無可奉告,你也不配知道。”殷珍說道,怒目而視。“你可以不說,從現在起、你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否則後果自負。”潘雲鳳警告,殺氣升騰。兩名警衛試圖上前維護,雙手按在駁殼槍上,憤怒的瞪視肇事者。魏和尚雙手環抱於胸,閃身阻擋了去路,冷眼逼視著兩人。蕭殺氣息散發,戰鬥一觸即發。“你們乾什麼,想造反啊?”楊關大聲質問,沉臉蹙眉,遍體威勢散發。“我還以為你任由她胡來,無理取鬨。”殷珍說道,一臉委屈,氣呼呼的。楊關揚手製止了義妹的話語,嚴肅的看著秘書說道:“你是我的秘書,交出電台與密碼本,服從隔離審查。”“你…你這是軟禁,我抗議不交,你也不想一想,倘若我不向上彙報,你覺得會安全嗎?”殷珍大聲抗議,嬌怒而視。“你必須接受隔離審查,他們兩人也要參加訓練,任何一人越規都得死。”楊關下達通牒,冷寂著一張臉。“你處事不公,為什麼對她另眼相看?”殷珍嬌吼,小手指點潘雲鳳,眼角淚花滾動。“看來你對是蔣某人忠心耿耿,潘家兄妹維護了近千人的安危、你難道沒有看見?憑此一條足夠獲得我的信任。”楊關大聲質問,指點著周圍的窩棚與窯洞,人剛離去,餘溫尚存。殷珍舉目觀看,麵色逐漸轉白,沒有再反駁,解開胸前的紐扣,伸手摸索,臉色漸漸潮紅。“哼,狐狸。”潘雲鳳上前擋住了視線。“咕咚”一聲口水下肚,楊關心裡不是滋味,人家不介意讓我看,義妹你這是多管閒事,可惜隻看見了大白兔的影子。“閃開。”殷珍嬌怒,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絆腳石,氣呼呼的走上前,右手呈上密碼本說道:“拿去,阿虎,把電台給他們,有你求我的時候。”接過密碼本揣在兜裡,楊關抬腿便走,揚聲說道:“你們都跟上,一起去看戲,看看晉綏軍的戰鬥力怎麼樣?”魏和尚背上電台尾隨,剩餘四人疾步跟隨。天藍雲淡,旭日普照,展望無際,純淨而浩瀚。清風吹拂,草木枝葉“沙沙”作響,蕩漾著一股溫熱的潮氣,有些刺鼻。塞北深秋,夜幕下的濕度很大,隨風潛入枯草葉片與土壤。烈日當空,蒸汽繚繞而上,夾雜著草木枯黃的氣息,透著乾燥敗落的味道。龍泉寺坐北朝南,北為後山懸崖,東西兩方山巒三五座迭起拱衛,延伸向南方唯一的通道。幅員五裡左右,山林稠密,灌木叢生,深秋時節依舊滿目蔥翠,環境優雅彆致。五人踩踏枯草爛葉而行,腳步聲驚飛走林間的鳥兒,“嘰喳”聲驚飛不絕,飛向遠處。不一刻,楊關帶領五人來到西側突出的製高點,山風增勁了幾分,很涼爽,矚目遠眺。廣靈縣城硝煙繚繞,偶爾傳來幾聲槍響,小鬼子的膏藥旗子依稀可見,國-軍失守了。國-軍73師這麼差勁?他感覺很不可思議,太快了,沒有聽到過激烈的槍炮聲,日軍占領廣靈縣城也太順利了。除非是孫楚主動撤退,一定是晉綏軍放棄了抵抗,小鬼子大搖大擺的進駐縣城,真是窩囊廢。“哥,你快看西麵,那是國-軍的車隊,怕死鬼,扔下無數父老鄉親逃跑了,敗類。”潘雲鳳驚叫道。西側公路上煙塵四起,車隊飛速奔馳,後麵的步兵亡命飛逃。一小隊小鬼子窮追不舍,邊追邊開槍,“砰、噠噠”聲不絕入耳,用人體進行實彈訓練。“混蛋,一小隊日軍追趕一個整編師,奇恥大辱,看見沒有,這就是國-軍部隊的精銳。”楊關憤怒的說道,恨得牙癢癢的。殷珍與兩名警衛眼巴巴的看著,愣神了。“這很正常,我被俘的那一戰就是這樣,當官的督戰很漂亮,高宣戰到最後一人,實際上早就腳底抹油開車跑路了。”魏和尚氣憤的說道。“國-軍精銳我見過好幾次,扛著嶄新的武器欺負老百姓,打起仗來都是逃跑的飛毛腿,唱高調的精銳。”潘雲鳳盯著殷珍說道。百聞不如一見,眾人長見識了。楊關氣得不輕,想到十六輛卡車送給國-軍跑路,心裡就想刀割一樣疼,這是助紂為虐。因為當官的駕馭卡車,攜帶著親信逃命,餘下他們眼中的炮灰不管不顧,所以送出卡車是在害人。軍官隻顧自己逃命,沒有掩護撤退的跡象,讓步兵自生自滅,不想死就反抗,無形之中替他們阻擋了小鬼子的追趕步伐。“無恥,敗類,他們一定會受到軍法處的製裁。”殷珍嚴肅的說道,氣得嬌軀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