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關嘴裡“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劍眉顰蹙一臉的不爽,漫不經心地的走到山坡邊沿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瞥了一眼驚慌不堪的勞工,雙眸中閃出一抹厭惡,明擺著的大勝仗跑什麼?跑也就算了,還不忘了順手牽羊。這是什麼作風與素質?兵痞、一幫自私自利的家夥,國人都向你們一樣早就成了亡國奴。先遣隊員們沒有搭理一幫逃難的家夥,武器裝備隨意拾起,忙碌的把卡車倒出夾皮坳,一部分人收集小鬼子的頭顱。鬼子屍體靠在兩旁的山壁上,擺成列隊歡迎儀式,頭顱磊在正中央的石頭上,搭建起一個品字形的景觀。那一雙雙驚駭欲死的眼球瞪著路口,夕陽灑在其上顯得異常猙獰,散發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切準備就緒,田大壯甕聲甕氣的說道:“教官,小分隊任務完成,下一步該怎麼辦?”“你們很高興?我說五分鐘你們就用了五分鐘,把自己埋在山坡上,楞著乾什麼,快點。”楊關板著臉訓斥。田大壯抓耳撈腮不明所以,隊員們也是大眼瞪小眼,李浩仁伸手“啪”的一聲打在大壯的肩膀上,順手一抓拉扯到一邊。邊走邊踹出兩腳,隻把田大壯整得一愣一愣的,李浩仁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一身膘都長在腦袋上,難道忘記了在雙山沙上的戰鬥?”跟隨在一旁的隊員們雙眼冒金星,隨即像一股春風吹醒了心靈之中的嫩芽兒,全明白了。徐才緊皺眉頭走上前來問道:“怎麼回事?給小鬼子準備這陣式乾嘛用?你們和我一樣沒有出力高興什麼呀?”“你也跑不了,動作太慢都跑不了咯,大家分成兩隊抓點緊,把這家夥也埋了,順便賞三斤地瓜燒,便宜你小子了。”李浩仁陰陽怪氣的說道。一丈二的和尚,徐才完全摸不著頭腦,正想追根問底卻被兩名隊員給架走了,小鬼子轉瞬即到他也不敢大聲喧嘩。爬上三十來米的沙土坡,隊員們一字排開展開土工作業,掘坑?更加驚疑了徐才的心神。沙土翻飛坑槽很快成型,兩名隊員把徐才推進坑槽,徐才頓時急眼了:“你們想乾什麼?活埋……”“躺下吧,拿上三顆手雷,看準時機投擲就行了,人手本來不夠,想死呀門都沒有,躺下。”隊員塞給他手雷強行的掩蓋沙土。沙土“沙沙”作響埋在徐才的身上,楞了,當隊員揭開他頭上遮蓋的衣服時才明白過來,這也行?全身就露出一張臉在外,頭山腳下躺在山坡上,在夜幕下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也發現不了,這才是真正的埋伏戰?楊關看著隊員們埋伏在夾皮坳的前端,滿意的露出一抹笑容,人不多也要給小鬼子上一課,好歹也要對得起魔鬼之名。李浩仁從山坡上滑了下來說道:“教官,小鬼子很快就到,遠處車燈連片,我們的人手太少隻怕會吃虧。”“無妨,小鬼子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畜生,突如其來的夜戰沒有優勢,地形才是最大的依仗。”楊關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是小鬼子太多的話隻怕難以安然的撤退,退往深山不安全,那裡麵的毒氣比小鬼子更可怕。”李浩仁擔憂的說道。“撤退?老子要大大方方的離去,彆囉嗦了,把兩箱手雷運到左側的山頂上,等候指令即可。”楊關不耐煩的說道。教官究竟是怎麼想的?李浩仁迷糊了,擔心楊關因一時的情感困惑而衝昏了頭腦,正想勸慰兩句,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十人個勞工逃亡了,此刻卻回來了十三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奇事,太陽剛落下還沒有升起來,這是什麼情況?“敢問各位好漢是那一部分的?在下王良原為東北二十九軍第……”王良自報家門。“打住,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小鬼子的子彈長著眼睛。”楊關打斷了王良的絮叨,二十九又怎麼樣,慫了膽魄還跑回來乾什麼?十幾人頓時臉紅脖子粗,幾人上前幾步討公道被王良攔阻在身後,紅著臉說道:“英雄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你們都不怕死我們舍命相陪。”哥幾個麵露愧色,不管怎麼樣剛才確實跑路了,而且是掠奪了武器彈藥不帶一個謝子,失禮在先。幾十人跑了一段路合計開了,往哪兒跑?身陷重圍到處都是小鬼子,一時性急隻顧著逃出生天再說,回想一下就覺得不是滋味。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畢竟人多成分也很複雜,各自抱團很正常,最後還是分崩離棄了。“就你們這些軟腳蝦還不夠格,趕緊退走彆在這裡礙事。”楊關劈頭蓋臉的說道。也看出來了,十三人抱著拚命的架勢而回,但血性十足有什麼用?心性不適合進入先遣隊。主要是他們被小鬼子虐待的不成人形,戰鬥力實在不怎麼樣,留下來隻會成為累贅。何況小鬼子立馬就到,挖掘坑槽埋伏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毫不留情的轟人。“請英雄賜名來日相報。”王良誠懇的說道,大略猜到了一些什麼,以退為進的詢問。“隻要你們可以見到明日的太陽,一定會知道我是誰,一分鐘內消失。”楊關嚴厲的說道。話語中透著一股殺氣,王良帶著一幫憤怒的屬下離去,剛出夾皮坳就停了下來說道:“兄弟們咱們不走了,都精神點埋伏起來,必要的時候幫他們一把。”“營長,兄弟們不怕死,但是你也不看看人家的態度,一身小鬼子軍服,倘若不是救了我們早就……”耗子大聲嚷嚷,幾人跟著幫腔。“都閉嘴,誰讓咱們一開始沒有打招呼,作為軍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我估摸著他們不簡單,十來人也敢打埋伏。”王良喝斥眾人。眾人沒有再說什麼,能夠活下來算是僥幸,各自懷著心思瞅向前方亮光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