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焦土血染,頹垣斷壁觸目驚心,一座完好的吳淞城淪為廢墟,炮火依舊雨點般的輪炸,大地顫兢而搖曳,震顫人心。“咻咻…”五發炮彈直奔坦克而去,歐陽馨蘭明眸生寒,迅速駕馭坦克全力推進,險而又險的躲過了轟炸。“撤回去,躲在土凹之內,快!”陽關揮手狂吼,小鬼子的炮彈招呼過來,他才發現坦克暴露了目標。斜陽似火,光溜溜的土坡上出現異物,無法躲過炮鏡觀測儀的偵查,坦克的反光暴露了具體位置,被觀測哨輕而易舉的捕捉。歐陽馨蘭渾身冷汗迸流,險死還生,小鬼子的炮彈落於坦克之後爆炸,若非機敏的衝入小土槽之內,此刻已不複存在。她心裡很清楚,坦克背後綁縛著燃油與炮彈,一旦被點爆後果不堪設想,血肉之軀會被瞬間氣化、隨風而去。千鈞一發之際,歐陽馨蘭展現出獨有的駕馭能力,迅猛的掉頭側衝,在第二輪炮彈降臨的前夕逃出了生天,躲於土凹之中。“呼呼…”陽關看得心驚肉跳,兩次死裡逃生,哪怕是慢半拍也會被炸彈送於高空,淪為沙泥分子飄散而開、驚心動魄。他渾身氣得發抖,但沒有時間去指責,迅速調整了狙殺位置,瞄準小鬼子挨個點名,喂子彈的絕佳時機豈能放過。不過,陽關心裡懊悔不失,若是7.7狙依在,定能狙殺五倍以上的小鬼子,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無形之中再增一分恨意,總覺得殷誌沒有死、恨不得食其肉,但也無可奈何。此刻為了掩護救援,遮掩體幾乎不存在,滿地碎磚瓦塊起起伏伏,不足以掩藏奔行的身影,火力不夠必備小鬼子算計。陽關一人狙殺正麵之敵,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毛瑟狙擊步彈容五發、槍膛內可裝一發,總量不過六發子彈,打完之後需要四秒的時間填彈,四秒也是奪命的時間。“八格牙路,殺給給!”鬼子軍曹嚎叫不止,追剿殘敵、消滅有生抵抗力量勢在必行,也算準了狙殺的時間。“噗!”不過,鬼子軍曹的命不好,並非不識數,計算了五發彈容沒有錯,然而,陽關的習慣是填滿六發子彈,失算了就得死。“八格,炮火壓製,戰術指導,殺給給!”小鬼子的軍容嚴謹,軍官死去瞬間有人頂上,製度很完善,致使每戰不停頓。“噠噠、噠…”小鬼子發狂了,狙擊手太恐怖,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被狙殺二十多名,一股恐懼在迅速蔓延,不過反擊也是一種發泄。“鐺!”右翼的浩傑支援正麵狙殺,一槍撂倒了鬼子的機槍手,親眼看見三名守軍倒於血泊之中,憤怒滅之。如此同時,守軍撤退受傷的士兵就地臥倒,疼痛使他們的麵部猙獰不堪,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兄弟們快撤,來生再見,替我們多宰幾個小鬼子,殺!”“砰…”先前受傷的士兵也推開了攙扶,迅速趴伏在碎磚塊堆後,探出中正式反擊:“走,快撤,我們不能連累兄弟,多宰鬼子…”士兵的話語沒有說完就死於非命,濺起一股鮮血四濺而開,沾染在幾位試圖救護之人一臉一身,使人悲憤莫名!“兄弟們,老子發誓、此生以宰殺小鬼子為己任,瞧好吧,撤退!”楊繼流下兩行清淚,揮手示意撤退,下定決心此生為仇恨而活、為宰殺小鬼子而生。受傷的兄弟自動留下來阻擊小鬼子,這是一份袍澤情義、一份仇恨的寄托、一股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為國而戰雖死猶榮!“你們才是英雄,小鬼子,都去死吧!”陽關雙目皆赤,雙手聯動展開快捷的狙殺,結果一條條浸略者的性命。殘酷的戰爭使人義憤填膺,仇視瘋漲,子彈如索命的修羅咻咻飆射,隻為那一條條鐵錚錚的漢子、無數冤魂討回一個公道!太多的人喪生於炮火之中,什麼也沒有留下,十多位傷兵慷慨就義、姓名也沒有留下,把一腔熱血奉獻給中華大地、致死也無怨無悔!楊繼與三十四名生還者逃出了生天,同樣不知道犧牲弟兄們的姓名,皆是守備團打散又聚攏抗敵的兄弟,來不急詢問一切,相互間無比陌生、卻以生命去維護,同仇敵愾無私的奉獻、國人的豐碑!小鬼子被狙殺得抬不起頭來,一個衝鋒定可占據主動,但十六名傷兵瞬間加入阻擊,頓時壓製了小鬼子的陣腳,使其無法實施展開行動。藤田俊已經勝劵在握,因為搶灘成功站穩了腳跟,後續部隊陸續登陸,所以不會發出衝鋒的指令,死傷太過是大忌。不過,他命令炮火延伸實施滅殺,同時電令飛機支援,清剿支那人的有生力量不惜消耗,彈藥可以解決的問題、絕不會以帝**人的性命去換取。“咻咻…”炮火跟蹤轟炸,楊繼一行人的生命岌岌可危,但毅然冒著橫飛穿梭的彈片奔行,倚仗老辣是經驗行走在死亡線上,與死神賽跑。如此同時,留下來阻擊的傷兵淪為炮灰,瞬間掀起一股血浪翻湧,使人憤憤不平,小鬼子也開始冒出頭來,試圖實施追殺。“轟!”歐陽馨蘭駕馭坦克阻擊小鬼子,四名小鬼子瞬間被爆碎,死於非命,彈片飆射八方,小鬼子再次趴窩了。左右兩翼的小鬼子試圖衝破防線,但連續死傷三十餘人,再也不敢輕易抬頭,拚命的嚎叫著請求炮火支援。李浩仁兩人的狙殺點也被發現了,小鬼子於三百米外無法精準射擊,但是以密集的子彈壓製效果很大,不似千米之外一無所見而無能為力。於是乎,兩人被一陣連續不斷的槍彈逼於死角之中,不過,兩人迅速的轉移了狙殺地點,開始實施移動狙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小鬼子被氣得哇哇大叫。“嗡嗡…”三架日機前來湊熱鬨,陽關迅速奔至嶄新的輪機炮下:“去掩護守軍撤退,把坦克開動起來,聽到航道的聲息就變向,快!”他心裡七上八下,真擔心那嫵媚的人兒被炸死,但又不能放棄坦克而不顧,大殺器還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威力、爆碎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