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潛入(1 / 1)

陰風習習,細雨綿綿,窸窸窣窣紛灑而下,涼酥酥。“轟隆隆…”火光漫天亮閃閃,但並非閃電,光柱伴隨濃煙翻湧不息;聲震四野大地搖顫,露天石桌上的水杯吱吱輕響,水文晃蕩不止。“該死,小日本又開始炮擊了,不行,一定要找機會敲掉!”陽關一激靈,思及被炮彈撕碎的國防力量,慘況令他有了方向。然而,街道上突然傳來犬吠,陽關心頭一緊,一路越房而過,幾乎毫無痕跡可循,軍犬怎麼可能找到線索?不過,陽關沒有糾結,迅速攀上牆頭循聲望去,隻見三條軍犬帶著一隊日本兵急速奔來。“真被發現了,軍犬的危險太大了,乾掉它們再說!”陽關當機立斷,迅速取出五枚手雷,把拉環用繩套在一起,依附牆壁銘聽感應。“踏踏、汪汪…”軍犬狂吠,日本兵嘩啦啦展開包圍。然而,黯淡的雨絲下發出嘶嘶之音,五枚手雷轟隆炸響,軍犬及十餘名日本兵斃命。“八格牙路,殺給給!”少尉火冒三丈,沒料到突然遭遇襲擊,迅速組織反擊。而陽關流露出揶揄的笑容,對日本兵的憤怒置若罔聞,迅速向西撤離。老舊的四合院層層疊疊,規格不一但大同小異,高不過三五米,院牆兩米餘。陽關身形矯健如幻,兔起鶴落,迅捷穿行於各庭院之中。日本兵哇哇怪叫,槍聲響徹一片,伴隨手雷不斷的爆炸,硬是沒有衝進庭院。而此刻的陽關已在百米之外,回轉頭揶揄的觀賞起來。小日本並不怕死,但陽關給予的打擊太犀利,再經相互間的渲染,無形之中造成巨大的精神壓力。他們害怕了,陽關乾死了太多人,已經形成一股恐怖風潮。隻見日本兵分散開來,依托掩體進行射擊,手雷可勁的投擲,卻遲遲不展開搜捕行動。反到把完整的庭院炸得支離破碎,硝煙、泥石與廢削卷飛於空中肆意激射。“八格,快,支援,快!”後續日本兵陸續聞訊而至,速度不可為不快,眨巴眼的工夫加入戰鬥,頓時聲浪滔天,亮閃閃,焦煙肆虐。陽關不屑的扭轉頭,向西方搜索前進,迎著潮汐湧來的陰冷絲雨,渾然不覺,一心記掛著重炮陣地,循隆隆作響而疾行。這一次,陽關沒有停留,一路翻牆而過,從不走巷道與馬路,一股恨意隨著奔走而劇增。一路庭院深深,幽靜而瘮人,陽關感知敏銳,發現十室九空,不言而喻,那屠殺現場死去的平民出自死寂的庭院,杳無人跡即為寫照!陽關疾行於幾近死域的庭院,心情無比沉重,隨著無邊的恨意劇增,再增,直達九重霄,而後回落直至消弭如無形,餘下一份誌向、屠寇!涅槃之前渾渾噩噩,隨著蘇醒之後天翻地覆,懵懵懂懂的替恩師而活,最多也就增添了報仇雪恨的意願,沒有其他。陽關稀裡糊塗追殺仇敵,幾乎沒有為自我打算一絲一毫。然而,今天好像特彆長,長得像幾個世紀一般,而經曆的事件悄然地改變了航向。軍人披星瀝膽,拋頭顱灑熱血,效命疆場,馬革裹屍,當為真性情、真豪傑,無可厚非!戰爭必然牽連無辜的百姓,自古如此必不可逆轉,但是以非人的獸性實施殘殺行動,此為罪不可赦的滔天大罪,豈能容忍小日本胡作非為?陽關已經無法容忍,在這漫長的一天裡,陽關所見所聞皆是血淋淋的場景,特彆是**裸的屠殺,令人發指的行徑刺激了心胸與神經。“小日本,畜生不如,那就接受我的怒火的吧!”陽關喃喃自語,不久前活躍了一絲心神,此刻燃燒起一絲屠殺火苗。“轟轟…”兩千米外炮聲震天,火光閃爍不定,撐開一大片夜幕。陽關一天來義憤填膺,飽受煎熬,此刻內心已沉寂如水,剛毅的臉頰英氣勃勃,深邃的眸子循聲而望,身形不停,借助陰暗的夜幕迅速逼近。冷風習習吹拂,或是被炮陣地的氣浪所逼,參雜著一股濃鬱的火藥味,空氣之中的溫度隨著接近而增高。一千米,日本巡邏兵川流不息,一隊隊端槍戒備,如臨大敵,緊張兮兮。陽關趴伏於死角觀摩,心裡鬱悶不已:“搞什麼、料到老子要來?”“轟轟…”炮擊聲震耳欲聾,炮口火舌噴吐出炙熱的火焰氣浪,掀起無數沙塵碎末打著卷翻飛不息,少時對麵轟轟驚爆。東西走向一字排開十七門75山炮,射程8300米,重量輕、便於分解托運;五門105野炮,射程10800米。實用發射爆破彈、鋁熱縱火彈、榴彈與化學彈,乃是摧毀防線與消滅有生力量的大殺器。炮陣地在六倍瞄準具內無所遁形,一目了然,陽關欣喜若狂,迅速展開隱蔽接敵。隻見炮陣地安放於大路之中,前方毀掉了大片民房,形成為大片的開闊地。不過,陽關發現了問題,日本人顧頭不顧腚,陣地後方的庭院完好無損,也不知是狂妄自大,還是懶得費力氣,以至於留下隱患。隨著仔細的觀察發現,庭院完好無損不假,但是每一棟庭院裡裡外外皆有警戒哨,好像被當作了營房。陽關不驕不餒,繼續進行全麵偵查,巡邏隊幾乎沒有間隙,三道防護梯次設置,哨兵幾乎占據了所有製高點,街壘防護森嚴。“無死角?看來真是防備我來搞偷襲?”陽關疑惑了,乾什麼呀這是,把陣地圍成鐵桶一般我還怎麼玩?其實,陽關想錯了,此時的日本陣營兵力匱乏,陸軍援兵未到而苦苦支撐,再不符原先那般咄咄逼人之勢。因而,炮陣地若是再有閃失,前沿陣地將會一潰千裡,失去炮火壓製,國*軍實施碾壓式打擊,到那時所有計劃泡湯,功虧一簣死不足惜。中佐參謀不弱,犬養一郎更狡猾,再有陽關這一不定性的存在,使他們增加了防衛力度。“咦,難道是老天有眼?我的陽關大道出現了?”陽關驚喜莫名,瞄準具內發現了井蓋,剛壓下的喜悅再度溢滿身心。其實,陽關想過混進去實施摧毀行動,但經曆了前不久的逃生,他發現退路不容忽視,否則隻能算是逞一時之勇、莽夫。摸進去也不是辦不到,隻是撤退極為不易,稍有差池就會殞命,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僥幸,因而他不想賭命,必須留著有用之身殺鬼子。“哢嗤!”陽關掀起井蓋鑽了進去,複原井蓋之後向前摸去。大道必有地下主水道,不似小巷子內那般細小,此處約八十公分直徑。惡臭刺鼻,陽關皺眉忍耐,曾幾何時說過進入排汙道執行任務,不曾想這麼快就應驗了。陽關在不經意間想起那芬芳的人兒,心裡暖烘烘,渾身略微燥熱起來,也有一絲落寂,她究竟長什麼模樣?杜娟優雅、淡然、恬靜的旖旎,還透著一份倔犟般的堅毅,在陽關心裡蕩起漣漪,莫名地生出一絲牽掛與期待!陽關傻哈哈的微笑,因先前的極致訓練話語而生出遐想,搞不清楚為什麼,覺得怪怪的,全身愉悅爽朗,也沒有進一步深究。他行走於水道之中,聲息不是太大,懷著一股淡淡的情絲,不經意間來到預測位置,沒有猶豫的拉下五枚捆綁的香瓜:“嘶嘶…”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