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殷誌(1 / 1)

杜娟遠遠地跟隨陽關,直達右翼斷牆深處,約五十米左右,彼此相隔二十餘米。“嘭,哢嚓……”陽關把搜刮品丟擲牆角,示意紫靈犬守候,而後迅速回奔,背囊始終不離身,來去如電。杜娟很驚異,妙目閃爍不定,不明其意,但發現置放的物資,剛想起步跟隨、念頭一轉停了下來。陽關知道杜娟不死心,也不好再行驅趕,心裡很憤怒卻無可奈何,強壓著肝火裝作沒看見,迅速回歸陣地搜刮。“哢、哢嚓……”陽關狂收戰利品,重機槍、三八大蓋、整箱子彈與手雷等等一切物資。第三次回歸更誇張,拔光了小日本、僅剩白布片子,同時扛上少佐的屍體,可謂是一掃而空、乾乾淨淨。“我幫你扛,快撤吧!”殷誌突然奔出來扛上物資就走,一臉微笑,眼眸之中透著興奮。“上尉,我們互不相識,不麻煩你了,東西還給我,權當從未相見過!”陽關緊皺眉頭,剛來一位纏人妞,此刻又見討好男,心裡異常反感。“沒事,送到地頭再談,塵霧消失得差不多了,很容易被小日本發現,趕緊走吧!”殷誌邊說邊奔走,不在意背後一雙憤怒的眼眸。陽關異常惱火,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彆多,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香饃饃,惹來兩位不速之客,心裡窩火、奈何?如此同時,國*軍陣地上不寧靜了,隨著身後高處瞭望哨彙報,敵軍陣地橫屍遍野,居高臨下、那白布片子太耀眼了。“混蛋,警衛班,全體出動,發現殷誌給我綁回來,快去快回!”營長背脊發寒,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真有共黨分子?如果被上風發現一絲痕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扣上一個串共的罪名豈不冤枉?再加上殷誌一去不回,什麼情況?一直吆喝著進攻,難道他也是共黨分子?“是,警衛班,跟我上!”“邁克,我們也跟上去,第一手資料絕不能錯過!”吉米秀目閃爍,擰起隨身之物往前走。“ok,是該去見識一下,這仗打得莫名其妙……”邁克毫不猶豫的相應。“喂,你們不能上去,唉,一班跟上去保護他們,他們絕不能出任何閃失,快!”營長焦頭爛額,心中憋著一股子怒氣無法發泄。他想不通其中關竅,各道路口設有防禦陣地,隱蔽處設有觀察哨,製高點也有伏擊組把守,共黨分子是如何混進來的?小日本仗著火炮開路,先頭部隊緩緩跟進,發現伏擊點就會展開炮擊,把士兵性命看得無比金貴,絕不會留下隱患。日本人喪心病狂,不在意平民的死活,對反抗武裝的粉碎力度驚人,擲彈筒、迫擊炮、山炮與榴彈炮搭配覆蓋,造成一片廢墟、人間地獄。因此,國*軍營長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兩個整編營幾乎被打殘了建製,何況那些缺彈少藥的赤*化分子,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自然不會相信是陽關一人所為,打死也不會相信,宛如神兵仙法,天方夜譚,輪誰也無法接受的事實。如此同時,陽關這位被忽略的家夥忙忙碌碌,而且非常生氣,七腔生煙也不為過。“放下物資,你走吧!”陽關奔至存放地點,對殷誌下達通牒,腳步不停,向斷牆深處急奔。“沙、踏踏!”殷誌再次扛起物資,緊隨陽關身後,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模樣,嬉皮笑臉。陽關感知靈敏,撲捉到尾隨的動靜,心裡是異常惱怒,頭也不回,喝斥:“我警告你遠離,千萬彆打鬼主意,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殷誌略微一愣神,麵皮抽抽了幾下,眼眸之中卻異常堅定,緊咬了一下牙關道:“兄弟,國難當頭,我們結個伴互相有個照應,我絕不會給你拖後腿。”“你見過成雙成對的牧羊人嗎?離開吧,趁我沒有起殺心之前離去,謝謝!”陽關強壓心中的怒火,不願再多一絲絲的牽掛。他認為人多目標大,暴露就意味著死亡,進退速度也將受到影響,所謂眼不見為淨,身邊有人、牽掛自然少不了,畢竟是肉身凡胎!“哈哈,兄弟,彆這麼見外,同為中華男兒,值此民族危亡之際,自當同仇敵愾共驅外辱,多一人就多一份力!”殷誌依然如故,不離不棄。“嬉皮笑臉,奸邪之相,你究竟抱有什麼目的?”陽關疾走穿梭,氣不打一處來。“鄙人姓殷名誌,保定十四屆炮兵科畢業,任職步兵上尉連長,朝中無人,落魄如斯,慚愧、慚愧啊!”殷誌抱屈,語氣低落,憤憤不平。“發情的小公羊,不安分,不合群,非殺即閹,你看著辦!”陽關給出評語,疾行依然不減。兩人一前一後奔走於斷牆之間,閃挪不定,借助斷牆做掩體,專走隱蔽之所,帶起些微煙塵。而他們的左側二十米處,杜娟抱著兩挺機槍奔行,始終與陽關持平,固執跟隨,遙遙相陪,秀目閃閃、喜意正濃!“殷誌不才,出身湖北偏遠山村,幸得朋友資助就學,一心報效中華,不枉堂堂七尺男兒之誌,不搶、無惡習,唯求一展所長,奈何……”殷誌自說自話,追憶、緬懷,心有不甘,也像是在宣讀征婚啟事。“毛剛長齊、妄想成為頭羊,萬事爭先,自以為是,惹眾怒,遭排擠,閹殺任選!”陽關三句不離不行,給殷誌定性、危險分子。“我是小公羊?縱然如此,本人身係中華、從未謀私欲,堂堂炮兵科高材生、卻被扔在步兵營,情以何堪?世道炎涼,人心不古?!”殷誌氣憤填膺,對諸事皆有不滿。“逃兵,迷失的羔羊,不進狼嘴,必遭毒打,我行我素,前途渺茫,我這裡更不適合,你趁早離開吧!”陽關犀利點評,心如頑石不為所動。陽關隻會牧羊,不善交流,看問題全賴王宏傑的影響,涅槃之後思維靈敏,心念電轉舉一反三,但心如孤鷹不合群,隻做牧羊人。“逃兵嗎?也許是,但是李濤身為營長,指揮中規中矩,點點滴滴看上峰臉色,死板硬套,不知變通對戰精良的小日本、完全就是送死!”殷誌很氣憤。他認為攻守兼備,不違反上峰意圖為原則,伺機出擊,努力擴大戰果,陣地絕不能一成不變、淪為炮灰,不甘心!“小雄羊永遠不可能成為狼,狂妄自大,口無遮攔,你選錯了路,苦難必須領受,離開吧!”陽關心有不忍,想起王宏傑空有抱負的憋悶。時局動蕩,內憂外患,各方勢力虎踞龍盤,中央軍、晉綏軍、八路軍、土匪與地方武裝等等參雜不齊,相互之間的關係是錯綜繁雜,可謂是各懷鬼胎,何以抗敵?陽關很清楚殷誌的鬱悶,但逃兵就是死罪,選錯了路、處事也不知檢點,沒有被處以極刑已經是額外開恩,隻不過殷誌冒似不領情。殷誌心直口快,目空一切,但對高人抱有仰視之態,由於性格執拗,從上到下沒有人喜歡他,鑄就了一顆激化炸彈。“我不走,你有本事,宰殺小日本乾淨利落,從今往後惟命是從,請相信我的誠意,逃兵不是本心所為!”殷誌執拗如舊。他觀察過現場,從彈孔之中看出很多細節,射術不精,若非角度刁鑽絕不致命,但三連響把握得令人心悸。最主要的是陽關躲過了集群炮擊,並且巧妙精準的掐算時間差,以非人的英勇展開襲殺,屠殺近百名小日本,匪夷所思,難以置信!充分體現出英勇果斷、臨危不亂、機敏如簧的超常能力,這還是一位新手,殷誌推斷得**不離十。因此,殷誌的心神瞬間被吸引,不惜背上逃兵的惡名,毅然跟隨黏糊不棄,縱然一身所學不得伸展,但可以輕描淡寫的滅殺小日本,何樂而不為呢?!“我、是、牧羊人!放牧小日本,獨來獨往,不需要任何幫手,你見過炮兵放羊的嗎?”陽關堅決反對,一心報仇追殺犬養一郎,沒有半絲武裝隊伍的想法。“你殺了我吧!反正回去也是個死,不如死在英雄手下,鄙人榮幸之至!”殷誌執拗如頑石。“滾,再不走、老子真宰了你!”陽關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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