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但穆秀珍感到奇怪,連木蘭花也立時低呼一聲,穆秀珍連忙湊在望遠鏡前,“雷庫號”就在他們的左下方。穆秀珍看到船身幾乎是停在海麵上不動。她也看到了甲板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人,這些人躺在甲板上,一動也不動,而在他們身旁,似乎有著已經凝固的血液。整艘船籠罩在死亡和神秘氣氛中!穆秀珍看沒有多久,便抬起頭來。她還未曾說話,木蘭花已經將駕駛飛機的工作交給高翔,她也從望遠鏡中觀察著“雷庫號”,她看到的情形也一樣。她點算著甲板上的人,大約有三十來個,有的人手中似乎還握著武器,船身在緩緩前進中,不時傾側!表示這艘船無人控製。若不是船上的人完全死去,那麼大的一艘船,又怎會失去控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木蘭花雙眼仍湊在望遠鏡上,她向高翔做了個手勢,高翔將飛機的高度降低,飛機繞著雷庫號盤旋,離海麵隻有一千五百呎的時候,甲板上的情形,看得更清楚了!那簡直是地獄,三五十個死人,各人有各人的死法,但是慘劇似乎發生不久,因為每一個人的血,還在半凝結狀態中。木蘭花可以肯定,甲板上沒有一個活人!這時候,就算不通過望遠鏡,也可以憑肉眼看出船上的情形。木蘭花滿麵都是疑惑的神色,在她的一生中,不知曾經遇到過多少怪事,像如今的怪事,卻是罕見的。木蘭花無法想象為什麼“紅衫俱樂部”的總部,會出現這樣的慘事,是火並麼?是馬裡坦在懲罰部下麼?是他們遇到敵人麼?這一切,似乎都沒有可能。然而眼前事實,卻是血淋淋的,有那麼多的死人在雷庫號的甲板上,而雷庫號又顯然沒了操縱,隻是在海上飄流。木蘭花還在沉思,穆秀珍卻已忍不住,說:“蘭花姐,我們該在水麵上降落,上船看過清楚。”“嗯,這個……”木蘭花還在猶豫著。眼前的事情太奇怪,凡是太奇怪的事情,在未曾找出切實的原因前.99lib?,總是小心對付的好——這是木蘭花行事的信條,也是為什麼她總會成功的原因。木蘭花絕不是超人,隻不過她行事大膽、心細,對每一個可能發生的事,都經過周密的考慮,所以事情的發展,往往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自然不會失敗。“蘭花,你可是疑心這些人是在裝死麼?”高翔問。“有可能,但是,我已注意到一個睜大眼睛的人,他眼睛睜得老大,已有五六分鐘未曾眨一下,如果是裝死——”木蘭花才講到這裡,穆秀珍已猛地一擊掌接了上去,說:“那是絕不可能的,誰能夠五六分鐘不眨一下眼睛,當然這些人全是真死人。”“秀珍,”高翔轉過頭來,“為什麼雷庫號上的人會全死了,你可說得出所以然來麼?”“誰知道!”穆秀珍對高翔也這樣慢吞吞的行事,感到了十分不滿,嘟起了嘴,說:“下去一看,不就明日了麼?”“好。”木蘭花站起來,“準備下降,但是我們要小心,飛機要降離雷庫號一百碼處,彆太接近。”“是!”高翔答應了一聲。搜索機身傾斜,向下飛去,迅速地接近海麵,木蘭花仍然在望遠鏡中觀察著雷庫號,突然之間,她覺得雷庫號正在向著飛機掠下的方向迅速地移動著,絕不像是沒有人操縱模樣,木蘭花急叫道:“起飛,升高,快升高!”高翔正準備以他熟練的駕駛術,使得飛機如同燕子掠水也似的在水麵上滑過降落,他突然聽得木蘭花這樣吩咐,連忙拉動控製杆。機身震動一下,向上攀升。但是已經遲了!木蘭花在望遠鏡中,清晰地看到雷庫號的甲板,突然翻過來,那些“死人”,全部不見了,甲板翻過來後,是四座藍殷殷的高射機槍!木蘭花知道,這種高射機槍的射程,可以遠達三千呎左右,而他們的飛機,因為已準備降落的關係,離海麵隻有六七百呎了!這時候,穆秀珍從窗中望下去,也看到“雷庫號”上突如其來的變化,她尖聲叫道:“死人,死人不見了——”她才叫出一句話,密集的高射機槍聲已經響起來,子彈如一窩蜂也似地向上竄來,穆秀珍在剎那之間,隻覺得機身一陣震蕩。剎那間,她再向外看去,已什麼都看不到了。不要說雷庫號,連蔚藍的大海,萬裡晴空都看不到了,她隻看到火焰和濃煙,機翼下的油箱已中彈,開始燃燒。飛機被擊毀了!穆秀珍陡地跳起來,她一躍起,又是一排子彈,呼嘯著在她的頭上掠過,濃煙已撲進機艙來,什麼也看不見,隻覺得驚天動地的聲音在回蕩著,地球的旋轉速度,幾乎快了一萬倍,穆秀珍想大叫,但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隻是雙手亂舞著,突然間,像是抓到了一個人的手臂,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勁風撲過來,撲散了濃煙,她看到海,海水竟離得她如此之近,那是她萬萬意想不到的,她還未決定是不是往下跳,有人在她的身後,猛然推了一下。穆秀珍抱著頭,從烈火包圍的機艙中跳出,她迅速插入清涼的海水中,她一到海水中,睜開眼來,隻覺得那是一場惡夢!海水中起了一陣震蕩,無數白色的氣泡向上升起,搜索機的殘骸,也跌到水中,穆秀珍在海裡,可以看到海麵上的火光。汽油浮在海麵上,還在燃燒中!接著,穆秀珍看到一個人,在自己的左方,向前遊過來,穆秀珍迎上去,兩人在海中相遇,那是高翔。高翔的左頰上,滲出一絲一絲的鮮血來,他顯然已受了傷。穆秀珍一見到高翔,一時之間,竟忘記自己在海中,她張大口,想要叫高翔,可是才一開口,又鹹又苦的海水已向口中湧來,高翔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向上指了一指。兩人一齊遊出十來碼,向水麵上升。水麵上的烈火已漸漸熄滅,海麵上浮滿了五顏六色的油斑,穆秀珍一冒出水麵,便叫道:“蘭花姐呢,蘭花姐呢?”高翔並不出聲。他並不是不想回答穆秀珍的話,而是他一升上水麵,便看到四周圍的情形,他一時之間,覺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雷庫號”就在他們的不遠處,而十來艘快艇已經飛快地向他們駛來,形成一個圓圈,將他們兩個人圍在中心。每一艘快艇上,都有人持著手提機槍。最前麵那艘快艇的艇首,站著一個穿著一件鮮紅色上裝的胖子,他所發出的笑聲,夾在快艇的引擎聲中,聽來更加刺耳。那胖子就是馬裡坦!穆秀珍隻問了兩聲,便看到眼前的情形。她緊緊地握住高翔的手,也覺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她耳際隻覺得嗡嗡直響,蘭花姐呢?蘭花姐,她……她在什麼地方,她!是不是也及時從燃燒中的機艙中跳出來,如果是的話,那麼她為什麼還不浮上海麵來?她沒有潛水設備,怎能在水中久留?穆秀珍隻覺得天旋地轉,似乎比剛才身在燃機的飛機中尤甚。她隻是依稀聽得高翔用十分沉痛的聲音在她耳際說:“秀珍,堅強些,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秀珍,堅強些!”穆秀珍在心底處低低地叫道:“不錯,我要堅強些,不論怎樣,我都要堅強地挺著,絕不能就這樣倒在敵人麵前!”她定了定神,睜開眼來。那十來艘快艇已經停止前進,排成了一個約十碼的圓圈,將他們兩人圍在當中,馬裡坦的笑聲,來得更加刺耳。其中一艘快艇有人拋下一條繩來。馬裡坦得意地說:“快抓住繩子上來吧,浸在海中的滋味,隻怕不怎麼好受。”高翔和穆秀珍兩人抓住繩,但他們兩人全是一樣的心思,抓住繩後猛地身子向後一仰,用力一拉!那一拉,將在快艇上握住繩的兩個大漢,拉得“撲通”,“撲通”地跌進海中!馬裡坦又怪笑起來,說:“你們已一敗塗地,還作垂死掙紮,那不是太可笑了麼?”“放屁!”穆秀珍的聲音嘶啞,還是大聲地罵著:“總有一天,到你叩頭求饒哩!”“穆小姐,要我提醒你一件事麼?”馬裡坦仍笑嘻嘻地說:“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看到飛機墮海之際,隻有你和高翔兩人,從機艙中跳出來!”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隻覺得一陣心寒,忍不住發起抖來。木蘭花沒有躍出機艙,那麼她當然隨著飛機沉向海底,這……他們兩人,簡直沒有勇氣再向下想去。然而,馬裡坦殘酷的聲音,卻逼他們往下想去。“木蘭花在機艙中,和飛機的殘骸,一齊沉下海底,你們想,她活著的可能是多少?”馬裡坦拍著他的大肚子,尖聲問。她活著的可能是多少?任何人都可以明白的問題。當飛機下墮時,燃燒劇烈的程度幾乎達到真空狀態,一墮入海中,海水湧進近乎真空的艙中,雖然火立時熄滅,但是湧進機艙的那股衝力……木蘭花可以活著的機會是多少呢?穆秀珍難過得講不出話來。“永遠活著。”高翔沉痛地說:“她將永遠活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哈哈,”馬裡坦笑說:“就讓她永遠活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好了,隻要她不活在這個世上,那麼她就不能再和我作對了。”高翔和穆秀珍兩人互望了一眼,在那一剎間,他們都有了決定,那決定就是:即使忍受著侮辱,他們也要活下去,為蘭花報仇!“你想怎麼樣?”高翔裝成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氣。“我們到雷庫號上詳談,如何?”“好!但不論你要我們怎樣,先要派人去尋找一下蘭花——”高翔吸了一口氣,說:“不論她……是死,或者還活著。”“當然,我們會派人去找她的,”馬裡坦一揮手,又有兩艘快艇駛過來,艇上有十幾個潛水人,手中都有著水底發射的武器。“我不能不承認木蘭花神通廣大,她可能沒有死,但是當我們的水底搜索隊開始搜索之際,她就算不死,也難以再活!”馬裡坦得意地說著。高翔和穆秀珍兩人,望著那兩隻船全副潛水配備,而且還攜帶著水底發射武器的人,他們的心又陡地涼下來,涼得如同浸在冰水中一樣。木蘭花是有著過人的應變力量,在尋常人幾乎沒有生存可能的情形下,由於應付得宜,她可能死裡逃生。但就算她隨著飛機跌下海去還沒死的話,遇到這二十個全副武裝的蛙人,那自然是萬無生理,這二十個人,足可以在海中對付一隊虎鯊,何況是一個人!高翔忙叫道:“馬裡坦,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木蘭花活著麼?”“我當然不想!”馬裡坦狠狠地說:“我對她已經完全絕望,我隻希望她死,不希望再和她合作。這也是對你們兩人的教訓:彆使我絕望!”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眼看著兩艇上的潛水人,一個接一個地跳到海中,他們每一個人,更配備有水中推進器,一到海裡,便像魚也似地遊開,勢子之快,就算是魚兒,也不過如此。“你們還不上來麼?”馬裡坦冷冷地催著。高翔和穆秀珍兩人,互望了一眼,兩人懷著比鉛還沉重的心情,向一艘快艇遊去,那艘快艇是長裡坦指定他們遊去的。兩人一上快艇,快艇便向“雷庫號”馳去。他們一齊注視著海裡,海水十分清澈,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潛水人,在水中活動的情形,然而轉眼之間,快艇便已接近“雷庫號”了。在匪徒的武器指嚇下,他們兩人上了甲板。馬裡坦也走上甲板,高翔想接近他,出其不意地與之同歸於儘,但馬裡坦顯然和一般的匪黨首腦不同,他身子肥胖,但是頭腦極其機靈,他絕不讓高翔和穆秀珍兩人接近他,在他的身旁,有五個大漢保護著他,使得高翔難以妄動。“歡迎兩位再上雷庫號!”馬裡坦笑嘻嘻地說:“並且希望你們從此以後,聽從我的吩咐,認識到如果和我作對,那是最愚蠢不過的事情。”“我們開始認識這一點了。”高翔忍著氣,“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甲板上的死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麼?”“當然可以,我們將是自己人了,是不是?”馬裡坦將“自己人”三個字,說得特彆大聲。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哼”地一聲算是回答。“我這艘船的設計,可以稱得上舉世無雙,你們看!”馬裡坦陡地一揮手,隻見幾塊甲板,忽然翻過來,死人又七橫八豎地出現。即使是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站在甲板上,陡地看到眼前這種情況,也不禁吃了一驚。但是他們隨即看出,那根本不是真人。木蘭花和他們三人,在飛機上看到“雷庫號”的甲板上滿是死人,曾經想到過那些死人全是假裝,但他們卻未曾想到,那些隻不過是蠟像——製作得幾乎和真人完全一樣的蠟像,在甲板上看來,慘像是如此觸目驚心,似乎那種暗紅色的“假血”,也有濃洌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呆了半晌,他們失敗了,他們不得不承認馬裡坦非同凡響的計算,但是他們卻失敗得絕不心服。他們心所以落得如今處境,一則是為“雷庫號”上設置的巧妙,另一方麵,當然是有奸細走漏了他們行動的消息!如果不是馬裡坦早已得到他們三人駕著搜索機來尋找“雷庫號”的話,他又怎會使用這巧妙的裝置,來誘得他們將搜索機飛到高射機槍的射程之內?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同時感到一陣內疚。因為,當他們發現“雷庫號”甲板上的情形後,兩人幾乎毫不猶豫的便要降落看個究竟。如果不是他們兩人,木蘭花或者會采取第二個辦法,而不會貿然將飛機降低,送到高射機槍射程裡,那麼,木蘭花就不會——兩人想到這裡,隻覺得一陣心痛。馬裡坦笑說:“怎麼樣,從這艘船上的布置,你們便知道‘紅衫俱樂部’是如何地不可抗拒了是不是?”高翔和穆秀珍兩人,仍不出聲。有兩條大漢,端過一張帆布軟椅來,馬裡坦懶洋洋地坐下去,說:“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你們兩人是否願意服從紅衫俱樂部的指揮?”兩人的身子一震。“我認為,”高翔想拖延時間,“我們先要休息一下,換上一件乾淨衣服,再來討論這個重要問題,你認為怎樣?”“廢話,”馬裡坦竟一口拒絕,“如果你們還不答應,我也不想多浪費時間。”“那麼——”高翔苦笑一下,“我是警方的高級人員,和你合作或者有用處,穆小姐隻是平民,先將她遣送回去吧!”“高翔,彆在我麵前弄什麼花樣,你和穆秀珍兩人,從今日起,便成為紅衫俱樂部的會員,你們若是答應,立即就舉行儀式,辦手續。”馬裡坦頓了一頓,“如果不答應的話,那麼,你們就去步木蘭花的後塵,我絕不會真的希罕你們!”馬裡坦竟不容他們拖延時間,這令得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為難之極,他們麵青唇白地站著,馬裡坦冷冷地望著他們。就在這尷尬的時刻中,隻聽得快艇引擎聲飛快地傳近,一隊坐著潛水人的快艇向“雷庫號”駛近,一個潛水人除下鋼帽,興奮地叫道:“首領,木蘭花已經死了!”馬裡坦的身子挺了一挺,說:“是麼?”他聲音雖然像是若無其事,卻掩不住他內心的喜悅。木蘭花死了!除了這個對頭後,自己便可以為所欲為,馬裡坦閉上眼睛,似乎已看到“紅衫俱樂部”的勢力在東方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你們發現了她的屍體?”馬裡坦問。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他們要互相靠在一起,才能避免跌倒。在聽得那潛水人高叫木蘭花已死後,兩人的眼前,隻覺得一陣陣地發黑,天旋地轉。“沒有,但那飛機的殘骸,完全播入海底的積沙中,沒有人可以活著出來,如果要看她的屍體,”那潛水人興衝衝地說:“隻要將飛機吊起來就行。”“不必了。”馬裡坦表示滿意地揮了揮手。那一隊潛水人一個一個走上“雷庫號”的甲板上。由於他們身上全副潛水配備,他們的腳步,十分沉重,有的人早已將眼罩除去,有的人一麵走,一麵在除著眼罩。其中有一個人,步伐笨拙地向馬裡坦走來。“什麼事?”馬裡坦瞪著那人。“我在海底找到一樣東西——”那人一麵說,一麵用力地轉著眼罩,所以他的聲音聽來十分模糊,“首領一定有興趣的。”“是什麼東西?”馬裡坦又懶洋洋地在椅子上躺下來。那人穿過兩個保鏢,來到馬裡坦的麵前,他已經掀起頭罩,說:“就是這個,首領,你看到沒有?”那人已來到離馬裡坦極近的前麵,他一手掀起眼罩,一手伸向前。但是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都沒有看出他手中的是什麼,因為那人是背對著他們,而那人的臉麵如何,他們也未曾看清楚,那人雖然掀起眼罩,但是未曾完全除下來。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隻看到馬裡坦的臉上原本是一副懶洋洋的神態,隻是愛理不理地望了一下,但突然間睜大了眼睛。他在睜大眼睛後,臉上現出滑稽之極的神情來,緊接著,他的麵色變得比紙還白,而忽然間,他又尖聲怪笑了起來……7、當那架搜索機中彈的時候,木蘭花正站著,她因為機身的震蕩,而滾跌下來,她的肘部撞在座位下的一隻箱子上。那隻箱子放的是準備飛機失事時緊急用的東西,有穿著簡單的防火衣,和一拉就充滿氣體的救生圈等等。木蘭花還未曾站起來,飛機就已著火,她一手拉開了那隻箱子的蓋,拿起一件防火衣,立即套在身上,先將穆秀珍拉到艙門口,推了出去,然後,她站起身來,摸到駕駛室的一個掣,用力按了一按。搜索機的駕駛座上,有著逃生設備,木蘭花一按動逃生掣,高翔便被座椅上的彈簧,彈出機艙外,落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