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短期視角還是長期視角看。張茂和他結婚之後沒過多久,他們就大四畢業了。蔣十安大鬨汪新元的婚禮後,汪新元險些在酒店裡把他掐死。蔣十安當時哭的虛脫,根本無力還擊,被掐倒在地實際上這是他的記憶錯位,他在教堂裡就已經哭到近乎昏厥,破破爛爛地歪倒在地上,衣襟和淺色領帶上頭都是他狼狽的口水和眼淚鼻涕。張茂扶著他回到酒店,還未來得及掏出房卡進門,蔣十安就被身後衝過來的汪新元拎著領子抵在牆上。四下驚呼,蔣十安隔著掛了眼屎的睫毛,瞧見汪新元扭曲的臉,整個腦袋都漲紅了,他忽然覺得好笑。汪新元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你存心的?”蔣十安一瞬間遺忘自己會泰拳的人設,呆愣愣地回:“我不是。”他斜著眼睛向張茂求救,這時候他記起張茂的存在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角。張茂沒有躲藏,任他拎著一片西裝外套的布料,輕飄飄的布片攥在手心成團倒變得堅實起來。張茂直視著他似乎在等他一個表態,蔣十安從軟小的布料上似乎獲得了強大自信,迎上汪新元的目光:“對不起在你婚禮上做這件事。”汪新元沒想到他道歉似的,張大的嘴巴僵硬在原處,驚訝無比。他到底還是個男生裡最八卦的那個八卦精,掐著蔣十安的手鬆了,傻兮兮地問:“那你跟張茂……”“我們不是兄弟,就是……”蔣十安說出那個詞之前,偷偷看一眼張茂的臉色,見他一切如常,才敢繼續說下去,“我們一直是情侶。”他還想強調一下好幾年了,可下意識地不敢說出口。汪新元扭過頭去又看張茂:“他說的是真的?你們是……情侶?”張茂沉默了一會,點頭說:“是的。”“現在是夫妻!”蔣十安猴急地伸著脖子加上一句,“不對,夫夫!”張茂沒有提出異議,隻對著汪新元道歉:“對不起汪新元我們毀了你的婚禮。”汪新元的手從蔣十安領子上徹離,蔣十安恢複過來,擰擰領帶說:“我請你們去玩還不行嗎,我請你們去大堡礁潛水還不行嗎?”汪新元似乎還沉浸在張茂和蔣十安關係的驚天炸雷中,胡亂點了點頭,就抓著張茂說:“不行不行,我有點亂啊有點亂,張茂你跟我過來,你給我捋捋。”張茂撥開蔣十安牽住他衣襟不放的手指,被汪新元拽著肩膀拉到了他們的房間,還有他們寢室的翟利和白文行也一起跟了去。然而女生們對此事的接受程度似乎比男生高的多,蔣十安進門前隱約聽到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女孩嘀咕:“我早說他倆怪怪的,你還不信。”他閉門的刹那,瞧見汪新元那個老婆阮書雪,婚紗都沒脫,就激動地跟一個女生挽著胳膊說什麼。他臉也沒洗就倒在床上預訂去大堡礁的機票之類的玩意兒,他們出發前拉了個微信群,買機票時每個人都把信息發在了裡頭,蔣十安挨個對著輸入。因為眼睛痛哭過有點乾澀,蔣十安不停地眨著眼睛,輸錯了好幾次護照信息。他煩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恨不得摔手機。然而婚禮是他破壞的,承諾也是他下的,他要是這點事兒還弄不明白,那不就是給張茂丟臉。畢竟他們現在是一體的了。“嘻嘻。”蔣十安想到他們不管合不合法,已經結婚了,就做夢也能笑醒。張茂點頭的動作在他心裡收藏回放,蔣十安嬌羞地抓著手機將腦袋埋在臂彎裡,兩條腿使勁兒拍著床單,落難擱淺在淺灘的美人魚似的。他笑的收不住,直到張茂走進房間,他才猛地從床上翻起來,擠著眼睛說:“你跟他們說什麼了?”張茂並沒有即刻回答,而是喝了幾口水,才慢悠悠地答道:“就那些東西。”蔣十安一下子瞪大眼睛:“什麼叫就那些。”他在害怕的東西張茂明顯一清二楚,臉上帶著一點莫名表情說:“我隻說我們上大學前就在一起了。”蔣十安差點驚喜地大叫出聲,他扯動嘴角才發覺乾涸在臉上的淚痕令他皮膚緊繃,立刻跑下床摟著換衣服的張茂,在他的臉頰耳朵上胡亂地親吻:“我可太愛你了。”張茂不會回應他,但蔣十安一點也不傷心了。原來張茂的心裡還是有他,不然怎麼會接受他的求婚呢?蔣十安抱著他的身體,主動幫張茂解開領帶和襯衫,撫摸著他柔軟的肌膚這片肌膚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了,他再也不必害怕張茂會離開。他的冷漠對於自己也再構不成威脅,因為那些東西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表象,其實張茂心裡有他。“我們現在可以做愛嗎?”“你訂好去大堡礁的機票了嗎?”兩人同時脫口而出,蔣十安反應過來張茂在問什麼之後,立刻回答:“弄好了!我還訂一艘遊艇,直接開到心形礁去。”“那就好,我們把汪新元的婚禮都毀了,得賠他一個。”“我表現這麼好,”蔣十安不許張茂套上T恤,掰著他的身體轉過來,低下頭就在他的胸口上亂舔,想要吃奶的嬰兒似的抓著張茂胸口的軟肉嗅來嗅去,“你獎勵我什麼呢,老公。”張茂彆過頭去,臉紅的很快,蔣十安撫摸著他的褲襠,摸到他一根半勃的小雞巴,笑嘻嘻地說:“都結婚了還這麼羞澀。”“要做就快做。”他語氣裡的不耐煩,蔣十安並未捕捉到。其實他向來對張茂的情緒敏感機警,可今天因為太快樂,感官也變得遲鈍起來。第60章ArtificialMale(中)晚餐都過了許久,蔣十安帶著兒子散步歸來,才打通張茂的微信視頻電話。他風塵仆仆套著件蔣十安最不待見的衝鋒衣,靠在沙發上揪著眉頭對蔣十安說話。桃太郎拿著杯飲料跑過來,一邊小腿邁得飛快一邊護著手裡的飲料不叫它撒了,幾步路跑得跌跌撞撞的,仿佛剛學會開車的藤原拓也。藤原桃太郎沿著環山路送豆腐,副駕駛台子上擺著一杯水,才爬上三個環山彎道,水已經灑得隻餘下個杯底。等他坐到ipad架子前,胸口的布料被果汁打濕出一副貓頭鷹似的輪廓。蔣十安拽出茶幾上的濕巾給他擦拭,看著兒子舔著虎口裡的果汁殘液,嘎嘎亂笑:“你喝酒呢,還舔虎口。”“為什麼呀爸爸?”桃太郎吸吮著自己泛著粉色的皮膚紋路中的甜蜜汁液,歪頭疑問。蔣十安正要大嘴巴地跟兒子科普一下喝龍舌蘭的幾種方法,斜眼瞧見張茂在屏幕裡解了外套露出裡頭灰色的套頭衛衣,正盯著他看,似乎要看看他到底想跟兒子說什麼鬼話。蔣十安便立即住了嘴,笑嘻嘻地把兒子一把摟過來,用濕巾在他的指縫裡挨個擦拭乾淨,一隻空出來的手搶過桃太郎手裡的果汁一飲而儘。“你今天下班好晚,你看看都幾點了。”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