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緩緩收功,走上前去,揀起了那斷掉的樹枝,看了看斷口,並不是很整齊,應該是力道不夠像是被折斷的。如果氣功深厚,吐氣成劍,就像是長劍削斷,整齊如一。“哎”他搖搖頭,滿臉是失望。方先生說,神力後期出拳無聲,看上去和世俗普通的武者一樣,我現在全力一拳,聲震如雷,這應該是神力中期。怎麼跟方圓打啊?一打就露餡了。隻有到了神力後期,出拳無聲,無聲殺敵,打的那些王八蛋一個個鬼哭狼嚎,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接著,他索性往地上一坐,從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的布塊,這塊布塊似乎是戰場上的軍甲中撕落下來的。上麵洋洋灑灑寫了數萬個字,第一行就是五個大字“霸主通天功”。“這‘霸主通天功’是父親在戰場上從殺死的敵人手中得到,我練了十三年才達到神力中期,聽說世上的武學分小神通、大神通、天級神通、無上神通,我練了十三年才達神力中期,充其量也就是一門大神通術了?不過與方將軍的崩天拳相比,卻是勝過許多了。”他看了一會,合了起來放入懷中,心中想起方寒的話,方圓那小子,練了崩天拳數年了還沒到神力初期,竟然也算學武奇才?那我算什麼?這門“霸主通天功”與方府教的崩天拳完全不同。崩天拳由外而內,練的是拳術,同時增加氣功,拳術殺人,氣功強身。這“霸主通天功”,練的是氣功,沒有招式沒有殺人之術,但是黃正練了十三年,前兩年就把全身的筋骨都練的像鋼筋鐵骨一樣。不過那時那隻有七八歲,沒有人注意到他,隻知道這個小子,摔幾跤沒事。第三年起,他的筋骨開始軟化,變的容易摔跤,讓人一捏就痛。到了第五年,他的血液比常人的還要重了,像水銀一樣,有時候練功的時候,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已的血液像一道道水銀化成的長龍,在體內上下飛舞,橫衝直撞,鍛練著自已的血脈筋絡。從第十年起,他的全身被和平常的少年一樣,完全看不出有一點不同,隻有黃正自已知道,這時他已經把“霸主通天功”練到了極至。不運轉“霸主通天功”,就是普普通通一少年,但隻要心神一動,全身就變的和鋼鐵一樣堅硬,甚至將軍府中的廚房菜刀已經對他的皮膚完全沒有了傷害。當然了,除了世俗的兵器之外,武者的武器還分為法器、寶器、靈器,世俗的兵器傷害不了他,法器什麼,他還沒有試過,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正是有了“霸主通天功”做為基礎,他練了崩天拳一個月餘之後突破到了神力中期。不過有一點,他始終搞不懂。為什麼我練了十三年的“霸主通天功”,連神力都沒進入,但是練了一個月的崩天拳,就突破到了神力中期。方先生說練了三十年,才是神力中期,是不是我“霸主通天功”的修練還影響到崩天拳的學習?他想了又想,練了一遍“霸主通天功”,最後看看天色已晚,又順著原路一路小跑,準備趕回方府之中。等他趕到方家大院的外圍牆邊,突然耳朵中“嘩嘩嘩嘩”一隊隊方府護衛走路的聲音透過高牆傳進了他的耳朵。“糟了,天色晚了,外院方府衛隊從一個時辰兩隊,改成了半刻鐘五隊,現在到處都是護衛了?”這種事情他不是遇到過一次了,練功練的晚了,回來之時,方府的衛隊加強,就不好翻牆而過。等他饒過這堵外牆,走了近一刻鐘後,來到了京城的西街之上。京城西街,是京城達官貴人,尚書將軍們的聚集地,分有四條大路,條條都能八馬並行。黃正走在大街上,一麵往將軍府的正門而去,一麵想著,若是遇到方圓和他的那些跟屁蟲,要怎麼解釋?他們一定要去向方寒告自已的狀,而方寒又不得不罰自已?就在他即將靠近將軍府地,前麵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那個黃正,這麼囂張,等方大少走了,還有誰製的住他?”“就是,一個家將的兒子就敢這麼囂張,讓我們這些公子少爺情何以堪?”“他整個就是一個瘋子,以後我們不要理他就是?”“他蠢笨如豬,拖我們的後退,以我看,還是要請方大少,想個辦法,在走之前趕走他才好。”“就是,現在龍將軍的三侄兒上次都嘲笑我們和一個奴才的兒子一起學武。”“彆說了,今天‘百芳樓’玩過之後,明天就找方大少,大家一起開口,請他搞定黃正。”“好……”這六名少年,除了方圓,就連前麵給黃正打暈的都在裡麵,他們議論紛紛走出將軍府,走了沒幾百丈,往一條胡同裡一拐,迎麵就見一個蒙著臉的神秘人站在他們的麵前。“拷……”站在最前的葉成,剛說出一個拷字。“轟!”神秘人伸手一拳,雷動九天。六個少年隻覺的腦海中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整個耳朵嗡嗡做想。“砰!”葉成還在震驚之中,已經被人一拳打的飛了出去。“砰砰,撲通!”這六個少年沒有一個練到神力初期,那裡是神力中期的黃正對手。方寒早就說過,神力境對世俗的普通人,在大楚還是死罪,黃正要不是收了力量,打這些人絕對是一拳可以統統打死。他如猛虎出籠,狼入羊群,左右開弓,拳打腳踢,三個呼吸不到,就把眾少年打一個個橫飛出去,慘叫連連。“說我是瘋子?”黃正心中暗狠,拎起那人對著他臉上狠狠幾拳。“啊……黃正,你這瘋子,是你,是你!”“黃正,你這王八蛋,彆以為蒙住臉我們就認不出了。”什麼?黃正心中大驚,他見到這些人,心中一衝動,想也不想就想揍他們一頓,沒想到他與這些人都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關係不好,但是他的樣貌、身材,憑蒙住臉,那裡能遮掩掉。“認出我了?”黃正必竟還是年輕,聽到認出他了,心中就是一愣,拳頭也停了下來。“雜種”稱著他一愣之際,地上一個叫方威的少年,眼中閃過一陣厲聲,“嗖”左手一探不知那裡掏出一把短刀。“哧”他狠狠一刀,卻被黃正一手抓個正著。“啊……”方威一張臉頓時變的蒼白。竟然出刀?黃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也不想用力一擰。“崩!”短刀瞬間而斷,黃正反手一剌。“撲哧!”方威不可思議的低頭一看,自已的心口處已被|插了一刀。“啊……殺人了,殺人了……”一聲驚天慘叫,眾少年一個個爬起來,狼狽不堪的四散而跑。“黃正殺人了……黃瘋子殺人了……”葉成一邊跑,一邊回頭恐懼的叫。黃正從大怒中回過神來,腦中頓時也是一片空白。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了方大將軍的親侄兒?他是方破敵家丁的兒子,按大楚律令,他殺方威,那是以下犯上,是死罪,斬頭的死罪。黃正看著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方威,方威被心口一刀,直接氣絕身亡。黃昏的風微微吹過,黃正覺的身上通體生涼,遍體發寒。即然殺了人,就隻有逃了?以下犯上,抓到之後,那是斬頭的死罪?逃?逃?逃?黃正也非常果斷,震驚之後,馬上掉頭就跑。京城中的大門酉時一刻關門,現在天色雖暗卻是十一月,離著酉時至少還有二刻。他拔腳飛奔,也不敢藏拙,全身的實力都展現出來。從西街到京城西門,一路近二十裡,黃正半刻鐘都沒到就趕到了,但是他明是低估了大楚京城的反應速度。大楚京城有四支強軍輪流駐守,都是天下聞名的鐵軍。黃正趕到之時,城門處鐵甲如流,軍刀閃亮,足足一個百人小隊已經把城門死死的攔住。領頭的一個,神力初期,百人隊長。“封城了,今天提前封城,隻進不出,違令者,斬無赫。”一大群的百姓被軍士們哄趕了出來。“糟了……這麼快。”黃正看著這一百人,一個神力初期,還有近百名久經訓練的大楚鐵軍。這些人都是無限接近神力初期的好手,而且帶有強弓勁駑,我怎麼敵的過?軍中學的都是殺人之術,黃正這個才學了一個月的崩天拳,連雞都沒殺過一隻,怎麼和他們打?而且這百人成隊,一個個麵色嚴峻站在那裡,不動如山,陣陣殺氣逼的黃正都不敢向前。這就是武者的精氣?聽說戰場之上,一萬名久經沙場的強軍,麵對一名養氣高手都可以不戰而勝。而在街道巷戰之中,一個養氣高手可以慢慢殺光一萬名沙場鐵軍。因為戰場上,一萬強軍麵對一個養氣高手時,隻要一萬人聚成一團,就會出現精氣如鋼的異象,到時大軍的一聲厲喝,凝成的精氣可能震碎養氣高手的戰鬥意念。對黃正這個菜鳥來說,彆說一萬人,麵前的一百人往那一站,就讓他有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恐懼。我怕什麼?我怕什麼?我神力中期,他神力初期,一百人又如何?我一拳打普通的武者,最少可以打死十個。我學的是武,父親常說,武者男兒,錚錚鐵骨,我是鐵骨我怕什麼?他餘光一掃,場中除了那神力初期拿的刀好像是武者的法器,其他軍士的普通鋼刀根本對自已沒有傷害。“走”他長舒一口氣,提起胸膛往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