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霧月急急地過來撈香香,摸了兩下沒有摸到,倒是崔鳳舞過來,一把將香香從水裡撈了起來。崔鳳舞將濕成落燙兔的香香放到浴桶旁的木榻上,然後打開旁邊的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條乾布巾蓋在香香身上,輕揉著,幫她擦乾身上的水。一邊頗有些羨慕地責備道:“你們倆感情真好,連洗澡都要泡在一起。”香香紅了紅臉,說道:“我是不小心摔進去的。霧月的布乾掉到桶裡去了,我想幫他撈出來。”“原來是這樣。”崔鳳舞說著,起身從櫃子裡又拿了一條乾布巾出來遞給霧月,想到了霧月的不方便,又說道:“師弟,我幫你吧。”霧月雖不太好意思讓師兄幫他擦水,但是他在家中被服侍慣了,如今讓他自己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便靦然地小小聲應了。香香蹲在榻上慢條斯理地為自己順毛,霧月冷不防從浴桶裡站了起來。香香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啊”地慘叫了一聲,卷著乾布巾飛也似地逃了出去。崔鳳舞怔了怔,問道:“香香怎麼了?”霧月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崔鳳舞便過來叫香香他們起床。去到前廳吃早點,發現夏末和紀淺塵已經很泰然自若地一邊吃,一邊聊天了。霧月向兩位師姐問了好,便坐到了她們對麵,香香則趴在桌上。鳳舞很體貼地為他二人盛了粥過來,霧月是一個大碗,香香則是一個小酒盅,還給了香香一個小勺子盛菜。肚子餓得慌,就著醃蘿卜,香香三口兩口地便將粥喝光了,舔舔嘴。用爪子將酒盅往鳳舞前麵推了推,說道:“師兄,我還要。”夏末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掩嘴笑道:“這話真是太**蕩了。”鳳舞倒是渾不知覺,收過杯子,又幫香香盛了一碗粥過來。一直保持淑女姿勢小口吃飯的紀淺塵開口說道:“師姐你想得真多。”香香一邊吃粥一邊哼聲說:“就是就是,a者見a。”“a者?”夏末揚了揚眉。“什麼意思?”“呃……”香香也怔了怔,想半天也想不出“a”是什麼了,支吾著解釋說道。“大約就是不純潔的人看什麼都是不純潔的意思。”“是妖界的俗語麼?”夏末倒是幫香香找了個台階下。“這個詞好啊,簡潔扼要!同樣道理,就還有色者見色,財者見財……那師父就是笨者見笨,哈哈哈!”崔鳳舞聽著不由蹙了蹙眉,說道:“師姐,請不要這麼說師父。”夏末柳眉一擰說道:“當麵不說,背後還不讓人說呀!我真是替師伯不值,師伯也是個笨蛋!”“師姐!”崔鳳舞對於夏末的大不勁非常不滿,但對方畢竟是師姐,他又不好說什麼,隻能暗暗生悶氣。“說了也白說。”紀淺塵不鹹不淡地加了一句,處於義憤填膺狀態的夏末頓時覺得無趣了。低頭扒了幾口飯,忽然又似想到什麼,挪凳子往紀淺塵那邊靠了靠,賊兮兮地笑著說道:“對了,淺淺,聽說昨晚有人找你,請求雙修?”紀淺塵麵無表情地說道:“師姐的消息依舊靈通。”“那當然,不然怎麼做你師姐!”夏末笑得彆有深意。“然後呢,怎麼樣了?”紀淺塵不緊不慢地喝下最後一口粥,淡然說道:“沒有然後。他與我說的時候,我就將他的原話傳給惠明師叔了。”“啊啊啊……”夏末連叫了幾聲。“你太壞了,真是最毒****心啊!誰都知道三壁之上,最最反對雙修的就是惠明師叔了!而且惠明師叔執法又嚴,青玄師弟要慘嘍!”她表麵上雖是在譴責紀淺塵,其實言語之中,多有幸災樂禍之情。香香一邊喝粥一邊聽著,不解地問道:“什麼是雙修?是不被允許的嗎?”“雙修,就是男女雙修啊。”夏末解釋說。“其實修散仙是有兩個支係的,一個就是現在的三壁正統,禁婚嫁,童身修行。另一個就是陰陽調和,男女雙修。但雙修很危險,一個不慎就會沉迷淫樂,前功儘棄,嚴重者還會走火入魔。雖然三壁之上並沒有明文規定禁止雙修,但是有很多師伯師叔是強烈反對的。惠明師叔就是其中之一。”“青玄師弟又是惠明師叔視作衣缽傳人的弟子,肯定會被罰的很重,可憐的人啊!”夏末“嘖嘖”地搖晃著感慨了幾聲,忽而又將目光移到了崔鳳舞身上。“話說回來,二師弟也是想要雙修的吧?”崔鳳舞冷不防一口粥噴了出來,漲紅著臉,急急地申辯道:“師姐你不要胡說!”夏末逼近一步,問道:“真的不想?我們的笨蛋師父可是不反對雙修的哦?”“不、想不想。”崔鳳舞急急否認,轉身快步去到廚房拿來抹布來擦桌子。緊張得像是個被窺破謊言的小孩,看得香香都忍不住暗自發笑。用過早飯,崔鳳舞便開始教霧月和香香打坐吐納之法。香香想到昨天過來的時候,有聽藍天策提過壁中弟子要上早晚課,即為聽經。便問道:“二師兄,今天不用去聽經嗎?”“我和你的兩位師姐都降妖師的修為已滿,不是必去的。”崔鳳舞一邊說,一邊幫霧月擺正打坐姿勢。“雖說聽經有益,一般而言,我都每天儘去。但是不學會打坐吐納,無法聽經,所以先教你們比較重要。”霧月說道:“有勞師兄。”香香趴在旁邊,豎起耳朵聽打坐要訣,並將吐納之法口訣默默地背起來,但是這打坐的姿勢……香香試圖端坐,並將兩條小短腿盤起來,努力了半天,肉嘟嘟的身體一個聳動,滾翻在地。崔鳳舞回過頭,問道:“香香你怎麼了?”香香累得氣喘籲籲,爬回身趴好,滿腹鬱悶地問道:“二師兄,兔子要怎麼打坐呀,腿盤不起來?”“這個……”崔鳳舞盯著香香看了一陣,也犯起難來。“這個待我問問師父,小師妹先將口訣背起來吧。”香香點點頭,趴在床鋪上看著崔鳳舞出屋去了一趟,然後回來說道:“師父說姿勢隻是起到輔助作用,並非必要,重在心靜。師妹隻要凝氣聚神,按照我說的方法吐納運氣即可。”“哦,那就是說我趴著也行嘍?”崔鳳舞點點頭,在霧月和香香他們對麵的榻上打坐,一邊解說運氣之道。他的聲音溫和而輕緩,像是搖籃曲一般。而兔子又是隨時隨地可以睡著的動物,香香閉著眼睛聽著聽著,便打起盹來。身體一歪,又滾翻在床上。一下子清醒過來,睜眼看看,趕緊趴回身來,繼續打坐。然後又忍不住打滾,再次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