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隻想喜歡你 歲見 2281 字 1個月前

視頻通話的最後是以雙方互道晚安作為結束,在回住處的路上,池淵給周程撥過去一通電話。對方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接到大老板的電話,以為出了什麼意外,接電話時匆忙又緊張,“池總?”池淵注意到他的語氣,輕笑了聲,安撫道:“是我,我沒出事,隻是有個工作安排想和你說一聲。”周程鬆了一口氣,恢複到以往的冷靜,“您說。”車外光影變幻莫測,池淵看在眼裡,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座椅裡,不緊不慢地交代道:“我打算買套房。”“嗯?”周程愣了神,這是什麼工作安排???“地段我已經提前選好了。”池淵將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上,說話時的聲音隨著他的動作忽遠忽近,“和聞總家在一個小區,你這兩天幫我看看,那附近有沒有合適的房子,距離最好離聞總家不超過五百米。”“……”周程這才聽明白了,感情您買房就是為了和老板娘做鄰居啊??“價格房型都不是問題,我隻要距離近一點就可以。”池淵又陸陸續續交代了些其他注意事項。在他說話的間隙,周程拿著手機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在微信上給自己做房產的朋友發消息問了房子的事情。對方回複很快:這個小區目前已經沒有剩餘房源了,你想買房嗎?我可以給你推薦其他的。周程回了“謝謝”,又打斷池淵的喋喋不休,“池總,我剛剛打聽過了,聞總家所在的小區已經沒有多餘的房源了。”聽筒裡忽然安靜下來。買房不過是一時興起,但聽到這個結果,池淵難免還是有些失望,最後掙紮了下,“那這樣吧,你去聯係聯係同小區的住戶,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轉讓房子,價錢可以談。”周程揉了揉腦袋,用異常冷靜的語氣敲醒了已經完全陷入戀愛腦的某人,“池總,聞總家所在小區目前市場均價在十五萬一平。”如果不是現實情況不允許,周程其實更想當麵朝他吼兩聲你清醒一點!!!人家不缺錢!!!“……”池淵消停了。周程聽著他微沉的呼吸聲,又有些於心不忍,“池總,如果您真的想和聞總做鄰居,那我建議您——”他頓了下,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不如趁早和聞總把關係定下來,這樣您就不用費工夫買房,還可以直接住進聞總家裡。”“……”“或者您讓聞總住進您家裡也可以。”周程一板一眼的說。“……”池淵直接把電話掛了。什!麼!玩!意!他!現!在!是!這!麼!隨!便!的!人!嗎!……幾分鐘後。周程在朋友圈刷到了池淵在一分鐘前更新的一條狀態。池淵:【做人還是隨便點好:D】-周程話糙理不糙,池淵在心裡想了想,決定挑個合適的時間和聞槳把話說清楚。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們兩的關係雖然在潛移默化間變得更加親近,但實質關係卻仍舊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進展。到家之後,池淵去浴室衝了澡,出來後去書房處理了幾封工作郵件,等頭發晾得半乾,就回屋睡覺了。睡覺之前,他摸出手機給聞槳發了句“晚安”,為這個美好的夜晚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可惜這個句號代表他的結束卻不代表其他的人結束。次日淩晨,微博上一個名叫八卦爆爆爆的娛樂營銷號連發了三條微博,全部都是池淵和元意相關的內容。第一條微博是一段視頻,拍攝內容是池淵和元意站在酒店大廳說話,視頻是偷拍的,畫質雖然不清楚也聽不清說了什麼,但也足夠讓人認出來視頻裡的一男一女是誰。第二條微博是四張照片,和上一段視頻的場景差不多,但是這個營銷號在這則微博配了文字解釋:白天微博撇清關係,晚上酒店見麵吵架,娛樂圈的人還真的是會演戲。第三條微博的文字內容則更加細致,從頭至尾的解釋了幾張照片的來龍去脈,又暗自揣測了兩個人吵架的原因是池淵介意元意不小心曝光了自己和她的關係,最後這個營銷號還大膽猜測元意拿到池氏度假區代言人的名額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爆料的內容點到為止,但卻步步踩中吃瓜群眾的胃口,這幾條微博很快就在眾多網友的點讚評論轉發一條龍的吃瓜標準姿勢下火速爬上了熱搜首頁。元意和池淵相關詞條內容被不停搜索查詢,最後兩個人的名字甚至成為了搜索關聯詞。由於爆料的時間點在深夜淩晨,正是各類公關鬆懈之時,加之微博的流量數以億計,這三條微博的熱度始終居高不下。周程淩晨五點接到公司公關部經理賀媛的電話時,三條微博底下點讚評論和轉發量合計均已經過了百萬。賀媛沉著聲,“看熱度不太像非人為,我懷疑背後有團隊控場,我已經在聯係撤熱搜的事情,但是我們得到消息的時間太晚,現在撤了熱搜隻能被人說是掩耳盜鈴。”“那也要撤。”周程隨便點開一條微博,底下評論都是些很難聽的罵聲,他蹙了蹙眉,“你知道池總的脾氣,他一向厭惡這種事情。”“我明白。”賀媛說:“池總那邊麻煩你了。”周程說“沒事”,跟賀媛溝通完之後立馬給池淵撥了通電話,將這件事情在電話裡和他說了一遍。“……賀媛已經在處理這件事情。”周程說,“她懷疑這件事情可能跟元小姐的團隊有關係。”池淵被氣笑了一聲,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她們薅羊毛還薅上癮了是嗎?”周程沒接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地動靜,緊接著又聽見池淵冷淡到連怒氣都顯而易見的聲音,“聯係賀媛和法務部,現在到公司開會。”“好的。”……池氏二十四樓會議室。池淵在聽完各方麵彙報之後,壓著盛怒的模樣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有些緊繃。賀媛摁了兩下手裡的筆,沒有出聲。雖然事情剛出來的時候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元意和她的團隊,但現在冷靜下來卻又覺得不太合常理。畢竟昨天白天那一出,元意已經自食惡果得到教訓,像她這種身份的人,這時候應該吃一塹長一智,而不是選擇做出這種自斷前程的決定。但不管怎麼說,事情是因她而起,無論這次的事件和她有沒有關係,賀媛想池淵應該都不會放過她。池淵穿著黑色襯衫坐在主位,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賀媛,具體的應對措施就按照你剛才說的辦。”“好的。”賀媛提筆在紙頁上打了個勾。池淵盯著桌上的用來淨化空氣的小盆栽,不緊不慢地做出決定,“法務部這邊儘快將代言人的解約合同遞交給對方,解約金按約支付,另外再通知對方團隊,池氏以後不會再和他們公司有第二次合作。”“好的。”池淵沉默幾秒,淡聲說:“先這樣,散會吧。”……在這不久後,池氏官微發了一封聲明,再次澄清了和元意的關係,並且和元意方提出解約。在聲明的末尾,池氏還決定向八卦爆爆爆以誹謗、言論捏造和散布謠言等行為提起訴訟。聲明一出,引起眾方嘩然。池淵沒有去關注這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幾分鐘,又讓周程安排車離開了公司。他去了聞宅。之前在來公司開會的路上,池淵給聞槳打了電話發了消息,但全都和昨天一樣,石沉大海了無回音。池淵有些擔心也有些氣惱,總覺得自己辜負了聞槳的信任,雖然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彆人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公眾視野裡,池淵不敢保證聞槳會不會生氣。在去聞宅的路上,池淵已經做好了聞槳生氣的準備,也想好了到時候該怎麼辦該怎麼說,但是他沒想到會跑了趟空。聞槳去平城出差了。容姨早起在院子裡鍛煉身體,老人家顯然沒有了解網絡的習慣,眉目一如既往地和藹,“七點多就走了,說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要過去處理,工作事情我也聽不懂。”池淵抿了下唇角,沒有再問什麼,陪著老人家坐了會,便起身告辭又回了公司。-聞氏在平城還留有一部分產業,上半年的時候分公司在市二環拍了一塊新地皮,用來籌建新樓盤。這半年來項目進展順利,不出意外今年可以開盤。昨天夜裡,工地負責人想要在年關階段趕工程進度,讓工人夜裡加班,沒想到出了意外,搭建在樓層外圍的腳手架突然崩塌,導致數十位工人意外從高層墜落。三名工人當場死亡,另外九名仍在醫院搶救。聞槳一早接到秦妗電話,連忙訂了機票飛平城。在去機場的路上,她連著開了兩個視頻會議,手機上消息電話不斷,忙到轉不過神。下了飛機之後,聞槳在分公司負責人的陪同下直接去了醫院,先去看望了去世工人的家屬。去世的三位工人都是家中獨子,是丈夫也是父親,家屬和親友情緒激動,場麵混亂不堪。聞槳還沒說話,其中一位工人家屬的妻子突然情緒失控,猝不及防衝到聞槳麵前揚手揮了一巴掌。等到被旁人拉開之後,她徹底癱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哭訴嘶吼,帶著對往後生活的絕望和無助。秦妗瞧著聞槳臉側迅速冒出的指印,忍不住想要上前說些什麼,聞槳攔了下,帶著人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聞總……”秦妗欲言又止。“沒事。”聞槳深吸了口氣,“走吧,去看看受傷的那幾位工人。”……等到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聞槳顧不著臉上的傷,帶著一行人人回了分公司大樓。事出突然,聞槳早上在接到消息之後,並沒有同意分公司提出封鎖消息的意見,反而讓他們主動發了道歉聲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雞蛋如果有了縫,那麼在往後就會引來無數隻蒼蠅。既然這樣,還不如在雞蛋最開始出現縫隙的時候,直接將雞蛋砸碎了處理乾淨,然後再換一個讓蒼蠅叮不到縫隙的新雞蛋。事情的進展比聞槳想象中還要順利些。在抵達平城的第二天,聞槳召開了記者發布會公開道歉,並且在會上提出會妥善安排後續事項以及相關賠償。發布會結束之後,聞槳又去了趟醫院,告知受傷工人的家屬聞氏會承擔治療期間的所有費用,另外還給了他們一筆不小的賠償金。至於去世的三位工人,聞槳不僅親自登門道歉,還以個人名義出麵替三位工人在平城西郊買了三塊墓地。除此之外,賠償金和其他安排一樣未落。事情處理完成之後,聞槳並沒有立馬離開平城,而是留在分公司整頓內部環境。對這次事件所有涉事人員進行層層懲處。在平城的最後一天,恰好是分公司的內部年會,往年聞槳是不會出席的,今年正巧碰上免不了被邀請出席。這幾天聞槳在分公司雷厲風行的做派讓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有些提心吊膽,聞槳自己也清楚,這也是她出席年會的主要原因,畢竟鬆弛有度的處理方式才能將員工對企業的忠誠度最大化。聞槳沒有在年會上停留太久,喝了幾杯酒之後便離了席。在回酒店的路上,秦妗照例和聞槳彙報第二天工作安排。末了,她不動聲色地提了句,“池總那邊前兩天和我聯係了一次,問您什麼時候回去。”聞槳沉默了一會兒,說:“暫時先不要和他透露我的行蹤。”“好的。”秦妗從後視鏡看了聞槳一眼,想起在來平城那天微博上鬨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微不可察地歎了聲氣。回到酒店之後,聞槳胃裡有些不舒服,秦妗從包裡翻出胃藥給她。吃完藥之後,聞槳去了浴室洗澡,秦妗打電話給前台,讓她們送了一份白粥到房間。之後便留在房間替她收拾行李,按照計劃,她們本該在今晚返回溪城,但聞槳臨時提出參加年會,秦妗又將機票推遲到了明天下午。聞槳洗完澡出來,秦妗已經收拾好行李,桌上擺著一碗白粥和幾樣小菜,她其實沒有什麼胃口,但不想辜負秦妗的好意,最後還是吃了小半碗。秦妗離開之後,聞槳起身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看了會,忽然有些懷念以前在醫院上班的時候。那會兒雖然忙碌,但至少每一天都是充實的,不像現在,忙碌到失去了自我,成天戴著麵具,做事之前永遠講究結果計較得失。回想起這一年多以來發生的事情,聞槳仍舊覺得這就像一場夢,恍惚且不真實。房間裡的溫度有些低。聞槳沒有在落地窗前站太久,很快就關燈回了臥室。困意來得猝不及防,但聞槳睡得並不踏實,她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夢裡她回到了小時候但很快又長大了,身邊很多人出現又消失,化成虛幻的光。聞槳試圖去抓住什麼,但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回。池淵出現的很突然,在聞槳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夢裡追著她走了很遠的路。等到聞槳回過頭的時候,他卻又不見了。夢裡開始有很急促地響聲。尖銳又刺耳。聞槳猛地驚醒過來,從夢裡回到現實,耳邊卻依然能聽見那道響聲,好像還在夢中。她抬手揉了揉臉,緩過那陣心悸,伸手將旁邊響個不停的手機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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