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總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平原公主橫插一手這樁姻緣倒是成就了銀針和龍晏清,更尷尬的是在場的所有人,大家本來都是朋友,是為了恭賀天山派新掌門的事情而來的,結果接二連三的變故來的太快,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該恭喜誰了。
金山道長不愧是最了解銀針的對頭,在大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徑直走到銀針麵前道“恭喜銀針宮主覓的貴婿,不管龍幫主還是沙掌門我看都是一樁好姻緣...”
沒等金山掌門吧話說完,銀針隻氣的跺腳,一把用自己的手絹堵住了金山掌門人的嘴巴,氣呼呼的下山而去,金山掌門也很氣憤道“沒大沒小,沒一點規矩,就這個樣子,沒有一丁點女孩子的斯文,你們兩位確定也要?唉,年輕啊,沒見過什麼世麵。”
說完也叨叨的離開了,場麵的其他人也感到無趣緊跟著金山掌門離開了,漸漸的隻剩下了沙堡主還有沙夫人配著呆呆站在原地的沙青峰。
沙青峰看著沙夫人甚是委屈問道“媽,你說銀針為什麼不喜歡我。”
沙夫人很是心疼的抱著自己兒子的頭道“傻孩子,這種事情是講究一個緣字的,俗話說的好,有緣不怕遠,千裡可相見。”
沙堡主道“你還小,做事情還是太著急了,事情都沒有搞清楚,那姑娘的身份來曆,就要結婚太草率了。”
沙青峰忽然起身道“總之銀針我是娶定了。”
沙堡主道“那是宴清的未婚妻,你這是要奪兄弟之妻嗎?荒唐,你若還是我兒子就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沙青峰對著父親一改往昔害怕的樣子道“難道父親忘了龍宴清他還有一位相好的,就是藥王穀的那個使毒的姑娘,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還要占著銀針,怎麼他就可以這樣的三心二意,我就要一個銀針都不可以?”
沙堡主耐著性子解釋道“你要娶誰都可以,但是這個銀針可不行啊,他占著父母之命,況且還有還有聖旨賜婚,說到最本質的東西他們是一路人,跟你不同,他們都是根在朝堂散布在江湖中的人,你跟銀針不合適。”
沙青峰情緒有些失控道“不,我不信,難道我就真的比不過宴清哥,事事都要低他一頭嗎!”
沙堡主耐心道“低他一頭,你又何曾低過頭,孩子,這裡除了咱們三人彆無他人,咱們就敞開了說,自從宴清到了沙家堡後,你可曾低過頭嗎,但凡是你喜歡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跟你搶過,哪怕那是他的喜愛之物都讓給了你,小紅駒、黑眼綠那枚價值連城的珠寶,什麼沒被你搶去,”說到這裡沙堡主忽然眼神恍惚的向四周飄去,壓住聲音道“包括你這掌門人的位置,哪一個不是他讓你的。”
沙夫人驚呼道“什麼,你是說這個掌門人的位置也是.....”
沙堡主道“小聲些,你以為你這個兒子真有本事殺死上官洪,他連上官妙兒一人都難以打得過,這麼多人這麼多的眼睛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都是在給天山給你兒子麵子,你兒子還真上趕著呢。”
這下沙青峰有些泄勁了,沙堡主繼續道“宴清一路護著你不容易孩子,為了你去藥王穀尋藥差點沒了命,你們是兄弟,怎麼能如此。”
沙青峰這下繃不住了,眼淚撲撲的落下來,淚眼婆娑間道“為了這個恩情我就要放棄我的愛情,父親是這個意思嗎,要我放棄銀針!你不是經常教育我說男兒遇事不可輕言敗,我不想放棄,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這邊的青苔舍的銀針也是十分的焦慮,夾雜在這倆兄弟之間讓她渾身的難受,正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行李,平原公主走過來,皎月小聲問道“小宮主這是怎麼了?”
平原公主道“你家小宮主大喜了!”
隨著屋內的東西砸了過來還伴著聲音“你才大喜呢!”
平原公主一嘟嘴走進來道“怎麼了生氣了,怪我嘍”
銀針氣呼呼道“不怪你怪誰,誰讓你當眾說出這件事情的,夾雜在他們倆中間多難為情啊!”
平原公主道“哦,是我錯了,難道我的小公主想要嫁給你的師兄幫主嗎!”
銀針氣的簡直是要罵人了“放屁,誰要嫁給他了,這倆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誰都不嫁,你舍不得人家武林盟主的江湖勢力,爭取出來的姻緣,要嫁你嫁,反正人家要娶公主,也正好也是公主。”
說完,銀針拿起自己的包裹喊道“清姨,皎月,夢月走回昆侖。”
此時夜色正濃,銀針剛剛走出青苔舍,就看到門外的樹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龍宴清,平原公主湊過來道“人家早就早這裡等候多時了,趁著現在沒有其他人,還快把事情說明白,也耽誤了你的終生大事,同樣的你也彆耽誤了人家。”
說完帶著清姨等人離開,將場地留給了他們倆人,銀針氣呼呼道“你來乾什麼?”
龍宴清道“怎麼,還生我的氣呢,好好好這件事情我給你道個歉,我是錯了。”
銀針沒有發脾氣很是平靜微笑道“我沒事,也沒有生你的氣,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那麼多的人都在,事前也沒有人問過我的感受,直接就要命令我結婚,我接受不了,你也不用多心,無論你是忠武將軍府的嫡子也好,還是武林盟主也罷了,跟我都沒有關係,不用多心。”
龍宴清對銀針的話有些意外,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試探著問道“可是平原公主不是說有有聖旨說...”
沒等龍宴清說完,銀針立即打斷道“我明白你想說,我且問你,你是誰?”
龍宴清瞪大了雙眼,他不明白銀針究竟是什麼意思,答道“我是龍宴清啊!”
銀針繼續追問道“龍宴清是誰?”
龍宴清老實答道“是黑道閣的幫主,是當今的武林盟主。”
銀針道“沒錯,你是黑道閣的幫主是現在的武林盟主,可是現在龍威將軍是無靜大師,你也已經不再是忠武將軍府的少將軍了,忠武將軍府也已經不在了,而我也不是大唐的公主了,我隻不過是天山派的一名小弟子而已,生死門的記檔中是有賜婚的聖旨,細細查詢你也能找到皇家的記載中也有死去的消息,現在的父皇已經去世,大唐都已經名存實亡,更何況我們,龍幫主莫要見怪,這件事情也給你填了不少的困擾,我也隻能給你說聲抱歉,以後咱們各自嫁娶毫無關係,不用有所顧忌,龍幫主之前的許多事情多謝你的幫助,不過我也將你父親救出來了,也算是報了你的恩情,山高路遠的咱們就此彆過,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說完之後銀針頭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是那樣的決絕,龍宴清一時間無言以辯久久的站在那裡緩不過神來,銀針話像是一盆涼水澆滅了龍宴清滿心的歡喜還有激動萬分的心情,他一直看著銀針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漸漸地龍宴清眼中的星光似乎也跟隨而去了,巨大的失落感和孤獨感向著自己襲來,無望的看著天邊,似乎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和希望,這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曾有過的感受,哪怕自己之前身中蠱毒墜崖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絕望。
龍宴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從青苔舍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龍宴清和沙青峰自從將銀針的事情挑明後就再也沒有住在一起,司內浦也跟隨著平原公主的離開而離開了,整個天山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銀針走了,似乎也帶著龍宴清的魂一起走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龍宴清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日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些什麼,時而手足無措,時而莫名其妙,見倒大家,也會揚起微笑,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了笑的是那樣的牽強,隻有再聽到與銀針有關的事情時才會打起一絲的精神來,起初大家都以為是因為沙青峰惦記宴清之妻引起的,年輕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沒有多想。
沙堡主和沙夫人倆人更是認為都是自己孩子有錯,不分青紅皂白早一頓晚一頓可著沙青峰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沙青峰一開始還不服氣,跟著龍宴清飆著一股勁,龍宴清乾什麼他就乾什麼,他不吃飯,自己也跟著一起不吃不喝,天山派的幾個小弟子們將這情況報告給了素塵後,素塵也是無奈道“他們這是情敵,相互鬥狠呢,跟咱們沒關係,大家該怎麼還怎麼,不用去管他們,等他們餓了,自然會找吃的。”
龍威也察覺到自己孩子的異常,他關心的問道“宴清,你這兩天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願意給我說說嗎?”
龍宴清的神情閃躲,極力的讓自己變得跟往常一樣,努力的調動自己麵部的肌肉笑道“父親多心了,我沒有任何的問題,也許是最近太累了吧!”
龍威作為一個過來人又怎麼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見他如此說也不勉強道“好,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早點休息,彆太累了。”
龍晏清乖巧道“好的父親。”
翌日沙堡主遠遠的看到龍宴清神情恍惚,走過來問道“你父親的傷勢如何了?何時啟程趕往藥王穀?”
龍宴清這才想起來還有父親的事情,立馬道“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說完衝著父親的方向跑去,沙青峰看著龍宴清這個樣子也是深深的擔憂,真心後悔道“都怪我,看來宴清哥對銀針是動了真情了。”
沙堡主不悅道“你也知道,你看看你把你哥害的。”
晚間,沙青峰輕輕地來到了龍宴清的住處,裡麵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沙青峰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戶外向裡麵張望,可是一無所獲,他撚手撚腳的推開門,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火折子,瞬間將房間點亮,當即將沙青峰嚇了一跳,隻見龍宴清目光呆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這樣直直的坐在窗前,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沙青峰的到來,沙青峰擔心極了,輕聲呼喊道“宴清哥,宴清哥。”
但是龍宴清似乎根本就聽不到沙青峰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動靜,沙青峰心想:我哥不會是在練什麼神功吧!彆再走火入魔了,他輕輕的碰觸到龍宴清的虎口,想要查看一番,在感覺到脈象平穩有力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而龍宴清也在沙青峰的碰觸下緩過神來,倍感差異道“青峰,你怎麼來了。”
沙青峰有些尷尬,接連咳了幾下,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鼓起勇氣道“宴清哥,你彆這樣,我給你道歉,我說我要娶銀針這件事情是我太唐突了,是我不對,沒有事先征求你們的意見,還在這麼多人麵前讓你們下不來...”
龍宴清連連擺手,像是已經心死了低聲道“跟你沒有關係。”
沙青峰著急道“怎麼跟我沒關係,你都已經這樣子了,除此之外還能跟什麼有關係。”
龍宴清很顯然是被沙青峰的話給激到了,啪的一聲,龍宴清手下的桌子被他手中的力道給震碎了,腦門上也冒出絲絲汗珠,沙青峰嚇的不敢再說話,龍宴清這才將自己心中積壓好幾天的苦悶發泄出來“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這事情跟我跟我才有關係,她要跟我劃清界限,她說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沙青峰聽到這話先是愣住了,他也沒想到銀針會真的跟宴清哥一拍兩散,之前他們的關係可是好的讓人懷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得在一起了,倆人反而又分開了,轉念又一想,莫不是跟自己有關係,難不成銀針小師妹真的回心轉意下定決心要跟自己在一起了,才跟宴清哥分開的?一想到這裡沙青峰居然很是開心,看到龍宴清麵如死灰德邦樣子,又不敢讓宴清哥看出來,隻能將自己揚起的嘴角強壓下去,呆呆的問道“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