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宮主抬著頭,臉上滿是不悅,惡狠狠的道“我壓根就沒有生你的氣,讓我生氣的是居然有人吃著碗裡的居然還厚顏無恥的惦記天上的,真是該死!”
天音不解問道“天上的是誰啊?”
銀針斜眼道“天上的肯定是我啊!我怎麼能和那些地上的俗人相比呢。”
嬉鬨一番後,龍宴清趁著銀針不注意,小聲安排天音道“天音,你抓緊時間趕往少室山一躺,看看那裡是不是有藥王穀的毒姑,若是見了她就告訴她一聲對不起,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忽略了他,不要擔心,自己抓緊時間回家,不要讓她父親擔心。”
天音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道“幫主,咱們黑道閣的幫主夫人就是施落姑娘?幫主應該早早告訴我一聲,也省的我拍錯了馬屁,得罪了人。”
龍宴清信心滿滿的許諾道“沒有拍錯,銀針早晚有一天回事我老婆!”
天音喜笑顏開道“這還差不多,屬下告退。”
天音離開後,龍宴清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心事重重的難以入睡,仍在思考著解救父親的事情,龍宴清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五批人馬先後出行,這朱勳和竇世興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也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傻小子了,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一定。
忽然林中風起,龍宴清聽著風聲將窗戶吹的不停地發生聲響,有些擔心會擾到銀針的休息,起身就要關上將被風吹開的窗門,風吹樹葉,一個黑影在樹林中閃過,龍宴清立馬察覺到樹林中有人,不知是敵是友,從剛剛一晃而過的身影來看,毫無疑問,絕對的是江湖中人,龍宴清一把從椅子上扯過自己的外袍穿好,眼睛緊緊的盯著黑影。
黑影每行走一段路程,就會在草叢中停留一段時間,一次打探周圍的情況,伴著風吹樹葉的聲音,很快黑影來到了龍宴清和銀針所居住的客棧外麵,緊緊的貼著牆壁,躡手躡腳的小心移動,龍宴清屏氣凝神,不想打草驚蛇,看看這人究竟是什麼目的。
黑衣人在路過銀針的房門時,“唰!”一聲清脆的兵刃聲打在了銀針所住房間的門上,原來銀針為了安全起見,每晚休息的時候都會將自己的蒼穹雙加掛在門後,因為蒼穹雙劍中內含玄鐵,所有含鐵所打的兵刃利器還有暗器之類的但凡靠近,要麼會被吸引過去,要麼會排斥出去,緊跟著就是銀針破門而出的場景,這時的天空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黑衣人也不示弱,見人都已經驚動了,立馬出手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
銀針拔出門上的蒼穹雙劍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偷襲我?”
黑衣人冷笑道“那是因為你的命比較值錢。”
銀針微微愣了一下,感到一絲的不可思議,自己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居然有人花錢要買自己的命,問道“誰,你是誰的人,你告訴我,我會給你雙倍的價錢!”
黑衣人眼睛瞬間被點亮道“哦,你可知道多少錢,你真的拿的出雙倍的價錢?”
銀針笑道“你還沒說多少錢呢,怎麼知道我出不起呢!”
黑衣人也不含糊,立馬獅子大開口道“一百兩黃金,你的雙倍就是二百兩黃金,你出的起嗎?”
銀針道“區區一百兩黃金就想要我的命,放心,二百兩金子不會少你的,你說吧!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黑衣人卻不肯放下手中的劍道“你聽清楚是二百兩金子,眼見為實,你還是先將金子搬出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倆人談話間雙雙都想了不少,銀針先是在自己的腦海裡將自己的對頭仇家的過了個邊,除了名劍山莊裡的上官莊主,朱勳等人,自己似乎也沒有彆的仇家了吧!會是誰呢花這麼大的手筆取自己的性命!
黑衣人則是在想眼前的這個姑娘不像是個缺錢的主,倒不如先看看她能拿出多少的錢,拿的多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她跟毒姑自己去鬥去吧!要是什麼也拿不出來就彆怪自己不客氣了。
銀針從腰間拿出一個沉甸甸的一枚玉佩拋擲給了黑衣人,黑衣人接過來一瞅,心裡不禁一哆嗦,這枚玉佩雕刻的是一枚龍,這可是他們這樣的尋常百姓、江湖遊子平日裡接觸不到了,也就在此刻這時黑衣人幾乎已經斷定了這個自己要暗殺人的身份,皇室中人,自己要是真的傷到了她,怕是出力不討好吧!
於是黑衣人裝作不懂的樣子質問道“你給我這個,能值多少錢?怕不是我剛剛走進當鋪的大門,後腳就被官服的人給抓了吧!彆給我弄這些,我要錢,金子,銀子都可以,有多少給多少,我絕對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江湖規矩,懂嗎!”
銀針呼啦啦的扔過去一個荷包,從聲音上聽去應該不少,黑衣人掂了掂後很是識趣道“很好,告訴你要你命的是藥王穀。”
銀針呆住了,藥王穀,自己也沒有得罪藥王穀的人啊!心裡不確定繼續追問道“藥王穀的誰!”
黑衣人搖搖頭道“你就給我這點子錢,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是誰!要想知道,得加錢!”
此刻的銀針已經猜出來是誰了,除了施落已經沒有旁人會跟自己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將自己要置於死地,窗內的龍宴清心裡也是慌的不行,他也沒有想到事情都已經到了要暗殺的地步了,可是心裡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眼下銀針沒有耐心了,不等黑衣人再次開口說話,當即提起蒼穹雙劍直直的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倉皇之間躲閃不及,倒地滾了還幾圈才逃過此招,狼狽極了,惱怒道“你他媽的也太不講道德了,出招偷襲也太不要臉了。”
銀針冰冷的聲音傳來“你一個刺客也有臉說這些。”說話間,銀針的手可沒有閒著,左右開弓,招招逼人,黑衣人自小也是各種江湖打鬥中過來的,應戰能力還是有的,很快從自己被動的局麵緩過來,開始和銀針有來有往的過招。
風雨滾滾而下,銀針心中夾雜著惱怒,許多的招數都有些偏激了些,本來可以取勝的都機會都被生生錯過,黑衣人手下也是絲毫不弱,唰唰的接連出招,銀針腳下有水一個踉蹌眼見著就要被倒下,龍宴清趕緊從窗戶中飛出,一個彈腿擋住了銀針的後腰,銀針這才沒有倒下,龍宴清接替銀針僅僅用了一招就將黑衣人的麵罩摘下。
“遲魁”,銀針和龍宴清在看清楚麵具下的臉異口同聲道,想到當日在汴城中施落對遲魁解圍,這下更加印證了銀針的猜測,銀針問道“是不是施落讓你來刺殺我的!”
遲魁沒有一絲的猶豫立馬認了道“沒錯,真是毒姑讓我去你的性命!”
龍宴清道“施落給了你多少錢?”
遲魁鄙夷的看著龍宴清道“她是我的恩人,給恩人辦事我還收錢,那我還是人嗎!”
龍宴清緊盯著遲魁道“那好,那一百兩黃金是誰給你的!”
遲魁這才反應過來,龍宴清這是給自己下套了,龍宴清見遲魁不肯說實話,一把掐住了遲魁的脖子,遲魁毫無招架之力,臉色逐漸的憋的通紅,龍宴清道“再問你一次,是誰讓你來的!”
遲魁道“是施落姑娘!”龍宴清嘴角浮出一絲冰冷的寒意,手上的力道更加的重了,遲魁的臉色難看的很,漸漸的開始有些喘不上起來,眼睛中更是有些血絲,遲魁用力擠出兩字“朱勳。”
聽到想要的回答後,龍宴清逐漸的鬆開了手,遲魁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難得可貴的空氣,龍宴清道“說吧!朱勳派你來乾什麼來了,好好地說,膽敢撒謊,我就把你交給黑道閣,讓你嘗嘗裡麵的手段。”
聽到黑道閣的名字,遲魁的腿都跟著打哆嗦,立馬將施落找自己讓自己暗殺銀針,還有朱勳給自己銀兩,讓自己跟蹤龍宴清和銀針的事情和盤托出。
龍宴清問道“你和小王爺都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遲魁道“用信鴿!”
龍宴清道“信鴿飛往哪裡!”
遲魁知道龍宴清的用意,道“王爺府,龍幫主沒用的,信鴿飛到王爺府,再由王爺府的人換信鴿傳給小王爺,我是誰啊!你真以為小王爺會信任我?相信我傳出來的信息?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小王爺比你還了解我呢!若真是如此,我現在早就已經沒命了。”
這話說的龍宴清甚是無語,倒也不得不相信這是實話,龍宴清問道“那施落的事呢?”
遲魁認真道“那我可以發誓,這是真的,不然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置銀針姑娘於死地,還沒錢,我這不是給妮子找麻煩嗎!”
聽的龍宴清一陣心驚,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與其所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說是不敢直麵這個結果,銀針沒有著急也沒有生氣,她悄悄的離開了這裡,回到自己房間中,站在窗口默默地看著龍宴清,讓他獨自去消化這件事情,不管結果怎麼樣的,她都不想乾涉,這是他和他未婚妻的事情,自己隻是一個外人。
龍宴清將遲魁捆住扔進了柴房中,這一夜真是讓人頭疼的很,夜晚過去了,雨過天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青草的氣息,銀針伸著懶腰,起來查看情況,一開門就看到龍宴清站在自己的門前,銀針納悶道“怎麼你不會一直都在這裡吧!”
龍宴清的臉上有些疲憊,聲音沙啞道“施落暗殺你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有我的原因,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這件事情我也會給你個交代。”
這話讓銀針心裡有些發酸,但還是嘴硬道“不用說了,這是為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不在乎,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滾!”
說完“砰”的將門關上,銀針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止不住的哽咽著,銀針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被門外的龍宴清聽到,將自己的臂膀塞進嘴裡,直到將自己的胳膊都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伴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可是銀針絲毫沒有感覺都一絲的疼痛。
門外的龍宴清看著剛剛銀針失態的樣子,那簡直比要殺了他還要難受,他也想解釋,但眼下事實就是如此,擺在眼前,總覺得自己的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借口,都是自己不負責任的表現,他是多麼的希望遲魁刺殺的是自己也不希望銀針會為此受到任何的傷害。
一門之隔,倆人都是初次感受到了愛情苦澀的味道,龍宴清默默地離開,不論自己乾什麼,眼睛都一直緊盯著銀針房間的動靜。
可是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銀針的房門再也沒有打開,龍宴清的情緒也跟著焦躁起來,直到午後龍宴清不放心,這一上午了不吃不喝可是不行的,跟自己置氣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啊!
龍宴清鼓起勇氣準備再次敲響銀針的房門,一連幾次,可是裡麵都毫無動靜,龍宴清原本以為銀針還在生氣,柔聲道“銀針,銀針,吃點飯吧!我準備了好多都是你愛吃的。”
裡麵沒有任何的動靜,逐漸的龍宴清的語氣也開始急促道“銀針,銀針,你說話呀!在嗎?”
裡麵還是鴉雀無聲,龍宴清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大門跺開,焦急的衝進去,這裡那還有什麼人呢!連個影子都沒有,龍宴清大聲呼喊道“銀針,銀針,你在哪裡?在哪裡?彆跟我開玩笑了,我害怕,銀針...”
忽然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龍宴清趕緊打開,信上寫著:我回天山了。
不帶有任何溫度的幾個字讓龍宴清的心情跌到了穀底,他知道自己這是生生的傷了她的心,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因為經過遲魁這件事情,龍宴清清醒的發現在沒有解決好施落的事情前,他越是放鬆自己的感情,越是對兩個女孩的傷害。
眼下也許這也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