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清點點頭送虎子離開後,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將時冽送來的令牌打開裡麵有一條粗布和一封信,還有一支火折子想必是是鳳尾信號彈,粗布上麵寫著:速往鳳翔,將信件放在鳳翔南將軍府李茂貞門外右側鎮守獅子的嘴裡,事後發送雙響鳳尾信號並火速離開。
龍晏清明白了大哥所指所想快馬加鞭前往鳳翔,一路之上龍晏清察覺江湖中得各路人馬,形形色色的人,絡繹不絕的都在想著鳳翔的方向走去,路上龍晏清套著近乎問道“這位大哥,你這是去哪?”
小夥子道“去鳳翔湊熱鬨,聽說皇帝帶著一家老小全都去了鳳翔李茂貞那裡,真是難得一見,你看看瞅瞅這些人都是去往鳳翔送禮得送禮,湊熱鬨的湊熱鬨。”
龍晏清心裡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不好,隨著人流向鳳翔走去,遠遠的瞧見了連環塢的旗幟趕緊的加快腳步,走近了發現那人群攢動,左右護法擁護的中央騎著高頭大馬的連環塢幫主,司內浦,後麵還有好幾個箱子想必是前往鳳翔送禮了。
龍晏清想到時冽所托讓他繼承連環塢的幫主之位,自己當時也是答應的不好隨便進去,可是連環塢中的幫主是斯,全幫上下一心為他的命令是從,自己猛不丁的前去終究有些不妥當,沒辦法隻能在不遠處緊緊跟著,
很快便到了鳳翔,各路人馬齊聚一堂客棧更是無一空房,什麼祁山派,燕山派,太白門全都來了,龍晏清一家家客棧進一家家客棧出,沒有一家有空房間全部都被各大門派占滿了,龍晏清也不介意找了一個僻靜之處在樹上休息,一件幾天都是如此,這天龍晏清剛剛躺了一會,腦子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次不知道天山派會不會來來鳳翔,素塵,青峰還有的銀針,想想應該會來,她不是最喜歡湊熱鬨嗎?
龍晏清現在的內力和武功雖然被白無常封印了一大部分,雖然如此但是功力仍可以稱得上是個一流高手,來去無蹤,夜行無跡,耳聰目明,龍晏清靜下心來剛想休憩片刻,直等到夜色降臨,好前往城外將信件放到獅子口中。
時間慢慢流失,熱鬨的街市隨著日落,也跟著逐漸的冷卻下來,明月當頭,梆聲遠遠傳來已經就要三更天了,龍宴清看著李茂貞將軍府門口,來回巡邏的士兵犯了愁,這些人不眠不休,即使自己輕功了得,這麼近的距離,彆說是想要將信件放進門口獅子的嘴裡,就是稍微一靠近也會被人察覺的。
思索一番後龍宴清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先放出鳳尾信號,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再將信件放置獅子口中。
鳳尾箭發射上天,劈裡啪啦在空中炸開,在這漆黑的夜裡格外的顯眼,門口的士兵皆不由自主的向天空望去,趁著大家不注意,龍宴清猶如鬼魅一般,一閃而過,趁機將信件放在獅子口中,將軍府中也聽到了聲響,迅速出動,將王府圍的水泄不通,就連李茂貞也匆匆趕來,這時候的龍宴清早就已經離開,躲在不遠處的樹上悄悄的查看情況。
李茂貞左右踱步,審視這周圍的情況,隨後將眾人退下,環顧四周,寂靜一片。
他心裡有些發毛,他知道鳳尾信號那是他和钜鹿郡王時溥的約定,若是有重要事情不必外人知曉,悄悄的將信息放在府外門口石獅子嘴中,並發射鳳尾信號通知對方。
可是钜鹿郡王時溥全家,早在一年之前死於燕子樓了,時冽也已經被朱勳趕儘殺絕了,所有的親信也無生還的可能了,這個時候鳳尾信號再現,難不成情況有變,更何況皇帝就要來到鳳翔,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事,怕是燕子樓的大火就是自己的下場。
李茂貞在府門口等候許久,都沒有任何異常,也任何人現身,在副將的催促下自己還是有些不確定,擔心有詐,隨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將手伸進右側石獅子的嘴裡,在碰到東西的一刹那,李茂貞滿頭大汗,迅速將信件拿出放在胸口,當即下令道“全程戒嚴,不許任何人隨意走動,違者斬,將今日門口值班的所任人領二十軍棍。”
李茂貞關上府門徑直來到書房中,小心翼翼的從胸口中將信件拿出,不出自己所料,信件上麵還印著中書令的印章,這印章還是時溥權柄正盛,詔書授檢校太尉、中書令、钜鹿郡王的時候皇帝所授予的,必是他貼身所帶的物件,此番看來,信件無疑是時溥所寫。
李茂貞思量許久,實在不知這是時溥舊人有事相求,還是梁王朱溫為自己設下的陰謀,李茂貞心中焦躁不安,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開,接下來的事情讓李茂貞相當震驚,這哪是什麼信件,這就是一張聖旨,明黃的聖旨上麵還印著皇帝的寶印。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赫然的幾個字直擊李茂貞的腦門,下麵還附加一張紙條,上麵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寫著:仁兄若要富貴綿延,還需手中有寶。
李茂貞這下心中有些嘀咕:時溥為何會有印有玉璽的聖旨,手中寶物,難不成是玉璽不在皇帝手中,梁王朱溫非要將時溥一家趕儘殺絕也是因為玉璽在時溥的燕子樓,而如今玉璽豈不是落在梁王朱溫的手中,要真是如此,朱溫大可以假借聖上之名,發號施令,那自己豈不是危險很多。
想到這裡李茂貞環視四周,最後目光鎖定在自己的頭上的牌匾中,此匾為和田玉雕刻所成,中間恰恰有個夾層,將這張蓋有玉璽的紙張放進去剛剛好。
將軍府外龍宴清並沒有及時離去,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忽然岐王府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中走了出來,龍宴清差一點沒有驚掉下巴,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銀針,居然是銀針。
和以前一樣,額間束發,一身男子裝扮,看著身量架勢絕對不會錯,正是天山派銀針,她居然堂堂正正的從岐王府的正門中走了出來,還無一人攔截,不由得讓龍宴清疑惑起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這般神秘。
隨著身影越走越遠,龍宴清跟在身後想要一探究竟,大約走了一二裡左右,身影進入黑影之中消失不見,龍宴清正覺可疑,忽覺身後有些異樣,怕是自己被人盯上了,隨後放慢腳步,果不其然,一招盤虎擒拿手隨風所至,直指龍宴清的後背,此時的龍宴清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龍宴清了,雙手展翅,附身衝擊,以一招鷂子翻身體量輕盈身法老練,一躍便輕輕鬆鬆將自己置身掌力之外,化被動為主動。
那人抬頭,龍宴清方才看清偷襲自己的居然是堂堂的連環塢的總舵主司內浦,銀針也從黑暗中走出來,龍宴清這才看清楚,雖然身量身姿一模一樣但是此人並不是銀針,臉似皎月,眼若星燦,眉目之間更顯威儀華貴、傲氣十足,龍宴清當即解釋道“抱歉,在下認錯人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那姑娘輕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一個眼神過去,司內浦接收到指令,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輕敵了,也不在手下留情,更是將盤虎擒拿手耍的虎虎生威,招招指向龍宴清的要害之處,搬、點、鎖、扣、擰、纏、折、拖一係列的手法將龍宴清逼得節節後退,內力十足,實戰經驗為無,更何況對手還是連環塢的總舵主司內浦,武功造詣雖不及時冽但是江湖中的對手也是不多的,龍宴清能夠與之糾纏數十招已經是不容易了,好幾次險些中招,都靠著黑無常傳至自己體內的內力化解,而旁邊酷似銀針的姑娘更是一臉悠閒的看著兩人對戰,臉色逐漸的也從不悅轉為欣賞。
今夜由於龍宴清放的鳳尾信號,全城增加了許多的巡邏士兵,兩人的打鬥聲早已經引起他們的察覺,三四支人馬正在往這裡集結,旁邊的姑娘察覺到不對勁,吩咐道“情況不妙,切莫戀戰,趕緊撤離。”
龍宴清心裡也是十分的緊張,擔心自己會壞了大哥的事情,心中一急被司內浦抓住了漏洞,快如疾風,疾如閃電,一招不慎,司內浦一指點在了龍宴清胸口的死穴上麵,一時龍宴清血脈倒行,呼吸急促動彈不得,司內浦知道這招下去龍宴清難逃一死,加上外麵時間緊湊,生怕難以脫身,一手將龍宴清提起隔著牆扔進一家院子裡,帶著那位姑娘倉惶離去。
兩人前腳離開,後腳巡邏的士兵就湧入街頭,四下查看卻都不見任何人的影子,隨後領著四五隻獵犬前來搜捕,此刻的龍宴清被司內浦點了死穴,難以呼吸,方才逃過一劫。
可是現在的龍宴清並不好受,體內真氣膨脹,氣血亂行,身上忽冷忽熱,自己動彈不得又不敢運功護體,生怕會走火入魔。隻能靜靜等候著奇跡的出現。
隨著天空破曉,太陽升起,幸好這個院落無人居住,因此並沒有人發現龍宴清的存在,對著龍宴清鼻子,耳朵裡血液流出,龍宴清強打起身子打坐微微運起,卻像是有一股強大的膜難以突破,龍宴清屏住呼吸加大力度,直覺陰冷之氣隨著氣流侵入肺腑,氣流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忽而入洪水猛獸一般湧入。
龍宴清實在是忍受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身體隨之變得輕型舒適,原來司內浦在點龍宴清死穴的同時,為了讓龍宴清沒有翻身的餘地,還將自己的功力隨著穴位一起注入龍宴清的身體內,卻沒曾想會歪打正著,龍宴清靠著司內浦的內力加上因為點在死穴上使自己的體內產生的對抗之力,意外的衝開了白無常給龍宴清的所設的兩處封力,這倒是意外之喜。
龍宴清趕緊調試自己的氣息,僅僅一炷香的時間,無論是所封印的內力還是司內浦的內力統統轉化己用。稍微調息片刻,龍宴清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客棧中,龍宴清正在樓上品著茶看著人來人往,還在思考著夜裡所見的女子究竟是何人,能將司內浦收入麾下的絕對不會是平凡之輩,放眼望去誰還有這麼大的權柄和勢力呢?這女子和銀針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呢?為何兩個人會如此的相像。
由於城門戒嚴,所有人都不能隨意出入,龍宴清為了避免再生事端,也因此在鳳翔城中逗留,一時間客棧裡麵熱鬨非凡,燈火通明,晚上半黑的時刻,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人群中,迎麵走來一位女子笑語晏晏,蝴蝶釵環將青絲攏束於頂,兩側兩三小束長辮垂在胸前,額間的銀絲珍珠飾物隨之擺動,更顯靈動,淡粉色華衣裹身,更顯嬌小玲瓏,腰間點點銀光,看的出來正是蒼穹雙劍呀。
淺淺的笑容在臉上綻放,神采輕盈飛揚,擦肩而過,幽幽清香飄來,身後還有兩位隨侍,水靈靈的大眼睛神色流轉,儘顯俏皮可愛,龍宴清簡直就要發瘋了,龍宴清淪陷,當真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這居然是銀針,還是穿了女裝的銀針,自己倒是頭一次見到。
龍宴清心砰砰跳的厲害,滿臉欣喜期待著倆人的相逢,誰知銀針從身邊擦肩而過,並沒有認出龍宴清來,龍宴清滿臉的施落,卻又生怕再像上次那般認錯了人,再一次悄悄地跟在銀針的身後,三人大搖大擺走進一家官門府邸,龍宴清抬頭看了看上麵的門匾寫著趙府,這次謹慎了很多不敢跟著闖進去,在外麵等了許久方才見到銀針三人神氣洋洋的走了出來。
隨後又跟著銀針三人來到了一處熱鬨非凡,燈火輝煌之地,三人從容不迫的走進去,待龍宴清走近才發現此處居然是煙花之地,心口處猶如重拳擊中,煩躁憤怒,卻又憋悶不已說不出的難受,這次腳下沒有停留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