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清趕緊讓出一片地方,時冽以指為劍指向天地,大橫大縱,大敞大合的招式十分大氣,雖然沒有兵刃,但是銳利之氣不見,隻覺的天地劍萬物失色,飛砂走石,氣勢磅礴,直激起人的英雄氣概,龍晏清直直的看的失了神,趕緊眨眨眼睛努力讓自己提高注意力,邊看邊跟著比劃,好久時冽收勢回力,長舒一口氣看著龍晏清手忙腳亂的比劃著說道“你來試試”。
龍宴清提氣上前,七七八八的比劃了一番,看的時冽隻想收回自己誇讚龍宴清的話,無奈道“可以了可以了,你也累了,今天先這樣吧,你已經是連環塢的幫主了,過來一起我給你講講幫主令牌的事情吧。”
龍宴清一聽幫主令牌,瞬間了興趣,趕緊湊了過來問道“令牌在哪呢,大哥,把拿出來吧。”
時冽從懷中掏出了幫主令牌還有一把火折子,以及一塊羊皮,點了火攤開羊皮,裡麵珍藏著一張古老已經泛黃的紙葉,上麵寫著十六個字:九曲銀河,玄之又玄,功成名就,中天之世。
龍宴清看的是一頭霧水,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明所以的問道“大哥,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時冽前前後後看了有數十遍,口中讀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太懂上麵的含義,深感迷茫道“我師父傳給我的時候也沒有跟我講這個來曆,我也不是很清楚。”
龍宴清問道“大哥,這個東西之前看過嗎?”
時冽搖搖頭道“沒見過呀!”
龍宴清道“既然如此,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東西已經被彆人掉包了,不然你們曆代的幫主相傳的東西,幫主怎會看不懂呢?誰還知道這件事?”
時冽頓時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上官洪。”
龍宴清不敢相信道“啊!不會吧,怎麼又是他?”
時冽道“之前我與他關係甚好的時候曾帶他來過靜心園,但是沒有告訴他羊皮紙的事情啊,他應該不會吧。”
龍宴清頓時心急如焚,指責道“大哥,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善良啊?應該什麼應該,應該就是他才對,我在天山的時候就曾碰到過他夜闖天山,如果說他從您這裡盜取了羊皮紙,就說得通了,定是從羊皮紙上麵找到了線索,而後去了天山的去尋找些什麼去了。”
時冽不敢相信龍宴清的話,搖搖頭道“不可能,我相信我的兄弟。”
嘴上雖然說著相信,心裡麵還是有些猶豫,自己平日裡和上官莊主是磕過頭的同盟兄弟,平日裡他們倆好的都為對方殺過人,背過鍋,頂過罪,挨過罰,這條上山的路除了自己也就隻有他一人知曉。
想到這裡時冽慌忙道“宴清,情況有些不妙,咱們趕緊收拾收拾快走。”
龍宴清聽到時冽的指令連忙收拾東西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時冽道“若真是上官洪,怕是現在正在往這條路上趕,當時我曾告訴過他這條路的存在。”
龍宴清叫苦不迭,才剛剛站好準備一展身手,就察覺到的空氣中有些的不對勁,望向時冽,時冽的表情凝重似乎也發現了什麼,倆人靜靜的在原地站著,迎麵走來的一群人,
從領頭的黑衣人走路姿勢來看,時冽就已經認出了此人正是名劍山莊的上官洪上官莊主,緊跟在後麵的真是白日裡已經打過照麵的朱勳。
時冽心暗叫不好,臉上卻是十分的淡定:生死當頭啊生死當頭,還是自己的朋友兄弟將自己送上絕路,時冽隻覺得世態閒涼,一腔真心付之東流了,心口頓覺的淒涼,自己當日在名劍山莊中,怕萬一有什麼變故會牽連到老朋友,才執意走出山莊,這才中了郊外的伏擊,如今看來,隻怕他一早就有將自己置之死地之心了,自己還自以為是的將真情送上前去。
龍晏清反應的倒是快,快步走到時冽的身旁,一把將時冽橫抗在肩上向深山老林中奔走,上官莊主嘴角一撇,隻知道龍晏清的武功十分平庸,渾然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氣定神閒的飄飄然起身上前追趕,笑嗬嗬道“時幫主,自從小女婚宴之日一聚之後再也沒有相見,聽說你家遭了難,真是擔心的我寢食難安,沒曾想在這裡相見,還不快快停住腳步,咱們兄弟倆喝上一壺好酒,訴說衷腸,您要是不理我,難不成是怪我沒能及時尋求您的下落嗎,難真是錯怪小弟了,時幫主?”
上官莊主的話又恭敬又親熱,可是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放鬆,龍晏清的武功怎能比得上上官莊主,更何況肩上還扛著時冽,天又黑,心又急的慌不擇路的見路就走,忽然有個人影映入眼簾,龍晏清趕緊停住腳步,猛的一個踉蹌,差一點就要栽進那人懷裡,龍晏清一抬頭哎呦一聲正好對上上官莊主溫柔的眼睛,趕緊撤著身子往回跑,身後又傳來上官莊主笑嗬嗬的聲音“時幫主當真這般怨恨小弟嗎?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
這聲音在這午夜之中猶如鬼魂之聲,嚇得龍晏清不禁打了個激靈,耳邊傳來時冽呼吸一般的聲音“擒賊先擒王”。
龍晏清瞬間心裡有了主意,提神運氣腳程也越來越快,頃刻之間就已經奔走在四五丈之外,上官莊主有恃無恐隻道片刻之間就能追上,一個江湖小輩還能有多大的氣候,看著龍宴清急的團團轉的樣子,大有貓戲老鼠的樣子,龍晏清情急之下體內能量劇增,將時冽剛剛所傳授的內力心法激發出來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這四五丈的距離上官莊主竟然始終追趕不上,這下倒真是出乎了上官莊主的意料,又急又怒叫道“好呀,小夥子你在不停下來休怪我出手傷你了”。
時冽在耳邊指點“上官洪使出的這招千裡擒賊,後麵必定是龍翔千裡,你用白天我教給你的連環大法的偷天換地轉換法將這招化解。”
龍晏清回憶起白日所記的口訣,隻覺的渾身熱血沸騰,一股強大的氣流就要從體內翻湧而出,上官莊主一招龍翔千裡氣勢洶洶,呼聲大作,一股冷氣直逼時冽的後背,正好遇上龍晏清蓄力已久的火熱之氣直接將上官洪的陰冷之氣化為烏有,上官莊主緊急刹住了腳,靈巧的轉身轉化力道,鞋子中忽然冒出一把匕首,直指龍晏清的心臟,龍晏清躲閃不及,耳邊劃破,鮮血直流。
時冽愣了一下,朋友數十年他一直以為上官莊主腿上的經脈不通,能吃道“你的腿....”
上官莊主笑嘻嘻道“我這腿是認識人的,看到了老朋友自覺地就好了,能走能跳的,但凡是見過它現在這個樣子的人都已經死了,從沒有例外。”
時冽隨即明白了道“你這是障眼法,不就是想講究一個出其不意,殺人於無形。”隨後仰天大笑道“好一招龍翔千裡,怕是你還不知道我的這位小弟的名字吧,他姓龍名晏清,你這招龍翔千裡怕是犯了名字的忌諱,又怎能傷到自家人呢,我勸你休的戀戰,於君不利啊”。
上官莊主打了一個寒噤,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過日子最是忌諱這樣了,難怪自己一招龍翔千裡使了七八成的功力他卻毫發無損,當下一臉陰森森的笑道“那就不知道我的斬龍沙掌這位龍兄弟能不能接的住了”。
時冽裝作有些擔心,讓上官莊主更加得意了些,迫不及待的將斬龍沙掌使了出來,時冽大喜,急忙令龍晏清使出一朝萬事皆空,借力打力以此接招,龍宴清順勢而為,趁風而起,縱身一躍穩穩當當的來到了朱勳的身旁。
時冽趁機從龍晏清身上急忙跳了下來,匕首一出抵在朱勳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這麼輕輕一搭,就在朱勳的脖子上留下來鮮紅的印記,本來身在一旁的朱勳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雙雙相鬥,根本沒有想要上前協助的意思就殃及到了自己,嚇得渾身僵直,直冒冷汗,一動也不敢動。
這下身旁許多人慌了神,時冽哈哈大笑,笑聲在山間蕩漾,好不痛快道“距離洛陽郊外一戰,我的雙臂被廢已經是兩個月零三天,很高興我們又相見了小王爺,你是不知道,這些時日不光是你想見我,我也是朝思暮想的想要見到你呀!如今你在我手裡你說會怎麼樣呢?”
朱勳渾身發顫,他知道無論自己此時如何示好示弱怕都泯滅不了倆人之間的仇恨,那還不如將一切虛偽的麵孔扯下來,於是惡狠狠的瞪著時冽呼救道“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快來救我,救我呀!”
上官莊主也有些慌,很快便恢複了鎮靜,趕緊賠笑道“時幫主,你我兄弟一場剛才多有得罪,他是小輩,不值當您這麼大的陣仗對付他,他做錯什麼了我替他擔著,你若是心中有氣就衝我我來,你大人有大量英雄漢子,還望能放小婿一馬。”
時冽怒極反笑譏諷道“好呀,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您是武林泰鬥可千萬彆砸了自己的招牌,抄家滅族血海深仇你可得擔起來啊,你若是可以承受,我便隻找你算賬,如何?”
上官莊主裝作恍然不知驚呼道“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
雖然嘴上說著不知道,但是已經是迫不及待就要出手進攻了,刀光劍影中手起刀落隻聽到哢嚓一聲,時冽轉動著手中的匕首利索的舉起,唰的一聲將朱勳的小拇指利下,朱勳疼的是齜牙咧嘴,雙眼暴紅,青筋暴起,慘叫連連,這下嚇得周圍蠢蠢欲動想要出手的人又縮了回去,停在原地不敢動彈。
周圍眾人越是表現的小心翼翼,心驚膽戰時冽就越覺得很是解氣,衝著他們喝道“你們不聽話是吧,若是誰還敢動一下仔細你家小王爺的爪子,我會將它們一根一根的割下來給你們看。”
說完一手扯著朱勳的脖子,一手持著匕首又踢了朱勳一腳驅趕著喝令道“還不快跟著走。”
說完跟龍晏清使了一個眼神,押著朱勳一起向山上撤退,一路攀爬而上,直奔山峰的最頂端,這裡是懸崖陡壁的邊緣,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四下山峰皆在腳下,這裡是無處可藏,無處可躲,仿佛伸手就可以觸碰到蒼天。
天邊已經開始泛起了紅暈,天漸漸亮了,龍晏清心裡一直提著勁,直到看不了其他人的身影,方才舒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下,時冽心中恨不得將朱勳是千刀萬剮的,可是仍然是要憋著一口氣,他找來繩子將朱勳的雙腳捆綁住,倒掉在在懸崖上風吹日曬,山澗中老鷹時不時的衝著朱勳衝過來,朱勳一開始還氣的嗷嗷直叫怒罵不停“你這個不要臉的卑鄙齷齪找人,枉你自稱英雄豪傑,要殺就殺要打就打,何必這麼折磨人”。
龍晏清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哥心裡有恨,不得乾涉倆人的恩怨,走到一旁閉目養神,時冽走到朱勳的繩子旁,稍稍將捆綁的繩子鬆了鬆,強烈的墜落感嚇得朱勳不停地嗷嗷慘叫。
時冽冷笑一聲道“這就怕了,那日的神氣勁去哪裡了,你原來也是個孬種,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你輕易得到的死去呢,我呀恨不得將你剝皮抽筋,頭腳倒懸,慢慢放乾了血掛在這山澗中喂老鷹,死後魂無會所歸,上不能升天,下不能入地,隻能是孤魂野鬼的在這山間遊蕩,哈哈哈...”
朱勳看著時冽近乎於癲狂的模樣,心裡害怕極了,素日裡的心高氣傲蕩然無存,難不成自己就這樣命,連同自己的宏圖大誌一起都喪在這裡,朱勳實在是不甘心,也知道時冽不可能饒的了自己,可是保命要緊啊,
朱勳一臉淒慘向時冽求饒道“時幫主,之前是我錯了千刀萬剮的我全認了,咱們實話實說,其實我也是奉了我義父的命令這麼做的,我隻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己,我隻是他的一個義子,身份低下,人人都瞧不上我作踐我,他讓我往東,我豈敢往西去,就算這次我沒有前去傷害時家,可是他也會派其他人前去的呀!罪魁禍首是梁王啊!你有本事去找他,為你哥哥報仇,是梁王和你哥哥有仇又不是我,我就是他一個棋子,你不敢去找他,就來拿我耍威風解解氣,我看你才是個孬種。”
朱勳的話句句都在激怒著時冽,時冽可是一句都沒聽進心裡去,破口大罵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會宰了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他義子,本就應該替父親擋刀擋槍的,出了事情你卻全都推給他了,你這不顧道義不講廉恥的東西,你們沆瀣一氣,你敢說朱溫那個王八蛋這麼做能沒有你的竄動,彆以為自己多麼冤屈似的,你死有餘辜,彆裝什麼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