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銀針正在山上練功,逍遙侯親自上山靜靜的看著銀針,風輕輕的吹過,逍遙侯隨手一揮從樹上摘下幾片樹葉,以樹葉作為利器隨手扔了出去,樹葉雖輕但是卻以極快的速度衝著銀針飛去,銀針猛然抬頭,看到樹葉就在眼前,連忙揮手提劍進行阻擋,樹葉和蒼穹雙劍相撞,“噌”的一聲,震的銀針虎口陣痛,手中的長劍更是不停地顫抖,銀針趕緊收住長劍看見來的人是師父,連忙迎上前道“師父,您來了,您這是什麼招數啊,一片小小的樹葉都這麼厲害。”
逍遙侯搖搖頭道“哼,一招就接不住,練了這麼長時間了,一點進步都沒有,看來這些時日練功沒有上心,離開了天山,我怎麼能放心。”
聽的銀針一頭霧水,小心翼翼道“師父,我...”
沒等銀針把話說完,逍遙侯從袖口裡掏出一份信交給了銀針道“你家來信了,讓你進儘快回去一趟,接你人就在山下,你收拾收拾就跟她們回去吧!不用告訴其他人,以免惹是生非,這裡的事情我會讓素塵安排好的,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銀針接過信件果然是母親的字,她讓自己在月底之前趕回昆侖山玖璿宮,她正在那裡等著自己,一種激動衝上心頭,銀針簡直要開心的起飛,自己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能見到母親了,恨不得現在就要飛到她的身邊,躺在她的懷裡,抬頭看到逍遙侯失落的眼睛,又有些不忍心表達的過分開心,生怕師父再誤會,還以為在這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小聲道“師父。”
逍遙侯擺擺手道“下山去吧,你母親在等你。”
銀針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道“師父,保重,徒兒去了。”隨後蹦蹦跳跳的一頭紮進了青苔舍,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收拾好東西,輕裝簡行匆匆下山,山下已有四人身穿白衣,輕紗蒙麵的女子在這裡等候,見到銀針垂手弓腰,行禮後牽過一匹紅棕色的馬道“少宮主,夫人命我們接你回宮。”
銀針嗯了一聲便躍身上馬,一路奔馳,心情十分的愉悅,像是個出籠的小鳥一般,路上銀針尋問白衣女子道“新月,母親好沒有良心,都把我放出來一年了,才想來我來,母親,她的身體可好?”
新月扭頭回道“夫人一切都好,有些想念少宮主,一回來就便命我等前往天山,將少宮主接回宮一聚”。
銀針開懷笑道“我也有許久沒有見到過母親了,隻恨馬蹄太慢,不能儘快的跑到母親身邊。”說笑之中駿馬飛馳銀針和白衣女子們一起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山路跌宕起伏路行遙遠山路險,銀針她們一行日夜兼程一連好幾個晝夜風塵仆仆的趕到昆侖山上已經是日落黃昏了。
昆侖山的主峰是昆侖派,而銀針她們則是獨居在昆侖山中的一個無比陡峭的山峰裡,因為偏僻難行,又很少的初入江湖,所以江湖中人大多不是很了解,這便是昆侖山中的玖璿宮,就連昆侖派的年青一代也不知道她們何時便來到了這裡,隻知道他們進入昆侖派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銀針就是玖璿宮的小宮主,行走江湖為了能夠方便一些,更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都在女扮男裝。
今日讓她趕來的就是銀針的母親,此時玖璿宮的門外站了一排蒙麵女子,遠遠望去身高身影猶如一人,中間的紫檀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看似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身量豐韻,頭上倭墮斜髻墨玉斜釵,逶迤拖地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全然不像是一個武林中人的裝扮,倒像是一位權貴夫人,這人正式銀針的母親,玖璿宮的當家人九天夫人。
夕陽映下,眾人拖著長長的身影,臉上全是太陽的餘暉,九天夫人看到銀針飛奔而來目光柔和滿臉的慈愛。
銀針跑到九天夫人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張開雙臂抱緊了九天夫人的雙腿,閉著眼睛聞著母親身上獨特的香味滿臉幸福撒著嬌道“母親,真好,您終於舍得讓我回來了,孩兒真是好想您,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您的。”
九天夫人扶起銀針,雙手在銀針的臉上婆娑著柔聲道“你這個小皮猴子,還以為拜了師父能夠懂點規矩,怎麼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你在你師父麵前也是這樣子嗎,你也不怕師父也怪罪,聽說逍遙侯給你賜名叫銀針是嗎?”
銀針閉著眼睛仍然享受著九天夫人身上讓自己心安的味道,點點頭道“嗯,是啊,師父待我極好,又灑脫,才不會為了這些事情怪罪我呢。”
九天夫人微微一笑對著身邊的一位年紀稍微大點的蒙麵女子柔和的說道“清姐,聽聽,他這是哪裡來的這些歪理,還有,人家現在都叫銀針了。”
那女子也跟著笑了起來,銀針感覺不對勁起身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呀,難道這裡麵還有什麼緣故不成?”
九天夫人笑而不語,銀針轉頭問向旁邊年長的女子喊了一聲“清姨”。
九天夫人連忙擺擺手道“不急不急,這麼大的陣仗等你,也不知道你在天山派所學的如何?今日便要查看你是否備懶。你總該展示展示你天山派的功夫,其餘的事情等會自然會告訴你。”
銀針不悅道“我好不容回來,母親就是這樣歡迎我的嗎。”
九天夫人神色一轉,緊接著便是一聲喝道“冷月,上。”
緊接著站在最邊上的女子聽到指令後立即出動了,手持短劍,破風而來,嗤嗤嗤的急出三招。
銀針慌忙接招,赤手空拳上來便是天山派的開門見山,這招術直上直下的打法,力道威猛,多是靈巧身手的克星。
冷月急忙回招改變策略,銀針趁機抽出腰間長劍唰的一聲迎風一展,英姿颯爽,輕彈劍尖唰的一聲劍身彎曲,銀針一招有鳳來儀以腿為掌縱身斜擊,驟然收招彈跳而起,劍尖劃過冷月,
冷月見銀針此招使得巧妙,不敢硬接隻得縮劍回收護住身邊。
銀針看到冷月勢弱立,馬抓住機會不放,急忙一陣猛攻,呼呼呼的連劈三劍風聲獵獵,冷月擔心會傷到銀針,麵露怯意,銀針見狀更為得意,隻想的在母親麵前大展身手,一招“展翅高飛”,一招“飛馬縱馳”將自己在天山派所學的招式一一展示,越來越有勁,使得冷月大有力不從心之意,連忙使出玖璿宮的玉指流沙來,玉指千千劍尖流轉,猛然使力雙指夾住了銀針的劍尖。
銀針方才後知後覺到冷月這是誘敵之策慌忙縮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冷月的力道極大雙指緊緊的夾住劍尖,手腕抖動接下來又是玖璿宮的一招“指點江山”,用劍尖來控製劍柄。
銀針一聲輕呼劍柄就要脫手而去,轉眼冷月的短劍劍氣襲來,銀針心想若是想贏就要兵行險招了,銀針忽然不顧自己是否會被利劍所傷,猛不丁的撲了上去,牢牢的抓住了劍柄。
冷月心中一顫生怕傷到了銀針,使出全身之力收招,已經不及了,噗呲一聲,短劍穿入樹乾之中,力道猛烈,冷月一時間有些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哪怕是自己受傷,也生怕會傷到了少宮主,冷月驚嚇的臉色有些蒼白。
銀針也是知道此舉甚是危險,也是知道冷月不敢傷及自己才這麼做的,
九天夫人黛眉輕蹙輕聲怒道“胡鬨,拿著生命威脅冷月,自己技不如人還不知好歹,真是,江湖上的人可不吃你這一套。”
九天夫人搖了搖頭擺擺手讓冷月退了下來,繼續道“瓊月,寧月你倆上。”
“是,夫人”倆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銀針握住蒼穹長劍提高了警惕,腳尖朝前邁了一步右手,抬至自己的胸前,左手擺好劍訣,長劍如虹氣勢逼人,隻等九天夫人的一聲令下便疾步上前,
一招天山派的左顧右盼以手為劍左右開弓,瓊月晃身接下,左手的虛招閃到了銀針的背後,左肘反撞,噗的一聲,撞中了銀針的後心,
銀針啊的一聲已經中招,幸好瓊月隻使出來兩三成的功夫不是很痛,寧月趁機雙手輕揮想要困住銀針的雙手,趁機奪取銀針的蒼穹長劍。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蒼穹雙劍號稱是武林中第一奇劍,眾多對比頗有忌憚。古人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瓊月寧月倆人一上來就先要奪取蒼穹長劍,然後再對付空手的銀針就容易的多了。
這個道理銀針怎能不知,抬起右腳一個近距離,踢腿便直擊寧月的胸口,寧月無奈拉開了和銀針的距離,銀針趁機喘了口氣。
寧月在前,瓊月在後前後夾擊,銀針豎起耳朵感知身後的進攻利劍穿破空氣,嗤聲大起攻勢之猛可想而知,劍尖已經抵達後背。
銀針趁機反手將長劍護住後背,以此來抵擋瓊月的進攻,瓊月速度極快,威力也極大,單靠銀針的力量隻怕是抵擋不住的,就在銀針的腳尖抵住劍身的一刹那,銀針仿佛完全沒有了力氣,猶如棉花一般任其拉扯,就這樣順著瓊月的力道,緊貼著瓊月的劍身,忽而轉至瓊月身後,緊接著使出一掌“錦上添花”打在了瓊月的背後。
這一招借力打力,打的寧月無力招架,說起這招,還是從素塵師兄那天與青衣人打鬥時學來的,果然管用。
就連九天夫人嘴邊也露出了讚許的笑容,接下來瓊月寧月雙劍合璧,時而有招,時而招中見招,以守為攻,漸漸的銀針內力體力不足的短板暴露無疑。
開始招式散漫,劍勢即緩又弱,再無傷敵之意,九天夫人知道銀針連戰兩局已經是十分不易了擺手叫停,瓊月寧月連忙收手。
銀針大口喘著粗氣,將蒼穹長劍貼著腰間一甩便纏在了腰間,就像是腰帶一樣,若不細看絲毫察覺不出。
九天夫人走上前去用手中的絲帕為銀針擦拭去額間的汗水,禁不住的誇讚道“不錯不錯,剛才那一招使的不錯,足見你平日裡用心了,以後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就要多向師父請教,平日裡也要跟師兄弟們出好關係。”
說完起身攜著銀針向宮內走去,宮門上的牌匾寫著蒼勁有力的玖璿宮三個大字,玖璿宮卻是絲毫沒有宮殿的樣子,山石草木,陡岩峭壁,青鬆掛雪無一不是天然的景象,房屋住所全然都是山石堆砌。
銀針一邊應聲答應著母親的話一邊問道“母親,這麼急慌慌的找我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快告訴我吧!我這心裡很不舒服。”
九天夫人道“沉住氣,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轉身屏退眾人,獨自將銀針領到雲巔之上此處名曰雲海。
這裡沒有了鬱鬱蔥蔥的草木,倒是有些荒蕪,四處穿梭於雲海之中,就像是人間仙境忘卻塵世煩惱,九天夫人拉著銀針的手撫摸著她的秀發親切道“快讓我仔細看看,我的寶貝長高了些,也長胖了些,給我講講你在天山的事情吧!”
銀針歪著腦袋沉思道“天山上的事情啊,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有師父師哥師姐的,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
九天夫人察覺到不對勁了問道“可是跟彆人鬨矛盾了?”
銀針一想起來就很是頭疼道“就是比我早些時間入門的師哥,我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他,總覺得他對我有些敵意。算了,不說他了,一說起他就生氣,母親,這次把我叫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九天夫人道“當然了,十分重要的事情,我的小宮主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過完這個生日之後,你就正式的接任玖璿宮的宮主了。”
銀針偎依在九天夫人的懷中撒嬌道“太好了,那我接任了宮主還能像現在這樣躺在在母親的懷裡嗎,我可不想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