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從洗手間出來,用力甩了甩頭,還以為自己會不為所動,結果還是做不到雲淡風輕。人生大抵如此,隻要路過,就會留下痕跡;隻要傷過,遇到陰天,那感情的刀口就會疼痛。她看見女兒和冷冽等在路邊,便故作輕鬆地走過去,胳膊搭上朗星汐的肩膀:“是不是不滿意了?我回家寫檢查成不?”朗星汐撥開她的手,撅著嘴說:“算了,就算是寫,你也不是真心改過。”柴郡主笑笑:“冽冽怎麼看?”冷冽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怎麼知道?”柴郡主問道:“月月,你是怎麼和你禽獸老爸遇上的?剛才被記者圍攻是怎麼回事?”朗星汐回答:“尹澈給我放了半天假,我從公司出來就遇見爸爸,她是專門開車去碧海晴空的。爸爸送我到家,剛下車就被記者圍住了,還是爸爸解的圍。媽,爸爸其實好溫柔的。”冷冽笑道:“他可是很大方的跟媒體承認——你是他前妻。”柴郡主咬牙說道:“這就是說,他知道我們住在哪兒了?他是故意給我們惹麻煩嗎?讓我猜猜明天世界名酒的推廣活動記者會怎麼問。朗先生,請問您和柴郡主有複婚的可能嗎?請問朗星汐是您的親生女兒嗎?請問您對女兒和尹氏太子同居一事有什麼看法?您打算什麼時候讓女兒嫁給尹太子?…”冷冽哼了一聲,對朗星汐說:“還說不在乎,連明天你老爸有活動她都知道。”柴郡主啪地照冷冽腦門拍了一巴掌:“他不是名人嗎?報紙上前幾天就有他要來表演的新聞。”“噢——!”朗星汐和冷冽很默契地對著點頭,“原來每天早晨看報紙,是為了關注某些人的消息啊。”柴郡主聳聳肩:“寶貝兒們,你們愛怎麼猜就怎麼猜,老媽無所謂。”朗星汐不甘心地問:“媽,你和爸爸真的沒有可能嗎?”“是的!”朗星汐咬著嘴唇。悠悠地看著遠方:“那你能不能對爸爸好一點兒,不是有句話嗎,分手了依然是朋友。”“哈哈,”柴郡主笑出聲,伸手掐掐女兒所在身體的臉:“月月,這種話是不能信的。分手後不可以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也不可能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所以,我和你爸爸隻能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是嗎?”冷冽突然笑了:“陌生人?不是吧?真地是陌生人,你剛才何必那麼生氣?真的不在乎,這些年為什麼堅持一個人?女人。不要以為我們年輕,就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不要以為隱藏著,就可以不受影響。”“啊?冽冽,你什麼時候成了哲人了?”柴郡主笑著說道。冷冽拉住朗星汐:“我們走。讓這口是心非的老女人自己想想清楚。”柴郡主張大嘴巴,指著他們的背影:“他們…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統一戰線了?”說著氣呼呼地坐下:“什麼意思?要我跟那混蛋和顏悅色,絕對不可能!”冷冽和朗星汐漫步在林蔭路上。朗星汐歎了口氣說:“真不知道我媽是怎麼想的。”冷冽道:“你媽本來就不是正常動物。”“誰說我媽不是正常動物?真討厭,我媽又不是動物。”冷冽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唉,怎麼又和他吵上了,看在老媽和尹澈的麵子上,也該和平相處吧?朗星汐道:“冷冽,我們不要吵架了,我們以後變得友好吧。”“哼。那要看我地心情。”朗星汐生氣了,什麼了不起的,誰還求他呀,明明是他分走了老媽的愛心,還在這裡裝酷!這時。包裡的電話響了,是尹澈打來的:“老女人。你怎麼又遇上記者了?朗乾坤是你前夫?”朗星汐回答得有些哀怨:“是,他是柴郡主地前夫,朗星汐的爸爸。”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尹澈,剛才潘展鵬給我打電話了,要我去雅炫。”耳邊傳來尹澈的一聲輕笑:“果然是他,他還真沉不住氣,那你快回來吧,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朗星汐從心底溢出甜蜜:“好的。尹澈,你好聰明啊,故意讓大家以為我被炒魷魚,結果潘展鵬就露出尾巴啦。”尹澈道:“這說明不了什麼,而且,還不到和他們正麵衝突的時候。對了,尹氏收到了明天品酒會地邀請函,也有你的一份。”啊?朗星汐大叫:“真的啊?我去?”“嗯。”尹澈道:“我還想帶月月去,記者不是感興趣嗎?乾脆宣布我和月月馬上訂婚。”掛斷電話,朗星汐衝著天空歡呼一聲:“啊——!尹澈想要和我訂婚啦!”遠處走過來兩個男生,被她地大叫嚇了一跳:“快走,那女人沒準是從院裡跑出來的。”“嗯,有可能,你沒看冷冽準備抓她嗎?”冷冽一聲大吼:“滾開!”一秒鐘後,兩個男生消失地無影無蹤。朗星汐喊完,又變得沮喪起來:“可是明天代表我參加的是老媽,我還要替老媽麵對老爸。天哪,好混亂!”冷冽冷冷地說:“看來明天,又有好戲看了!”這一天晚上,母女倆深談了一次。柴郡主保證以後儘量克製一下,反正朗乾坤也隻在這個城市待這麼幾天,對於明天的酒會,她表了決心,一定好好表現,不讓女兒為難。但是朗星汐還是覺得,等以後靈魂徹底歸位,一定要去國外探望老爸,嗯,要和尹澈一起去。而且在朗乾坤回國期間,她一定要讓老爸知道,她內心是想念他的,決不是今天這樣。討論完麵對朗乾坤的態度問題,母女倆又痛斥了魔法學院不負責任的行為,堅決控訴這種無良不人道以及沒有水準的懲罰措施。唐黯辰地那條小鱷魚不是好了嗎?需要懲罰這麼久嗎?生活被擾亂了,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柴郡主越說越氣,乾脆打開窗戶大喊:“哈利菠菜!哈利波浪!你們給我出來!我們最近表現得夠好了,趕緊把我們變回去!”不知為什麼,這次波浪沒有出現,難道她們母女已經被遺忘了嗎?這一晚,很多人都難以入眠,這種混亂的狀況,到底還要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