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九章 頂風作案(1 / 1)

宋王 尹三問 1571 字 1個月前

趙仲山自從得了大哥交待,每日照舊與陳宏一道外出吃喝玩樂,沐思虹的花船自然是經常光顧。沐思虹心中雖然厭惡,卻也得忍著逢場作戲,反正本來就有接近陳宏的計劃,希冀著從他們身上獲取些許線索。好在畢竟是行首級彆的名伎,至少現在趙仲山等人並不會逾禮。今日剛剛上船,發現林昭竟然也在此,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尤其是風月紅塵地,爭風吃醋。聽趙仲山如此說,沐思虹趕忙道:“小侯爺誤會了,林公子講了個故事,很感動,所以……”“是嗎?”陳宏眼中浮現出深深的嫉妒,沐思虹平日在他們麵前雖然言笑晏晏,隱約讓人覺得有些勉強。可是在林昭這裡,竟會因為一個故事而感動的流淚,哭比笑更容易真情流露。如此差彆對待,陳宏心裡如何能爽快。趙仲山倒是沒想那麼多,自從方家村命案之後,他是奉命爭風吃醋,不過也裝的有模有樣。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上前道:“沐小姐,這塊玉鐲出自吳越王府,晶瑩剔透,與小姐的雪白的皓腕正相襯,請笑納!”“太貴重了,奴家怎麼能……”趙仲山擺手道:“拿著就是了,沐小姐不必客氣。”吳越王府?林昭心念一動,貌似以前陳宣也弄了這麼個東西送給孟若穎,可惜被打碎了。難不成這吳越王府的玉鐲很多嗎?林昭笑道:“既然小猴爺對沐小姐這麼有些,應該送更貴重點的禮物才是啊!玉鐲雖然剔透,可也容易碎裂不是。該送堅硬些的才是。”“此乃當年錢王送給黃妃之物。乃稀世珍寶!”黃妃乃是甚得錢王寵愛。雷峰塔便是為慶賀其生子兒修建的。陳宏不屑道:“難不成還有比這珍貴之物?要更堅固的?難不成是金銅俗物?”林昭笑道:“唉,什麼叫孤陋寡聞?金玉之物太過俗氣,怎麼比得上鑽石呢?其光澤,晶瑩剔透程度遠在美玉之上,且異常堅固。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難道沒聽說過嗎?”“鑽石?便是從極西之國傳來的紅藍色的寶石嗎?”沐思虹似乎見過,旋即又歎息道:“可是那東西難得一見。唯有一些從西方或者南洋來的海商才有。”“彆人得不到,小猴爺卻容易啊,大食人可是時常來往於西方與大宋之間啊,小猴爺可以找他們啊?”趙仲山冷哼道:“我如何認識大食人?倒是我們的市舶司提舉官,剛剛接待過大食人,可否弄到鑽石贈給沐小姐啊!”“光說不練,假把式!”陳宣不忘附和一句。他不是認識大食人?林昭說這話是有意試探的,趙仲山回答的很順暢,表情很自然,眼神中也沒有作偽的痕跡。此人年紀不大。心性沒有那麼沉穩,波瀾不驚應該還做不到。可信度自然相對較高。難不成那些假冒的大食使臣不是受他指使?初時林昭還猜想著可能是趙仲山惡作劇。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再者,假冒使臣可是大罪,趙仲山胡鬨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如此一來,此事就變得有些複雜了。幕後指使者是誰呢?不曾露麵的東陽郡公趙仲曄?還是剛剛禮佛回來的餘杭郡王趙宗詠?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有三個人爭風吃醋,就很難賓主儘歡,沒一會全都告辭離去了。沐思虹倒是因此清閒了不少,也樂意見到這樣的局麵。回到房間,玉童趕忙問道:“小姐,情況如何?”沐思虹頹然坐下,悠悠道:“林昭今日前來絕不簡單!”“怎麼?”玉童也是一驚。“言語不同往日,甚至有些無禮,但句句都是試探!”沐思虹道:“他故意和我提起了方家村凶殺案,還問起我的籍貫。對了,他有意無意提起船上需要一個女護衛,玉童,你近來該沒露行跡吧?”“沒有啊,我一直很小心!”玉童也不由一驚。沐思虹歎道:“總而言之,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來試探的,幸好我掩飾的還算好。不過看樣子,他疑心並未消褪。”“小姐,如果真是這樣,我倒覺得不必掩飾,興許可以與之合作!”玉童道:“他是皇帝派來的,聽說信任的通判與訪察使都要到,就是衝著一個‘鹽’字,不若我們……”“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沐思虹遲疑道:“彼此的目的或許是相同的,但是彆忘了我們的身份,他能接納我們嗎?”“小姐,利用是沒錯,可是以林昭的精明,能利用的了嗎?隻怕到頭來反被……”玉童沒有說下去,沐思虹已經了然於胸,歎道:“好了,我再好好考慮下,你行事千萬小心。”“知道了,小姐放心!”~~~~~~~~~~~~~~~~~~~~~~~~~~~~~~~~~~~~~~~~~~雷峰塔上,一副荷花滿池圖躍然紙上,趙世琚擱筆問道:“趙宗詠回來了?”“是的,他竟跑去天台山聽禪禮佛,真是裝模作樣!”妖嬈少婦很是不屑。趙世琚笑道:“虧心事做太多,於心不安嘛!”“哼,趙家都是一路貨色!”“嗯?”妖嬈少婦見趙世琚不悅,趕忙改口道:“我說的是趙光義一家,你們大房當然例外。”趙世琚輕輕一笑,環腰將婦人攬入懷中道:“哼,他這會也是不得不回來,趙仲曄雖然有些本事,但到底太稚嫩了,當不得大事。”“他回來又能如何?局勢已經如此,趙頊已經打開突破口,豈會再給他機會?”趙世琚點頭道:“不錯,不管趙宗詠想什麼辦法,可他有個優點,很重承諾。可在有些時候,這會成為致命弱點。”“你想怎麼辦?”妖嬈婦人知道丈夫又有什麼狠辣的計策了。“馬上六月了,往荊湖南路與江南西路的鹽是否該起運了?”趙世琚嘿嘿一笑。“按照往年的情況,是該起運了,可是今年……趙宗詠該不會頂風作案吧!”妖嬈婦人差役看著丈夫,感覺有些異想天開了。“可是信譽第一,要不是這,他們能賺這麼多嗎?要是今年不做,金字招牌可就砸了。趙宗詠可是出了名的財迷,要不堂堂郡王,怎麼會染指販賣私鹽的勾當?”趙世琚笑道:“興許是怨恨吧,趙宗實隻給了他一個郡王爵位,心裡不平衡就想用錢財找回麵子。”“趙宗詠真會鋌而走險?”妖嬈婦人還是將信將疑,有些難以相信。“試試不就知道了,讓我們的人去吧,約上荊湖,江南西路的客商一起來,該收獲了!”趙世琚笑道:“趙宗詠自以為聰明,可惜啊……控製了貨源是厲害,可售賣卻是我說了算……要麼自己砸招牌,要麼……嘿嘿,新任的通判與訪察使就要到了,想必他們不會閒著。”說話間一把將妖嬈夫人攬入懷中,在場的侍女全都識趣地退了出去。妖嬈夫人推開道:“彆鬨了,在這不行,這裡可是有太夫人神靈在的,不可褻瀆……彆……”“沒事,綿延子嗣,人之大倫嘛,太夫人不會怪罪的!”隨即,西湖之濱,雷鋒塔頂,傳來狂浪的笑聲,以及陣陣嬌喘……~~~~~~~~~~~~~~~~~~~~~~~~~~~~~~~~~~~趙宗詠剛從天台山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喜歡上了在空山古寺聽晨鐘暮鼓,梵音陣陣。所以自從正旦之後,便去了天台山,修身養性。至於杭州的家事全部交給了長子趙仲曄,兒子年紀不小了,能力還不錯,已經有獨擋一麵的能力了。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前不久兒子送來消息,家中出事了,趙宗詠也不得不及時趕回來。“糊塗,不就是一個林昭嗎,你便如驚弓之鳥一般,自亂陣腳。”趙宗詠指著長子就是一通臭罵!“父親,沒有自亂陣腳,方家村的案子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兒恐出大事,才通知父親回來主持大局的。”趙仲曄唯唯諾諾,小聲辯解。“看來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啊,哼!”趙宗詠冷哼一聲,質問道:“你自己沒做什麼出閣的事情吧?”“沒有!”趙仲曄遲疑了一下,唯一有問題的便是大食人那件事,不過問題不大,被他下意識地排除在外了。趙宗詠道:“還算有自知之明,趙頊這是想要做什麼?忘了我是他親伯父,忘了他爹是怎麼當上皇帝的嗎?”“父親,難道趙頊真要對付我們?”趙仲曄看似不在乎,實際上最擔心這個問題。“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趙宗詠罵了一句,說道:“不過不打緊,不管怎麼說都是叔侄情分在,回頭我會給太後去書信的。那小子糊塗,你十三身該不至於絕情。”“是,父親,那這段時間我們時不時該低調點?”趙宗詠歎道:“按理說該是如此,隻是……荊湖南路與江南西路的客商全都到了,還能低調嗎?花了六七年才經營起這塊招牌,總不能就這麼……”正在此時,門口有人叫喊道:“大哥,你認識大食人嗎?可知道鑽石為何物?”趙仲山一進書房,瞅見老爹端坐主位,頓時臉色煞白。與此同時,趙仲曄的神情也頓時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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