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窩小貓裡特彆,三色大花貓看著它孩子。所有小貓都是花,隻有它是純粹黑色,大花貓把這個小黑孩子扒拉過來扒拉過去地看了好多遍,小貓們爸爸也是花貓,為什麼孩子裡會有一隻黑色?小黑貓是小一隻,還沒有睜眼,但是跟兄弟姐妹們爭著吃奶時候卻非常厲害,踩著彆人腦袋,總是第一個找到□,很強壯。大花貓懶洋洋地陽光下躺平,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懷裡拱來拱去一窩小貓,管它呢,反正都是自己生下來,有一隻特彆也不錯。但當所有孩子都睜開眼之後,大花貓發現這隻小黑貓不光是顏色特彆,它整個貓都很特彆。它很少媽媽身邊撒嬌,除去偶爾會蹭過來讓肚皮朝上讓媽媽幫著舔舔毛,彆時間它都是一個人坐院子門口曬太陽。小黑貓很胖,因為它搶食很厲害,每次它背衝著大家坐著曬太陽時候,大花貓都會覺得它不是一隻貓,它是一個黑色醬菜壇子。大花貓覺得它這個孩子很愛思考,很聰明,它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和發呆,不,思考。每次都是大花貓過去把它叼回窩裡,否則它會一直坐那裡,或者攤平鋪那裡。但是這個孩子脾氣很奇怪,彆小貓都喜歡被人抱起來,摸摸毛,撓撓肚皮都會讓它們開心,但小黑貓卻不喜歡這樣。它從很小時候開始,每當有人抱起它或是撫摸它,它都會拚命掙紮著逃開。這是一個怪脾氣孩子。它是一隻九毛貓。它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一隻九尾貓,不過這是怎麼知道,它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知道!它和彆貓不同,它每天太陽把自己毛曬得蓬蓬,是因為它要一些長大,隻要再長大一點點就可以,這樣它就可以開始長出多尾巴。它不喜歡那些整天想要跟它親近人類,他們那麼笨!但它很喜歡它媽媽,雖然它媽媽隻是一隻普通家貓。它喜歡被媽媽叼嘴裡跑來跑去,也喜歡媽媽給自己舔毛。它知道媽媽年紀很大了,也知道媽媽有很多孩子,孩子也都有了自己孩子。它是媽媽後一個孩子。後來媽媽死了。小黑貓離開了那個院子,它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它不會永遠生活人類家裡,被人像一個小廢物一樣養著。這些人類這麼笨,怎麼能了解它心思?雖然它腿有點短,但它還是每天到處遊蕩,去過很多地方,它直覺會告訴它,哪裡能讓它長出尾巴。有一天它一個草垛子上坐著,閉著眼睛體會著空氣中靈氣時,被人打斷了。“小貓,”一個男人站草垛子邊上,看著它笑,“好巧啊,又見麵了。”又?它對於被人打擾很不開心,但這人話卻讓它有些好奇,它對這個男人沒有印象。“不記得我了?上個月我旁邊村子見過你,你吃了我給你小魚乾呢。”男人笑笑,從草垛上扯了一根草放嘴裡輕輕咬著。小魚乾!很好吃小魚乾!它記得小魚乾,卻不記得這個人了。是,它之前吃過一次小魚乾,但是怎麼吃到,它不記得了。它記性不是太好,見過人碰到事,常常很就忘掉了,它心裡想著都是它尾巴,這些人類和人類事,它沒有多餘地方去記。“還吃麼?”男人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布兜衝它晃了晃。它眼睛一下瞪圓了,香噴噴小魚乾!它看著那男人從布袋裡捏出了一條小魚乾,歪了歪腦袋,好吧,先吃一點再繼續修尾巴好了,它跳下草垛。或者說……是滾下了草垛,它前爪被草絆了一下,沒控製好平衡,連滾帶翻地摔到了男人腳邊。“笨死了,”男人笑著蹲下來,把小魚乾遞到它嘴邊,“吃吧,我媽做。”它叼過小魚乾,低頭用爪子按住,很就吃完了。“給,”男人又遞過來一條,看著它低頭吃時候又輕輕說了一句,“小貓,你這樣拚命地修煉是為什麼?”它猛地停下了,揚起頭看著這個男人,他是怎麼知道?一個普通笨蛋怎麼會知道它做什麼?“是為了後九條尾巴麼?”男人微笑著摸了摸它腦袋。當然是為了九條尾巴。它抬起爪子推開了男人手,不要摸我,真討厭!“可是九條尾巴要來做什麼呢?九條尾巴真有麼?九條尾巴究竟是什麼?”它舉著爪子愣了一下,這個人問題好多啊,真是個白癡。做什麼?有麼?是什麼?我才不要管那麼多呢,我沒有空去想這些,我目標就是九條尾巴!它吃了半袋小魚乾,肚子吃得有些圓滾滾,趴地上時候也不是扁了,是鼓,而且肚子還往兩邊鼓了出去。吃得太多了,它有些鬱悶。“我要走了,小貓,”男人收好袋子,捏了捏它尾巴稍,“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那時你肯定已經不記得我了……”是,我幾天以後可能就會忘掉你了,不過小魚乾我會記得,餓時候我就會想起小魚乾。它揚揚尾巴,算是跟這個男人道彆。男人站起來往太陽落山方向轉身離去。它覺得有些奇怪,它本來應該很就忘掉一個偶遇普通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迎著夕陽離去背影,它心裡留了很長時間。當然,後它還是忘掉了這個人。每天東遊西蕩生活很美好,但它沒有時間去留意太多東西,它大部分時間修尾巴,一心一意,管它不知道終是怎麼樣,也不再記得那個人曾經問過它那些話。它經曆了很多,也忘掉了很多,唯一能記得就是它每一條尾巴長出來時間。它長出第三條尾巴時候,擁有了一個人類身體。雖然它並不是很稀罕,但感覺卻還是不錯,它正一步步地靠近自己目標。不修尾巴時候,它喜歡曬太陽,它已經不記得媽媽樣子,但是曬太陽時每次回頭都能看到媽媽目光卻還記得。曬太陽時候舒服。但是被打擾了就很討厭!離它不遠地方有一隻老鼠。它轉轉耳朵,判斷出老鼠離它隻有幾丈距離,以它現能力,撲過去捉到這隻老鼠不過是抬抬爪子事。但它現不想動,曬太陽很舒服。隻是它想不明白,一隻老鼠為什麼會大白天地出來活動,而且一直偷偷地躲著觀察一隻貓。它勾勾尾巴稍,真煩人!沒有見過因為曬太陽太舒服所以不想吃你貓嗎!它閉上眼睛又等了一會,老鼠居然沒有離開意思,似乎還悄悄往這邊靠近了一些。它實無法再忍受了,彈彈耳朵,猛地跳了起來。不用看,它就知道老鼠哪個方向,後腿一蹬就撲了過去。撕碎你,讓你偷看!它準確地撲到了老鼠藏身那一小叢草裡。但讓它意外是,它撲空了。這很奇怪,它抬起頭看了看,發現一隻小灰鼠離它幾步遠地方靜靜地看著它。去死!它再次撲了過去,這次它死死盯著老鼠動作,也這一瞬間發現了這隻老鼠驚人移動速度,也許不如自己,卻遠遠超出了一隻老鼠應該有速度。它是按正常老鼠速度判斷出自己撲過去落點,所以……又撲了個空。沒有多餘思考,兩次撲空讓它十分惱火,它馬上又第三次撲向老鼠。這一次老鼠沒有再原地等著,而是轉頭就跑,它也沒有猶豫,抬起爪子就追。小灰鼠速度很,前麵東轉西竄地跑,它必須不斷地調整自己方向猛追,竟然沒有機會發起後一擊。就這樣不知道追了多長一段路,它發現小灰鼠速度慢了下了,它似乎是累了。機會!它猛地蹬腿撲了過去。就前爪按住小灰鼠一瞬間,自己眼前突然騰起一小股煙霧,它愣了一下,發現小灰鼠不見了。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小男孩兒從地上跳起來往前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衝它喊:“彆追了,跑不動了!”它猛地反應過來,這就是剛才那隻小灰鼠。雖然很吃驚,但它卻沒打算放棄,你說不追就不追了?它對著那個小男孩兒衝了過去,空中變回了人形,對著他胸口狠狠撞了一下。“啊!”小男孩兒被撞得向後飛了出去摔地上。他沒等小男孩兒爬起來,直接跳過去騎了他身上,按住他肩,手指掐了他咽喉上:“你找死。”“等一下!”小男孩兒皺著眉喊,“我就是路過看了你一會,我又不要做什麼。”“有什麼好看,沒有見過貓曬太陽麼!”他沒鬆手,但也沒繼續使勁,如果還是隻普通老鼠,他不會手軟,但眼前是跟自己一樣人,感覺就不同了。“不是……隻是覺得你曬得好舒服,有點羨慕就多看了兩眼……”“羨慕什麼,自己不會去曬啊!”“會被打。”他愣了一下,也是,老鼠當然不敢大模大樣曬太陽,他猶豫了一會,慢慢鬆開了手:“那你不會變成人去曬嗎?”“沒有毛了,曬著沒意思,”小男孩兒摸著脖子坐了起來,衝他笑了笑,“我叫蘇癸,你呢?”“我……”他想了半天,“我沒有名字。”“那叫你小貓吧。”蘇癸對於他沒有名字事並不奇怪,還是帶著很友好笑容。“哦。”他沒打算多聊,站起來轉身就走。真鬱悶,曬太陽都沒有曬夠,現跑了半天卻沒有捉到老鼠,隻捉到一個人。真鬱悶,為什麼我沒有名字?一隻老鼠都有這麼好聽名字……“小貓你去哪?”蘇癸跟他身後。“你管呢。”他沒回頭繼續往前走。“我們一起吧,不用那麼悶了。”“不,”他停下,轉身推了蘇癸一下,“你不要跟著我。”“為什麼?”蘇癸退了一步,眼神裡有些失望。“為什麼要一起啊,我不想跟老鼠一起。”他很乾脆地說,並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哪裡說得不對,但蘇癸看起來卻似乎因為這句話有些難過。“這樣啊,”蘇癸笑了笑,“你不孤單麼?”孤單?為什麼會孤單,他不太明白,但還是回答:“不。”“那算了,你走吧,”蘇癸慢慢蹲下,坐了路邊土堆上,“我以為你跟我一樣,一個人會覺得很寂寞呢……”“哦,再見。”他轉身走開了。他一點也不孤單,他要修尾巴,沒有時間去想什麼孤單寂寞。不過今天他有些不開心,因為他這麼久都沒想過,原來自己沒有名字,隻能被人叫小貓。長出第四條尾巴時候,是一片小樹林裡,它很開心,落葉堆裡蹦來蹦去,拚命揮動自己四條尾巴。四條了,四條了!因為興奮過頭,它幾次都被樹根絆倒,卻還是一直蹦個不停。它知道自己修出尾巴速度很,當然,它不知道彆九尾貓是什麼樣速度,隻是直覺。“很啊,小貓。”一個聲音它身後響起。它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它居然不知道有人身邊,而且明明已經看到了這個人,卻依然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類氣息,相反,空氣中有些它並不討厭味道。它不知道同類味道是怎麼樣,潛意識裡卻已經明白,這個人是它同類。這也是一隻九尾貓。這樣事讓它有些開心,這是它第一次碰到同類。“第四條了,”這人看上去不算年輕,當然也不老,隻是有些……衣服頭發都有些亂七八糟,不招人喜歡,他看也不看地上,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你是隻特彆小貓。”特彆麼?是,我一直很特彆!不過這人是怎麼知道?“我跟著你很久了,從你還是一條尾巴時候。”那人笑了起來,挺開心樣子。這讓它有些不開心,而且覺得有些丟人,它被跟蹤了,還很久,它居然完全沒有覺察。它繞到一棵大樹後邊變回了人形,探出腦袋看著那人:“你很討厭,為什麼跟著我。”“因為你很特彆,我想看看你後會怎麼樣。”“自己看自己好了,”他衝那人抬抬下巴,“你有幾條尾巴了?”“保密,反正沒有九條就是了。”那人笑著,用手扒拉了一下腳下落葉。“你怎麼這麼老?”他看著這人,按人樣子,怎麼也得有三四十歲了吧,他一直以為彆九尾貓也跟自己似。“我很老麼?”那人摸了摸自己臉,“也不是很老吧,我修出人形就是這樣子了。”“老,”他很肯定地點點頭,“你貓形肯定也很難看。”那人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來,笑了半天都停不下來:“你挺好玩,這麼說話可不行……”“你管我呢。”他打斷那人話,準備走,不想跟這個莫名其妙家夥多說。“小貓,你有名字麼?”那人突然問他。他一陣鬱悶,低下頭:“沒有。”“我幫你想個名字好不好?”“你幫我想?”他轉過頭,他不認識字,也不懂得該怎麼起名字,如果這個人能幫他起個名字倒是不錯,“好聽我才要。”“我想想啊,”那人低頭想了一會,“你知道什麼是天乾地支嗎?”“啊?”“你知道才怪了,你叫丁未吧,正好今年是丁未年,”那人抬頭看了看天空,“你很特彆,用這個名字不錯。”“丁未?”“嗯,丁未,來,我教你寫。”那人撿了根樹枝,踢開地上落葉,泥地上寫下了這兩個字。他有名字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名字意義,但總算是有名字了!他很開心,但東遊西蕩了一陣了之後,卻又開心不起來了。有名字了又怎麼樣?他甚至找不到一個人去說,也不會有人用這個名字叫他……誰會知道他叫丁未呢?除了他和那個奇怪人。這種鬱悶情緒糾纏了他很長時間,他地上和牆上寫下很多名字,丁未,丁未,丁未,除了這兩個字,他再也不會寫彆。不過對於他來說,名字這種讓人鬱悶事總是會過去,他很就能回到自己關心事上來,修尾巴才是重要。修出第七條尾巴那個夏天,丁未來到了一個城市。身邊一切都變,戰爭,災難,各種他身邊發生事都讓他想要遠離人群,他討厭這些笨蛋,管這個城市很美麗,他卻依然不想多看,隻想找到一個合適自己,安靜地方呆著。他站街邊,看著人來人往,還沒有想好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小貓?”身後有人輕輕叫了他一聲。小貓這個名字跟丁未這個名字一樣,幾乎沒有人叫過,他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看到了一個男孩兒,他沒有什麼印象:“你叫我?”“嗯,好巧啊,”男孩兒點點頭笑了起來,“你不記得我了吧?我是蘇癸。”“蘇癸?”丁未還是沒有想起來。“我是那隻老鼠。”“老鼠?”“你捉過我啊,差點要殺掉我呢。”“捉過你?”“……算了,”蘇癸無奈地笑了一下,“你記性好差。”“等一下,”丁未覺得自己似乎對於這個事有些印象了,他對捉老鼠沒什麼大興趣,如果有過話,用力想一下應該會想起來,他又想了半天,才猶豫著問了一句,“我好像記得,你是不是還要跟著我那個……”“對對對!就是我啊!”蘇癸很開心地拚命點頭。丁未總算是對蘇癸有了一些記憶,有些事,必須有人不斷提醒,他才能想得起來,如果再也沒有人提起,他就再也不會記得。“對了,”丁未對於能這裡見到蘇癸,並不像蘇癸那麼開心,讓他有些開心是,他終於可以告訴彆人一件事,“我有名字了。”“啊,叫什麼?”“丁未。”“丁未?挺好聽。”這是除去之前給他起名字那個人,丁未第一次從彆人嘴裡聽到自己名字,感覺很好,他也笑了笑:“嗯,你再叫一次。”“丁未。”“哎。”“丁未。”“哎。”丁未和蘇癸站路邊玩這個遊戲玩了很久,一直到他後完全失去了興趣,才衝蘇癸擺了擺手:“我走了。”“又走?”蘇癸臉上笑容慢慢消失,“要去哪裡啊?”“不知道。”丁未轉身順著路向前走。“一起好不好?”蘇癸猶豫了一下,追上他跟他並排走著。“不怎麼好。”丁未修尾巴需要安靜,他不願意有人跟他一起,而且還是隻老鼠,雖然蘇癸挺好看,也不像隻老鼠,但他還是不想兩個人一起。“我不會吵到你。”蘇癸很小心地說。“不要,”丁未加了腳步,走了幾步,他回過頭,看到蘇癸離開他有一段距離了,卻還是遠遠地跟著他,他停下衝蘇癸喊,“不要跟著我!”“我正好也往這邊走!”蘇癸也喊。“不許跟我走一邊!”“那你換一邊走好了!”丁未立刻轉身向右邊路拐了過去,走了一段回過頭,發現蘇癸還後邊:“你怎麼還!”“我正好也換方向了!”“你信不信我現過去殺掉你!”丁未有些生氣。“來殺啊,”蘇癸笑了,退後了幾步,“這樣吧,你捉到我12次,我就再也不跟著你了,好不好?”“為什麼我要這麼無聊。”丁未眯縫了一下眼睛,這隻老鼠真寂寞到了這個地步麼,會說出這樣條件來。“你不敢麼?你是貓呢。”蘇癸慢慢往後退,腳下騰起一陣煙霧,他變回了老鼠,站路那邊看著丁未。“咬死你!”丁未有些不高興,破老鼠居然敢挑釁,他衝了過去,空中躍起,也變回了貓形,撲向地上小灰鼠。小灰鼠扭頭就跑,它全力追了上去。如果這種貓捉老鼠事,算是遊戲,丁未實是沒有想到,他會跟蘇癸一玩就是兩百年。蘇癸很聰明,也很靈巧,每次都能他要撲到時候閃開,他想了很多辦法,每次都被蘇癸逃脫,兩百年裡,丁未一共隻捉到蘇癸十次。每一次蘇癸都會很認真地數一下,然後告訴他,還差幾次。這種追逐與被追逐遊戲玩時間很長,丁未漸漸忘了自己為什麼要一次次地捉這隻小灰鼠,他漸漸習慣了經常看到蘇癸,習慣了偶爾和蘇癸一塊曬著太陽聊聊天,習慣了蘇癸受了傷回來時候看著他給自己處理傷口。他有時候不明白,蘇癸為什麼會受傷。“想受傷就會受傷啊,”蘇癸每次都這樣回答,“不受傷話怎麼還是老鼠呢,我實是……很想做回一隻真正老鼠。”“丁未,”蘇癸坐地板上泡茶,泡好了遞了一杯給丁未,“你好久沒有捉我了。”“嗯,”丁未接過杯子,直接把茶倒茶盤上,再把杯子放回去,“還差幾次啊?”“兩次。”蘇癸笑笑,喝了一口茶。“算了,不捉了,”丁未地板上躺下,腳搭到蘇癸背上,“放過你了。”“那我就會一直跟著你了。”蘇癸回頭看著他,眼睛裡有開心光芒。“嗯,朋友不就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