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房玄齡騎著馬，抵達了距離最近的下秦莊，看到那些房子，都倒塌了，心情非常沉重。

“房相，就這樣的狀況，不可能沒有死人，秦府也太大膽了！”一個官員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憤怒的說著。

房玄齡沒有說話，而是騎馬繼續往前麵走。

剛剛進村，房玄齡就聽到了小孩的嬉鬨聲和大人的訓斥聲。

“走，問問去！”房玄齡說著就驅馬前進。

來到了莊子的庫房這邊，門口，還有一些男人坐著聊天，看到有官家的人過來了，都站了起來。

“你們莊子的人呢？”一個官員先於房玄齡問著。

“回官爺的話，在裡麵呢！”一個老漢站起來拱手說著。

“嗯，你們莊子死了多少人？為何沒人上報？”那個官員質問著。

“沒死人啊！”老漢感覺有點奇怪。

“滿口胡言，就這樣的莊子，還能沒死人？你看看，房子都塌了這麼多？幾乎沒有一棟完好的，還能沒死人？”那個官員有點憤怒的衝著老漢喊著。

“確實沒死人啊，房子塌了，是我們家主提前讓我們扒了，家主英明，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死多少人！”那個老漢說著還往長安城方向拱了拱手。

“嗯？提前扒了，那你們住在這裡，如何禦寒？”房玄齡一聽，感覺新奇，居然還知道提前扒了。

可是扒了了以後，那些百姓怎麼禦寒又是一個問題。

“裡麵暖和著呢，我們出來，就是嫌裡麵小孩鬨的慌！”另外一個壯漢站在那裡，笑著說道。

“暖和？”房玄齡一聽，有點不解，立刻就往前麵走。

推開了庫房的大門，一股暖流從裡麵湧出，很舒服，讓房玄齡一下就愣住了。

“關門，沒事彆開門！冷風都進來了！”裡麵的一個老漢還沒有看清來的人是誰，就大聲的喊著。

“這？這？”房玄齡還有後麵的那些隨行官員，都感覺非常的震驚，這裡麵居然如此暖和，

而且，整個庫房裡麵，就是留著過道，剩下的地方，都鋪滿了褥子，那些小孩在褥子上鬨騰。

房玄齡快步的走了進去，馬上就發現了，這裡居然裝了3個鐵家夥，而且還有長長的鐵的長筒伸出！

“請問老人家，為何你們這裡這般暖和？”房玄齡很不解，就拱手對著一個老漢問了起來。

“我們家主弄的爐子，看到沒有，這麼大一個庫房，三個爐子就讓整個庫房暖和起來。

家主大才，菩薩轉世呢，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凍死多少！”那個老漢站起來，語氣有點驕傲的說著。

他們也聽說，其他的莊子不知道凍死了多少。

“爐子？這個？”房玄齡指著旁邊一個爐子說著。

這個時候，一個婦女過去，把爐子上麵的壺提開，倒出了熱水，接著往壺裡麵加上了冷水，放上去，這一切，房玄齡和那些官員看的真切。

“對，就是這個，我們秦家莊子都裝了這個呢！”旁邊那個老漢開口說道。

“來人，立刻命令工部官員到這裡來，看看這個爐子怎麼回事！其他人隨我進城！”房玄齡非常的激動。

他現在知道如何讓百姓禦寒了，不過，他還需要知道，這個爐子到底是怎麼打造的。

...

“少爺，外麵通報，梁國公來訪！”管家快步到了秦懷道的書房，對著秦懷道說著。

“梁國公？房玄齡房仆射？”秦懷道愣了一下，看著管家問道。

“是！”管家拱手說著。

“開中門，有請！”秦懷道馬上放下筆，站起來，往書房外麵走去。

等到了大廳，秦懷道就站在大廳門口候著。

“侄兒秦懷道見過房伯伯！”秦懷道看到了房玄齡帶著這麼多官員過來，馬上行禮對著房玄齡說道。

“伯平，起來，老夫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的！”房縣微笑的過來，扶住了秦懷道。

秦懷道很不解，不過嘴上還是說：“房伯伯請吩咐便是，隻要侄兒能辦到的，一定辦！請！”

秦懷道說著就打開了大廳的門，一股暖氣從裡麵湧出。

“這！”房玄齡心中驚喜，看來是找對了。

很快，他就進入到了大廳，那些官員也很震驚，同時也發現了在客廳一角的爐子。

“伯平，伯伯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房玄齡指著那個爐子對著秦懷道說著。

“啊？哦！伯伯放心，我馬上命人打製，到時候送到府上去！”秦懷道一聽，愣了，不過反應很快，以為房玄齡需要這個，就說命人打製。

“不，不是老夫要，而是城外的災民要，這次受災非常嚴重，大量的百姓無禦寒之物，凍死無數，老夫得知你府上的莊子未有一人凍死，特前往查看，得知是這爐子的功效！伯平，這個爐子，你能上交出來嗎？”房玄齡站在那裡，對著秦懷道問了起來。

“啊，行，請伯伯贖罪，伯平真沒想到這個事情，我馬上把圖紙拿出來！”秦懷道一聽，趕緊拱手，然後就小跑去書房那邊，取圖紙去了。

而房玄齡則是走到了爐子邊上。

“可有碳毒？”房玄齡問著站在旁邊的秦府管家。

“回房相的話，沒有呢，府上已經安裝很多天了，晚上也燒，沒有碳毒！比木炭安全多了！”管家笑著拱手說道。

“好，好啊！”房玄齡和其他的官員，都是頻頻點頭。

沒有碳毒，那麼晚上也可以燒，就不會出現凍死的情況。

“伯伯，圖紙給你，不過，侄兒畫的比較亂你可能看不清楚，但是隻要官府派出工匠到我府上來學，很快就能夠明白！”秦懷道把圖紙遞給了房玄齡。

房玄齡還真看不懂這個，畢竟秦懷道在上麵標注了很多注釋。

“好，可還有閒置的爐子嗎？老夫要帶一個進宮，對了，這個如何安裝，你也需要指點一二！”房玄齡看著秦懷道問著。

“好像還有，房伯伯，我丁憂在家，不能進宮，不過我可以讓家丁陪著你去！”秦懷道點了點頭，接著對著房玄齡說道。

“好，這樣最好！”房玄齡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快，房玄齡帶著爐子和府上的一個家丁就走了。

“少爺，這是老爺走後，府上第一次來大人物啊！”管家非常的高興，尤其是秦懷道這個爐子對朝廷有用，管家就更加開心。

“嗯！”秦懷道也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背著手到了書房。

秦懷道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世，性子都很安靜，不喜多言，不過，秦懷道現在心裡還是有點驕傲的，沒想到這個爐子還能有這麼大的作用。

秦懷道回到了書房，繼續寫著拚音的東西，甚至說，還開始把一些字整理出來，寫上拚音和注釋，這樣就能夠方便弟弟妹妹認字，到時候有不認識的字，他們也可以用這個來查閱。

“陛下，你看，真暖和，而且沒有碳毒，我看秦府的莊子那邊，都是在用這個，他們晚上也在用，很安全！”房玄齡坐在那裡，對著正盯著爐子看的李世民說著。

李世民現在也感覺很熱，已經脫掉了外麵的大衣。

“好，好，馬上命令工部，立刻派出工匠前往翼國公府上，學習打製，然後在城外的那些房子裡麵，裝上這個，讓百姓避寒！”李世民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幾天，他也就是今天眉宇間舒展開來。

“是！”工部尚書勳國公張亮立刻拱手出去了。

“沒想到，秦懷道還有這麼格物本事，不錯！”李世民坐了下來，滿意的說著。

下午，秦懷道府上就來了很多工部的鐵匠，開始學習打製爐子，同時，各個府上也派人來學習了，秦懷道都是讓管家一一接待，現在自己丁憂在家，不便前往招待。

到了晚上，李世民坐在禦書房裡麵看書，感覺非常舒服，之前看書，哪怕是有銅爐，但是手腳都是冰涼的，現在有了這個爐子，不但手腳不冷，而且渾身都是暖和的，現在李世民命令了宮裡這邊也安裝了這個。

第二天下午，房玄齡過來彙報救災的情況。

“從昨天下午安裝爐子後，今天凍死的人數大幅度減少，就是路上還有一些。”房玄齡此刻語氣也輕鬆了起來。

“嗯，這場雪災，確實是很大，對了，秦懷道之前燒了崇賢館，罰錢交了嗎？”李世民坐在那裡，對著身邊的太監問了起來。

“回陛下，幾天前交了，聽聞是盧國公和鄂國公送去了不少錢財資助！”太監聽到了，點了點頭回應說道。

“罰錢多少來著？”李世民想了一下，記不起來這個罰錢數字，就問了起來。

“回陛下2000貫！”那個太監再次彙報說道。

“嗯，之前崇賢館一把火，好像勳爵降了兩級是吧？”李世民接著問了起來。

“回陛下，是！”房玄齡也點了點頭，拱手說著。

“擬旨，因救災有功，獎勵秦懷道2500貫，錦帛200匹，同時勉勵秦懷道，讓他安心守孝丁憂，切不可再生事端！待明年七月丁憂期滿後，朕自有任用！”李世民坐在那裡，對著房玄齡說道，

房玄齡現在還是中書令，聖旨還需要房玄齡他們來擬定，不過房玄齡很不解，秦懷道明明有大功的，為何隻賞不封，按理說，救了這麼多人，哪怕不能重新回到國公也要提一級到開國郡公啊，但是房玄齡不敢問。